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玦，你好狠的心！你骗了我！”季清霜极力挣扎，双手的捆仙锁磨破她的手腕，她仿佛不知疼痛想要挣脱束缚。

“成玦，我好悲哀，爱上你这样冷心冷情的人。若有来生，我必要你尝尽痛苦，爱而不得！”

“姐姐，我不怪你了，你不要这样诅咒大师兄。”林玉娇柔弱地咳嗽几声，轻轻开口。

林玉娇的话，让成玦眼中对季清霜的厌恶越发深刻。

“娇娇，枉费你这般在意她！她就是个恶毒，狼心狗肺的贱人！”季夫人心疼地将林玉娇搂在怀中。

贱人？

季夫人骂她是贱人。

那个说她是骄傲，掌上明珠的人又是谁？

“季清霜，今日我和你母亲与你断绝关系。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季家的人，季家大小姐是娇娇。”季老爷寒声开口。

“逆徒！你既然不愿意主动交出，本座亲自来取。”临渊手中拿着渊寂，对准季清霜的脊背。

铺天盖地的痛苦从脊背传来，季清霜想要咬牙自尽，哪怕死也不要成全林玉娇。

临渊看透季清霜的想法，先一步打断她的下颚。

抽走仙骨的过程漫长，足足一个时辰之久。

季清霜跪着的地方血染透青石砖，弟子服沾满血迹，整个人犹如从血海中打捞出来。

临渊小心翼翼捧着完美无瑕的仙骨递给林玉娇。

季清霜瘫倒在刑台，自嘲看着这一幕。她整个人遭受临渊嫌弃，她的仙骨因为要献给林玉娇，临渊待仙骨视若珍宝。

季清霜眼皮越来越沉，不由自主闭上眼。

脑海中突然冒出墨聿白那张妖孽的脸，如果墨聿白在的话，他会用实力打倒那些图谋不轨的人。

季清霜想到真实的世界里，临渊早已被抽走神魂，陆长川毁容，墨聿白有了她的崽子。

墨聿白还有小崽子在等她，她不能轻易被打垮。

季清霜心中涌起浓浓的不甘心，手握成拳从血水中站起，手腕上的绳索应声而断。

她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幻境，都是假的。

在所有人的惊讶中，一拳打中临渊的脸，如法炮制对待其余人。

她将方才所有的不甘心悉数发泄后，那些人脸扭曲，幻境破裂。

金色的光芒再次闪烁，季清霜发现雾气散去。她右手仍旧拿着夜明珠，墨聿白紧紧握住她左手。

季清霜看着他们两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眼圈渐渐红了，低低唤道：“墨聿白。”

墨聿白转过身，怀中扑进一个柔软的身子。她身体颤抖得厉害，肩膀一抽一抽地，墨聿白感觉胸膛的衣料湿了。

他低下头看着胸膛处毛茸茸的脑袋，右手摸着软软的发顶安抚。

“乖。”

墨聿白感觉胸膛的热泪更加汹涌了，凤眸不自觉温和许多，睫毛轻轻颤抖。

这一片温情中，突然传出林玉娇的娇喝。

“那边！”

墨聿白感觉怀中的身体微僵，她垂着脑袋推开自己，泛红的杏眼盯着不远处的林玉娇。

林玉娇手中拿着凤翎四处寻找宝物，没想到凤岭给她的凤翎这般有用。

危险来临时，自动抵挡住火焰的烧灼，抵抗住幻境的迷惑，甚至发着光带她去寻宝物。

林玉娇自信满满举着凤翎，猝不及防对上季清霜隐隐恨意的眼睛。

“姐姐？”林玉娇第一次看到季清霜这样的眼神，声音小了许多，没从前底气足。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重生后季清霜不止一次告诉自己，前世是前世，一切都过去了。

可今日幻境再次重现她当日的委屈，季清霜发现从前的自己是真憋屈。

退一步心魔横生！

退个屁！

季清霜怒气冲冲走到林玉娇面前，她总爱说自己怎样算计她，今日便来讨还利息。

“姐姐？”林玉娇被打了一巴掌，捂着右脸错愕看着季清霜。

季清霜今日脑子有毛病吧！

为什么要打她！

“季清霜！不许对小师妹动手！”成玦眉毛拧在一起，要握住季清霜的手臂，她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打完后，无情嘲笑他。

“眼瞎心盲的蠢货！”

“季清霜！你又发什么疯！”成玦被打了一巴掌浑身不舒服，还没问两句话，被人一脚踹开。

“咳咳——”成玦倒在地上，胸膛再次传来撕裂的痛楚。

抬头看到那个黑衣男人小心翼翼捧着季清霜的手，问她疼不疼，下次这种体力活，让他去做就好。

成玦好不容易忍下的血腥，生生呕出一大口。

“陆长川！还有你！”季清霜看到藏在斗篷下的陆长川，刚想伸手打人。

墨聿白先一步效劳，一巴掌将陆长川抽飞。

陆长川倒下时，斗篷被掀飞，面具被震断。

季清霜看到他脸上从眉骨到唇角的疤痕，心中的不平舒坦了。

林玉娇手中的凤翎散发的光越来越亮，她看到一米外的树上闪着微弱光芒，犹如丹药般大小的宝物。小鹿眼冒着精光，刚想靠近。

季清霜一拳击中那棵树，那个宝物坠落，落在季清霜的肩膀上。

“季清霜！”林玉娇顾不得维持塑料姐妹情，目眦欲裂瞪着一脸迷茫的季清霜。

“交出我的宝物！”

季清霜睁大杏眼，感觉肩膀有点痒痒的，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肩膀。

“啊啊啊！季清霜！我要杀了你！”林玉娇眼睁睁见季清霜将宝物拍入身体，气红了眼，召唤出本命剑对准季清霜。

这一刻，她忘记季清霜身侧的墨聿白的存在，只想杀了她取出宝物。

幻境剧烈颤动，眼前的景物大面积坍塌。

“握住我。”墨聿白紧紧握着季清霜的左手，开启防御结界。

金光再次闪烁，季清霜感觉右手被强硬塞了一个东西。

光芒散去，季清霜睁开眼发现回到张府的花园，家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到处都是血迹。

“仙长，你们终于回来了！”张月娥满身是伤痕，衣衫褴褛，惊恐地从假山后跑过来。

“鬼王见你们迟迟不归，想要破了我的极阴之体，我爹和家丁拼死保护我，我爹还在苦苦支撑，仙长求你救救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