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霜的注意力被吸引,想知道墨木查出来的消息。

“季姑娘可能并非季家的亲生孩子,当年季夫人生产时,一面具男带着襁褓中的孩子交给季夫人,后来又带走一个孩子。”墨木将搜集的资料悉数交给墨聿白。

墨聿白查看资料脸色越发沉重,将资料再递给季清霜。

季清霜翻过资料,墨木说得过于保守,何止是可能,手中的证词凿凿,她根本不会是季家的亲生孩子。

“那个将我交给季家的人呢?”季清霜迫不及待想知道一切,不想不明不白活一辈子。

“当年那个面具男行踪过于隐蔽,属下无能,暂时还没查出。”墨木有些泄气,木着一张脸。

“墨木,你做得很好,下去休息。”墨聿白看出季清霜走出方才心不在焉的情况,悬着的心放下。

季清霜不舍放开墨木,想了解更多的信息,却知道墨木风尘仆仆赶回来,需要好好休息。

暂时按捺住热切的心思,恋恋不舍目送他离开。

墨木感觉如芒在背,主子的眼神灼灼盯着他的背影,只得加快脚步离开。

“咳——”墨聿白见季清霜怔怔盯着大门,墨木早已离去,她见不得墨木的踪迹,却还是如此神思混乱,轻轻咳嗽一声。

季清霜还没从乱如麻的猜测中理出头绪,乍然听闻墨聿白的咳嗽声,回过神,只听墨聿白定定对她承诺。

“季清霜,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

季清霜听到这话,原本空**茫然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这样就很好了,她不该奢求更多。

*

青云宗。

临渊早早坐着等待结魄草,成玦说今日回来。他特意服下好几颗养神丹,以便接待成玦。

可成玦等人迟迟不到,他月牙白的袖口反复揉捏,说不出的心急。

临渊清冷如玉的面庞出现几缕慌乱,不会出事了吧,这么久还没回来。

想到成玦做事从未出现差错,交代他办的事情,他总能完美完成。

再不济还有凤岭帮忙,那可是神鸟凤凰。

临渊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殿外传来一阵喧嚣,弟子高喝。

“大师兄回来了!”

临渊站起身想要迎接成玦,顾忌自己师尊的身份,硬生生坐了回去。

他端坐在高台,袖袍工工整整垂落在玉椅旁,尽量掩饰住心中的急切和期望。

他是临渊仙尊,剑修第一人,不该如此沉不住气。

林玉娇成玦陆长川张婉莹走进大殿,四人被颓废的情绪笼罩,每个人脸上都是愁云惨淡。

临渊还没弄清状况,四人纷纷跪下。

“师尊,弟子没用,没能带回结魄草!”成玦垂着头,握紧藏在袖中的拳头,求临渊降罪。

这是他第一次辜负师尊的厚望,实在是无能。

临渊唇角隐约的笑意僵住,成玦说什么?

他没能带回结魄草。

“师尊,此事皆为弟子一人之失,师尊莫要责怪旁人!”成玦定定对上临渊的眼睛,看出他眼中的错愕和失望,越发唾弃自己。

临渊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好半晌才冷冷道:“成玦,你让为师好生失望。”

张婉莹看不惯临渊指责心爱的大师兄,为成玦开口求情,愤恨不已道:“仙君,我们本来得到结魄草,是季清霜横插一脚,她和她的奸夫夺走结魄草,一个不留。”

“不仅如此,大师兄的心脏也因为她,被鬼王生吞。”

季清霜!

又是季清霜!

临渊悉心教导她五年,竟然养出一个白眼狼,简直是狼心狗肺!

临渊大骇,伸手细细查看成玦的身体,发现他的确缺失心脏,而且腹部也受了严重的剑伤。

成玦受了这样严重的伤,还要请罪,

他如果再次重罚,实在说不过去。

临渊清冷如谪仙的神色沾染浓重的恼怒,一拳重重砸在白玉扶手上,白玉开裂,露出丝丝裂缝。

“她简直是个逆徒!”

张婉莹看出临渊放过成玦,心中松一大口气,伸出右手,明晃晃缺失大拇指和食指,眼眶不觉蓄满眼泪。

“我的手指……我右手缺失两根手指!是季清霜命人砍掉的!不仅砍断了,还碾碎成肉泥!”

成玦原本羞愧的神情看到张婉莹的缺指的右手,愈发苍白,

是他没用!

保护不好张师妹!

临渊看到张婉莹的右手,眼底闪过错愕。张婉莹是张长老的掌上明珠,从小都没吃过苦头,此番缺失两根手指,张长老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有理由和借口和张长老合作,除掉季清霜。

林玉娇看出气氛被调动差不多,柔柔弱弱开口。

“师尊,我季家有仙阶的补魂丹。我会向爹娘要来,给师尊补齐神魂。”

临渊得到这个消息,堪称意外之喜。原本被恼怒染红的眉眼舒缓开,不由放轻语气询问。

“阿玉,此言当真?”

林玉娇小鹿眼盛满担忧,压低声音,灰心丧气道:“师尊,五日后是娘亲的寿辰,姐姐也说要去,不知姐姐会不会夺走那颗仙阶丹药。”

“她敢!”临渊听到季清霜也要仙阶丹药,原本舒缓的心情又被焦躁侵袭,“五日后,为师和你一起去。”

“师尊,姐姐此番去洛源镇夺了一滴凤凰精血,实力大增。”林玉娇委婉表达,“凤族使者臣服在姐姐的威压之下。”

“凤凰精血?”临渊狭长的眼眸微眯,“阿玉才是凤凰一族认定的有缘人,季清霜竟然越过你获得精血。”

“仙尊,一定是季清霜使用诡计,夺走小师妹的东西!”张婉莹上套地为林玉娇辩解,狠狠指责季清霜。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长川开口,他的脸藏在斗篷里,声音有些缥缈。

“师尊,季清霜去洛源镇救下的人弟子觉得眼熟,现在想起来,那是无情宗的昭阳长老。”

张婉莹听到后,眉目皆是高傲,轻声嗤笑,“无情宗,不过一个小门派,何足畏惧。他们的大弟子年年败在大师兄剑下。”

无情宗?

临渊听到后,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阿玉,明日为师陪你回家,一起给你娘过寿辰。”

弟子都退下,临渊坐在白玉椅上,感觉神魂又在痛苦撕扯。

他死死捂住脑袋,双眼猩红。

“季清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