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聿白被打扰,凤眸闪过不悦,对林玉娇抬起右手。

林玉娇被一掌掀飞,重重砸在院内。

“咳咳咳——”

跟在身后的陆长川焦急想扶起林玉娇,林玉娇如同被焊死在青石砖上,丝毫不动。

“小师妹!小师妹你怎么了!”

林玉娇清秀的脸沾染血迹,手不死心地指向房内,“二师兄,姐姐和一个陌生男人……噗!”

成玦原本对林玉娇的担忧消散,满脑子都是听到的“陌生男人”。

林玉娇嘴巴血流不止,弄脏了嫩黄色的衣裙。

急忙服用止血丹,毫无用处。

陆长川双目猩红,怒吼:“季清霜!你给小爷滚出来!你想杀了小师妹吗?”

门槛率先跨出一只黑色的金丝银纹靴,那是一个满头银发,额上一点金印的男人。

季清霜紧紧跟在男人身后,男人似乎意识到自己速度有些快,左脚等待季清霜一同迈出。

二人一黑一樱草,说不出的登对。

成玦不自觉握拳,因为这个男人,季清霜才想要退婚的吗?

陆长川胸腔燃烧无名之火,为小师妹不平。

“季清霜,你简直是青云宗的叛徒,竟敢带着外人无通报,擅自来到宗门!枉费我之前可怜你薄命!

小师妹好心送你丹药,你将她打伤!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人!”

相比陆长川,成玦冷静的多,眼神冷漠扫向墨聿白。

“清霜,他是谁?”

心中微微松口气,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大概是个无名小卒。

她必然是被甜言蜜语哄住。

没关系,成亲后,他会多关心她。

墨聿白耳尖高高扬起,想听季清霜如何介绍。即便她想隐瞒二人关系,他肚子里可是有了她的崽子。

季清霜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握住墨聿白的手。

“他是我孩子的爹。”

孩子!

一语激起千石浪!

林玉娇忘记吐血。

陆长川止住暴怒。

成玦呆呆盯着季清霜的肚子,随即否认,“不可能!你一直呆在宗门,哪有时间厮混!”

季清霜察觉到成玦的目光,他猜错了,但她没想要解释,勾唇浅笑,“秘境寻千年玄铁怀上的。”

“我不信!”成玦修长的眉毛皱在一起,上前想问个究竟。

墨聿白一直沉浸在季清霜口中的“孩子爹”,看到该死的未婚夫还想招惹季清霜,挥袖重伤对方。

墨聿白未曾控制好力道,成玦重重被踹飞,倒地的地方砸出一块深坑。

陆长川看到墨聿白的实力惊住,大师兄乃是化神初期,在此人手中一招对抗之力都没有。

迅速捏碎掌心的玉牌,请师尊出马。

墨聿白看到陆长川的动作,没阻止,他想给崽子娘亲出口气。

轻飘飘瞥一眼在深坑里出不来的成玦,嘲讽一笑。

啧。

崽子娘亲的未婚夫真弱。

临渊收到信息,顾不得宗门的贵客。让宗主好生招待,匆匆赶来青云峰。

见到林玉娇的惨状,临渊心疼给她服下止血丹,为她疗伤。

“阿玉!谁将你伤的这样重!”

临渊的止血丹对林玉娇有用,林玉娇柔弱倒在临渊怀中。来不及说话,墨聿白先一步接话。

“本座打的,你要如何?”

临渊养尊处优百年,自他达到大乘期,从未有人这般张狂对他说话。

他抬眸看到银发金印的墨聿白,看起来不过刚刚及冠,和他大弟子年岁相差无几。那双凤眸却透露不符合他这般年岁的幽深。

“好轻狂的黄毛小儿!”临渊甩开衣袖,月牙白的衣袍**起波澜,眉眼冷冽,“本尊今日便教你天高地厚。”

季清霜没忍住“噗”地笑出声。

黄毛小儿?

临渊连人家的零头都没活到!

临渊注意到墨聿白身侧站着的她,厉声斥责,“季清霜!你勾结外人欺负阿玉!为师今日非要教你何为体统和规矩!”

临渊召唤出本命剑渊寂,自信挥出一剑。那一剑势如长虹,伴随隐隐龙吟冲墨聿白而去。

季清霜有些担忧墨聿白,手不自觉握成拳头。

临渊的本命剑是天下第一剑渊寂,是他在太古秘境中寻到的仙品宝剑,据说曾是剑仙使用过的法器。

渊寂对他而言,犹如虎添翼,轻轻一剑,可取三千魔修的性命。

墨聿白好似察觉到季清霜的担忧,回望她一眼。衣袖稍稍抬起,漫不经心化解这磅礴的剑气。

临渊错愕,云淡风轻的模样皲裂。本以为见到墨聿白重伤,生不如死的模样。

怎么会?

他自认渊寂天下无敌手,没想到被这个名不见经传之人轻松化解。

临渊不信邪,用了七成的力道。

墨聿白左手挡住攻击,衣角都没掀动分毫。

临渊咬牙,用了十成的力道。

墨聿白右手结出一个金印,临渊心中冒出一个猜测。

法修?

临渊的剑气被对方吸收殆尽,重重砸在地上。

“咳咳咳——”

林玉娇看呆了,不知道季清霜从哪里找到这个的一个人。

临渊在他手中过不了三招。

成玦从巨坑里爬出,见到的就是师尊被对方击败的场景。心神遭受重创,他心中强大的师尊竟然也是这人的手下败将。

墨聿白唇角讥笑,懒洋洋道:“天下第一剑,不过如此。”

临渊听此,又一口老血喷出。

“季清霜,我要了!”墨聿白握住季清霜的手腕,想将她带走。

林玉娇自从喝了季清霜的心头血,感觉身体的筋骨重塑一番。虽不知季清霜的血为何有此奇效,她觉得不能放季清霜离开。

“姐姐,你要为了这个男人,背叛宗门,抛下师尊和师兄?”

“半年来,宗门每一个人待我何时宽厚?我欠宗门的早已用消散的本命剑还清。至于你,我的一碗心头血,不够吗?”季清霜提起本命剑和心头血,胸腔酸涩不止。

“姐姐,不管怎样,宗门照料你五年,你当真要如何狠心!”林玉娇拼命劝说。

季清霜不为所动,冷冷问:“宗门与我何干?就算你们每个人都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好生冷血的女郎!”

一道悠远的声音落在季清霜耳朵里,不见其人先见其声,季清霜身旁落下一颗巨大的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