手指了指桌上再挥了挥,隐月示意凌夜把资料放在桌上,资料留下,人可以离开了。
“殿下是这辈子都不想和我说话了吗?”缓缓走到隐月对面,隐月迅速瞥了他一眼,又调转了方向,背对着他。
这两年来他无时无刻都在寻找着隐月的踪迹,没想到相逢确实她对自己态度180度大转弯,一向以镇定自持的凌夜心就似被针扎一般难耐。
隐月眼神看了看在一旁抱紧自己杯子喝着果汁的颜朔妁,颜朔妁立马会意。
这是要我当翻译官吗?颜朔妁吞了吞口水,抬眼看了看脸色有些阴沉的凌夜,感觉两年不见,凌夜比以前要可怕多了,虽然对她没敌意,可看着就跟冰块一样冷得不行。
“殿下乏了,凌夜指挥官先去处理自己的公务吧。”两边都不敢得罪,颜朔妁第一次感觉自己就像夹在墙缝里的小老鼠,稍有不慎,惹怒哪方都不行。
自己说完话后,凌夜一言不发,颜朔妁只觉四周都围绕着阴冷的气息,仔细打量了凌夜,剑眉之下是一双宛若寒星的眼睛,线条分明的脸紧绷着,凌冽的眼神一扫依旧令人如坠冰窟。
默默低下了头,颜朔妁不再看他,怕自己被冻成冰块。
注视隐月背影良久,凌夜才离开了房间,脚才踏出门槛半步蓦然回首,撞上了隐月偷偷打量他的目光。
视线一接触,隐月立即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耳畔已经传来他低沉的嗓音,“殿下若有吩咐,不必让丽心传达。”
凌夜一走,颜朔妁便迫不及待开始开导隐月,“殿下,我们现在落魄了,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你天天发脾气凌夜也不说什么,你要不就跟他说几句话,稳住他吧。”
颜朔妁真怕凌夜受不了,和隐月闹掰了,隐月再从哪找这样一个有实力还宠着她的男人。
落魄了?隐月哭笑不得,但又无言反驳,她如今还真是流浪殿下,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个叛国罪的罪名压在身上。
“感情不能强求。”隐月轻飘飘来了一句,弄得颜朔妁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喝了一口果汁,颜朔妁继续问道:“您这睡了两年多,哪来的爱就消失了呢?”
哑口无言,隐月想,要不是颜朔妁是自己人,她必须扳开她的小脑瓜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翌日,再见到七号这些一直陪伴自己的属下,他们见到隐月震惊之下便是激动,隐月心中也有着无限情感,几乎是相拥而泣。
之后隐月才知,自己失势昏迷乃至消失后,诩瞳便将她的部队安插到其他人的部队中,是凌夜将七号他们调到自己的麾下。
有了先前中毒的先例,所有饭菜隐月等着凌夜吃上一口才愿意动筷。
“殿下请。”见隐月消瘦了许多,凌夜特地吩咐厨房加了些药材进去给她补补身子,舀好一碗汤,他捧着汤碗端到隐月面前。
看都没看一眼,隐月手一抬便掀翻了碗,冒着热气的整碗汤盖在了凌夜的手背和身上,他的手背立刻就被烫伤,起了泡。
红唇微张,隐月心就像打鼓一般乱了,明明她往外掀的,怎么会倒在他手上。
“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撞上来的。”知道凌夜的身手躲过去轻而易举,能被烫到就是故意想让她心软。
隐月嘴上埋怨着凌夜,手上却不停动作擦拭他手上的汤汁,拉着他在水龙头清水下冲洗,仔细检查他手上的伤势。
“丽心,你快给他治治。”他的手需要拿枪的。后面半句话隐月咽了回去,这话一出口就显得她很关心他似的。
“殿下消气了吗?”凌夜低头在隐月耳边低笑道,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说不出的性感,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让她忍不住瑟缩一下。
还笑得出来,隐月还没好气的瞪了凌夜一眼,看着他受伤的手却又再说不出什么阴阳怪气的话来。
“他怎么样了?我事先声明不是关心他,我是怕他赖上我。”心烦意乱翻着眼前孤环教的资料,隐月看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全是凌夜受伤的手,忍不住向丽心询问。
隐月自己也感觉自己很可笑,口口声声说和凌夜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实际上情绪依旧会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
从未见过隐月这副忸怩姿态,丽心笑了笑,朝走进的凌夜说道:“殿下问你手怎么样了?你自己告诉殿下吧。”
朝隐月暧昧一笑,丽心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留下隐月和凌夜独处。
“我没问,你别自作多情。”依旧死鸭子嘴硬,隐月假装认真的看着孤环教的资料,眼皮都不抬一下。
没有看他,但隐月整个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凌夜身上,即便视线落在手里的资料上,身体的感官确实在感应着凌夜到底在干什么。
修上的手指点了点隐月的资料,凌夜嗓音含笑道:“殿下,你拿反了。”
咬了咬自己的唇瓣,隐月面不改色的将反着的资料调转过来,继续假模假样认真看起来,甚至还皱了皱眉,假装在认真思量的模样。
不知是不是她昏迷两年,脑子有些迷糊了,隐月见着手上资料复杂的数据分析,她有些看不懂了。
意识到凌夜站在自己身旁凝视着她,隐月忍不住了,对他挥挥手,让他出去,拒绝和他交流。
从一见面就感受到隐月对自己的抗拒,凌夜暗紫色的眸子微沉,俯身在隐月耳畔说道:“殿下当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了吗?”
耳边的热气扑来,脖子有些痒,隐月不舒服的往右偏了偏,继续保持沉默。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使小性子怪凌夜的,倘若将自己放在凌夜的位置上,做出的选择也会是这样,说不定处理的会更加糟糕。
可一醒来便得知熠日逝世,自己重生最想阻止的事再次发生,她感觉自己没有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