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吕思薇一回到吕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佣人问她什么都不回答,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她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将自己置身其中。
从头淋到脚。
热水打在她身上,渐渐地,她才感觉浑身的血液回暖,恢复了知觉。
吕思薇意识恢复以后,她将自己身上湿了的衣服一件件脱掉。
霎那间,那些密密麻麻且已经淡化了的伤痕,全部**在空气中。
吕思薇将自己从头到脚仔细地清洗了一遍,试图抹去那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可记忆,却无法洗掉。
肖栩安收到吕思薇已经回吕家的消息后,立马开车直奔吕家。
他来到吕思薇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开口喊道:“薇薇,我是栩安,你开一下门。”
吕思薇听到敲门声,下意识的反应是恐惧。
她咽了咽喉咙,手紧紧抓着浴袍的领子,呼吸不由变得急促起来。
那些痛苦的回忆再次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门外的肖栩安等了一会儿,见里面还是没动静,又敲了两下门。
“薇薇,你怎么了?”
“薇薇……”
咔嚓——
房门开了,吕思薇神情略显呆滞。
“栩安,你怎么来了?”
肖栩安双手扶上她肩膀,眼里充满了担心,问她:“薇薇,你这几天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吕思薇对于他的触碰,身体下意识是想躲的,但怕被他看出端倪,便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扯了扯唇,跟他解释:“不用担心,我只是心情不好想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心情不好?”
肖栩安想起前天跟她通电话的时候,她说的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可你上次在电话里不是跟我说,你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才出国几天的吗?”
“我……”
吕思薇都忘了这茬了。
肖栩安看她脸色不太好,忍不住怀疑她这些天到底瞒着他做了什么。
“薇薇,你到底怎么了?”
吕思薇双手紧张地捏了捏,脸色更显苍白了。
“薇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肖栩安逼问。
“没有!”
吕思薇激动地否认。
见她如此反常,肖栩安看她的眼神蕴满了深意,眸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吕思薇知道他怀疑了,便找了个理由应付他,“你别多想,我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肖栩安用手摸了摸她额头,取而代之的是关心:“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或者找个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吕思薇摇头,“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肖栩安总觉得她不对劲,但看她脸色白得像张白纸一样,又觉得可能是因为她身体不适的缘故。
之后,他也没再继续深究下去,只是陪在吕思薇身边照顾她。
肖栩安见她情绪低落,便说了个能让她开心的消息给她听。
“吕志翔在监狱里的生活过得很不好,听说他因为在里面得罪了人,差点被打死,现在在仁爱医院保外就医。”
听到肖栩安说的这些,吕思薇并没有多高兴,因为这让她又想起了那个男人。
她稳了稳情绪,佯装开心地笑了笑,说:“挺好的,那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肖栩安牵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贴心安慰道:“所以你以后都不用再害怕了,因为吕志翔再也威胁不到你。”
吕思薇勉强一笑。
吕志翔确实威胁不到她了,可还有一个人时刻威胁着她。
肖栩安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高兴地对她说:“薇薇,我们的好日子就快来临了。”
“嗯。”
第二天。
肖栩安从助理那里得知,顾景湛平安回到京都,心情直接跌到谷底。
“这怎么可能!”
助理回道:“我亲眼所见,顾景湛已经回顾氏上班了。”
肖栩安闭眼,认命般回了句:“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
助理离开后,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另一部手机。
这是专门联系欧洲那边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
肖栩安看了眼时间,才想起来时差问题。
最后,他把手机收起来,没再打。
肖启刚也得到了消息,紧张兮兮地闯进他的办公室。
“听说顾景湛平安回来了。”
“嗯。”
“那现在怎么办?顾景湛没死,向晚荞那边还动得了吗?”
“为什么动不了?”肖栩安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向晚荞回来了,正好给了我们动手的机会。”
肖启刚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什么都得等股东大会结束以后,这次我不允许再有任何差池。”
肖启刚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肖栩安透过透明玻璃看了眼办公室外面的情况,而后倾身向前,小心谨慎地询问老爷子的情况。
“老爷子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药每天都下到他饭菜里了吗?”
肖启刚也有些心虚地回头看了眼,确定没人才开口说:“每天都下到他饭菜里了,药像是起作用了。”
“他这两天是不是总一个人发呆,反应开始迟钝?”
肖启刚点了点头,“昨天晚上他还把我给认错了。”
“这就证明我给你的药起作用了。”
肖栩安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指使他说:“今晚给老爷子加大一点剂量,这样他明天就没办法出席股东会了。”
肖启刚倒不像肖栩安那么狠得下心,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可这样……真的不会伤害到他的身体吗?”
“他只是会变痴呆而已,又不会丧命,你怕什么。”
肖启刚为难地挠了挠头,“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爸……”
“可他有把你当儿子吗?”
肖栩安从中挑唆。
“如果他把你当儿子,那他退位之后就应该把位置传给你。”
“我查过了,老爷子早早立好了遗嘱,他把整个肖家和整个肖氏集团都给了肖沐辰,可他却一分钱都没分给我们。”
“既然他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我们这么做,不过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罢了。”
闻悉,肖启刚心底最后那一丝犹豫被彻底抹平。
“好,我都听你的。”
肖栩安眸色深沉,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