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圻,柳风有事走了,你有时间吗?”
正在海日升平最里面包厢里正襟危坐的一群人,忽然听到手机消息提示音。
卫圻皱着眉头道:“是小姐给我发的消息。”
开会的时候所有人的手机都会调成静音,但是柳风,黎天宇,卫圻和夏末的手机为宋婧特别设置,只要手机有电就能听到宋婧的消息。
“说了什么?”
季老此时也皱着眉头,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一样。
“问我有没有时间。”
卫圻看了一眼手机,如实答道。
抬起头时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柳风。
“问问小姐有什么事情。”
季老的眉头更深了。
刚才柳风回来说起宋婧从婧园出来,还叫容赫老公的事情,在看到容赫照片的一瞬间,季老皱着的眉头就没放下过。
“叫我去审一个叫贺纯的女人。”
卫圻的声音多了些轻松。
还好不是和那个人有关。
季老看着屋内站着的人:“今天是事情绝对不能让小姐知道,等时机成熟我会向小姐说明的,你们都下去吧。”
现在小姐前路未定,容赫虽然有发展方向,但时机还未成熟,不是告诉他们真相的时候。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明白季老的决定,但还是齐齐应道:“是!”
在宋婧和王安禾到达王安禾家楼下时,卫圻的消息发了过来。
贺纯本来就不是什么生性坚定的人,也没见过地下势力的手段,卫圻不过是说了几句恐吓的话,贺纯就吓得全盘托出了。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宋婧的目光也是越来越凉。
这个贺纯真是比她想的还要过分,王安禾毕竟是她一手捧出来的,居然对王安禾下这样的死手,也是怪自己忽视了王安禾,不然这样的事怎么会发生。
将王安禾送回她的房间,宋婧看着沉默的王安禾,开口道:“安禾,对不起!”
王安禾震惊的抬头看着宋婧:“婧哥……”
嘴唇蠕动,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她不知道宋婧是为什么道歉。
“我早就察觉到了贺纯的动作,但是却没放在心上,要是我早点干涉的话,你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宋婧皱着眉头看着王安禾,眼中满满的都是愧疚。
几乎在宋婧刚说完的瞬间,王安禾就急忙说道:“婧哥,这不怪你!”
“安禾,你不用安慰我,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宋婧皱眉坚定的看着王安禾。
“婧哥,这真的不怪你,你去救我,我很感激。”
王安禾眼中闪过难色,又说道:“但是,我去陪酒,真的和你没关系,是我家里……”
“家里?”
宋婧皱眉,仔细的回想前世关于王安禾的家庭。
但是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看着疑惑的宋婧,王安禾有些难以开口,她该怎么告诉宋婧家里有个像吸血鬼一样的妈妈,和一事无成的弟弟。
“婧哥,你坐下来吧,我都告诉你。”
王安禾深吸一口气说道。
现在的事情她已经解决不了了,她现在能相信的,能真心帮她的只有宋婧了。
宋婧皱眉坐在王安禾身侧,静静的听着王安禾说话。
“婧哥,我一直没告诉任何人,我是一个偏远的农村里走出来的,听说我出生的时候只有爸爸的脸上有着笑容,其他人都是一脸可惜的看着我,忧愁的看着我的母亲。”
“家里活不重,但是我母亲很懒,什么都偷懒不愿意去做,爷爷奶奶就在我的耳边念叨,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母亲会打我的啊,从小到大我挨过的打不计其数,身上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多人都很可怜我,但是他们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劝着我,不和母亲起冲突。”
“爸爸见别人家的小孩都上学了,也和母亲商量起我的学业,母亲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第二天我就去上学了。”
说道这里王安禾轻笑一声看着宋婧道:“婧哥,你知道她送我去上学的原因是什么吗?”
宋婧摇了摇头,静静的看着王安禾。
“因为啊,如果我在家的话,会影响她出去和别人赌博,她还得回来给我做饭,不然爷爷奶奶和爸爸会说她的。”
“但是,我要是去上学的话,就可以住宿了,她就不用给我做饭了。”
“婧哥,你知道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自己一个人住在空无一人的家里是什么感觉吗?”
“正常的小孩应该会害怕吧,但是我却觉得很高兴,尽管没有饭吃。”
此时的王安禾脸上,难得的出现一抹向往和高兴。
“后来我就一直住宿,假期回家帮忙干活,做饭,九年义务教育之后,我母亲就不打算让我读书了,她说女孩子家家,学几个看门字就可以了,要学那么多做什么。”
“我当时学习还不错呢,爸爸认真的看着我说,只要我愿意学,他就供我。”
“婧哥,我还是很幸运的是不是?”
王安禾眼角带着些泪花,笑着看向宋婧说道。
“是,你有一个爱你的爸爸。”宋婧重重的点头。
她之前不也是一直住宿吗,为了得到他们的目光,没日没夜的训练,最后还不如宋婷婷丢了一条裙子。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好景不长啊婧哥,我爸爸被查出来一个很严重的病,就连省城的大医院都不敢收……”
王安禾的话音有些发颤,眼角不住的流眼泪。
“当时我正是高三,爸爸让所有人都不要告诉我,可是他们那么拙劣的演技,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但是爸爸再也干不了重活,母亲觉得是爸爸的错,如果不是当初瞒着她爸爸的病情的话,她绝对不可能嫁给爸爸的。”
“但是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母亲将目光放在了还在上高中的我身上,四处托人说媒,只要彩礼够高。”
“婧哥,你知道吗?当时要不是爸爸拼死拦着,把我送进大学,我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知道钱的重要性,干着各种各样的兼职。”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传进了我母亲的耳朵里,她开始以我爸爸的病情为由,叫我往家里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