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嗡嗡嗡——

顾景湛眉头微蹙,长臂一伸,精准地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手指划过接听键,接通了电话。

“说。”他慵懒沙哑的声音响起。

电话那头传来南风的声音:“先生,顾文桦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准时来到郁金财团,此刻正在大厅等着您。”

“嗯,让他等着。”

向晚荞被他们聊电话的声音吵到了,略微不满地皱起眉头,像一只小猫般在男人胸膛上蹭了蹭。

顾景湛勾了勾唇,搂着她的肩膀的手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还有什么事?”

南风看着时间,顺嘴提醒了一句:“先生,十点有一个亚太地区的跨国会议……”

顾景湛睁开眼睛,瞥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淡声回道:“知道了,准备好会议所需的所有材料。”

挂断电话后,顾景湛并未起身,而是将手机放回原位,侧身搂紧怀里的向晚荞。

向晚荞在他怀里轻轻挪动,声音微哑,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不是有会议吗?怎么还不起来?”

顾景湛在她眉心处落下一个吻,柔声道:“现在才八点,不急,再眯一会儿。”

向晚荞轻笑了声,开声调侃:“顾总,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从前我独守空房,如今美人在侧,能一样吗?”他话语里带着丝丝莫名的委屈。

向晚荞睁开双眸,抬头望向他,“听你这么说,好像都是我的错?”

“没有,老婆永远都是对的。”顾景湛求生欲拉满。

向晚荞闻言,满意地笑了,“算你识相。”

郁金财团——

顾文桦在大厅待客区的沙发上坐等了整整一个上午,却迟迟不见那位传说中的景先生有半点要接见他的意思。

慢慢地,他的心情便从一开始的期待转变成了焦虑。

到了中午,顾文桦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

他起身走到前台,询问道:“我这都等了一个上午了,景先生什么时候能见我?”

前台的女士依旧保持着标准的职业微笑,回答得也很公式化:“抱歉,景先生还在开会,请您在待客区耐心等候。”

“一个上午了,会议还没结束?”顾文桦忍不住质疑。

前台的女士平静地回答:“顾董事长,郁金财团作为亚洲第一大财团,每一件事情都关乎重大,而且事务繁多且复杂,还请您理解。”

“我……”

“您放心,景先生一旦处理完事情,就会立刻与您会面,还请您耐心等待。”

顾文桦深吸一口气,“可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上午,而且是景先生答应跟我见面,还让我早上八点过来。”

前台的女士不为所动,话术大同小异:“顾董事长,如果景先生有空闲时间接见您,自会打电话下来,还请您耐心等候。”

顾文桦听到‘耐心等候’这四个字就觉得厌烦,心中怒火中烧。

可偏偏,他又没办法发泄出来,还得强忍着。

接着,前台的女士又道:“每天求见景先生的人很多,有的人等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上午。如果顾董事长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那么请回。”

顾文桦咬着牙,额间的青筋暴起。

一瞬间,气氛僵持。

顾文桦的助理见情况不妙,上前小声提醒道:“董事长,我们还是再等等吧,这里可是景先生的地盘,我们得罪不起。”

最后,顾文桦败下阵来。

他凝视着前台的女士,像是在跟她较劲般吐了句:“好,我们继续等。”

顾文桦虽心有万般不甘,但也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

他只好忍气吞声,回到待客区的沙发上,继续坐等景先生接见他的消息。

助理扫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刚好指向正午十二点。

他俯身询问:“董事长,午饭时间到了,您要吃点什么,我让人打包送过来。”

“不吃,我不饿。”

这一等,顾文桦又等了整整一个下午。

叩叩叩——

“进。”

得到许可,南风推门走进办公室。

他站立在办公桌前,汇报道:“先生,顾文桦还在下面等着。”

顾景湛伫立在落地窗前,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端着一个瓷白如玉的茶杯,杯里的茶袅袅升起一丝热气。

他轻笑出声,眼神满是不屑和玩味:“顾文桦不是很自信?觉得自己凭借顾家和顾氏集团,就能在京都掀起风浪。”

顾景湛抿了口茶,动作从容优雅。

“今天我就要让他明白,现在的京都,到底谁说了算。”

南风毫不迟疑地拥护道:“现在的京都,自然是先生说了算。”

顾景湛微微侧头,吩咐说:“你下去告诉顾文桦,我今天没空见他,让他明天再来。”

“是,先生。”

南风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