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赐不可置信道:“贵人让我反咬一口救命恩人?”

徐丛听了这话,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嘴角的讥诮之色越发浓郁:“养你的父亲都能被你舍弃性命,区区一个救命恩人怎么值得你如此相待了?”

刘天赐的脸色更加涨红,甚至多了些羞愤。

徐丛别开了眼,他觉着美人羞红了脸是十分好看的,但是若是换成了一个壮如猪的男人做这样的表情,他只觉得十分辣眼睛。

刘天赐此时心中对刘父的愧疚之心一分也无,只有一个想法便是想要登上高位,给这些所谓的贵人们一些教训!

徐丛见刘天赐被这样侮辱也不敢反抗半分,顿时觉得十分无趣。

虽然他自己是个混账,但是对于自家的老头子还是十分维护的,去年就因为兵部尚书的儿子说老头子年老不中用,他听了就上前将那人打了一顿,即使事后被老头子罚跪他也无所谓。

因此他十分看不起出卖自己父亲获得官位的刘天赐。

刘天赐恨极,但也不敢做什么,他不断安慰着自己刘家需要他来发扬光大,这些挫折不算什么。

平复了情绪之后,问徐丛道:“但是我空口无凭,如何让他人相信我?”

徐丛闻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刘天赐道:“贵人已经寻找好了替罪羔羊,你只需要按照上面说即可。”

说完还不待刘天赐回话,便起身道:“此处我不宜久呆,你若有事放信号弹即可。”说罢便大步转身离去,活像后面有恶鬼追一般走得飞快。

刘天赐愣在原地,手中还拿着徐丛给的纸条。

见徐丛走了,他也长吐一口气,徐丛看他不顺眼,他又何尝不是看徐丛也不顺眼呢。

紧紧地攥住手中的纸条,这是他的机会,他定要好好抓住。

沈明珠与江远在树上看完了全程,她不懂唇语,恰好江远懂,于是便一句句地告诉她两人所说的话。

听完之后,沈明珠叹息了一口气,看来沈长知已经对她有所怀疑了,她要怎么在沈长知面前继续装傻充愣下去呢?

此时的沈明珠没有意识到江远离她十分近,近到能感受到江远的呼吸声,待沈明珠反应过来时,慌忙推开江远。

然而她忘记了这是在树上,推开江远,自己也要掉到树下。

眼看沈明珠要掉到地上了,江远手疾眼快地一把抱住她,飞身返回树上。

沈明珠此时惊魂未定,刚刚她只想着把跟江远距离拉开,一时竟然忘记了这是在树上。

而江远此时有些手足无措,他从未与女子这么亲密过,沈明珠刚刚抱住他的一瞬,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漏了一拍的声音。

想松手,却不知为何又有些舍不得。

偷偷看了眼沈明珠,发现她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心中多了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窃喜之色。

待沈明珠反应过来时,发现两人距离甚至比之前更近,又想推开江远,想到了这是在树上,硬生生地停住了手。

窝在江远的怀里,沈明珠只觉得浑身不对劲,第一次觉得江远身上有种她从未注意过的气息,这种气息使得沈明珠心神不宁。

正当沈明珠胡思乱想时,江远已经将她放到了地上。

只见江远红着脸退后了一步道:“屋内的人都已经走了,刚刚我迫不得已冒犯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沈明珠也知晓江远并不是故意的,因此并未怪罪。

“阿远刚刚是事出有因,我并未怪罪于你。”说完,将心头的异样的感觉甩出脑海中。

“走吧,若是再不回去,想必父皇要大发雷霆了。”沈明珠拿出藩篱带上,率先迈步朝皇宫走去。

江远也快步跟上沈明珠的步伐,耳朵上的红晕还未消除。

沈明珠一步入长信宫便觉得气氛不对劲。

往来的侍从皆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且行色匆匆。

知夏此时正站在正殿门口等候,见到她来,脸上露出一副欣喜的神色,正想对她说什么。

然而庆平帝的声音从知夏身后传来。

“嗯?这是要说什么?可否也让朕也听听?”

知夏连忙低下头支支吾吾道:“陛下......奴婢没说什么。”

沈明珠见此上前一步,挡在了知夏面前,讨好地看向庆平帝道:“父皇,您有什么事问我便好,不必为难一个侍女。”

庆平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道:“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女。”

沈明珠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把搀扶住庆平帝往殿内走去,还对身后的知夏使了个眼色。

知夏了然,立马转身向小厨房走去。

庆平帝斜了一眼沈明珠,也未说什么,任由沈明珠拉着他向殿内走去。

“你们都下去吧。”沈明珠让在殿内侍候的侍女们都退下。

待殿内只剩下他们父女二人时,沈明珠亲自烹茶给庆平帝倒了一杯。

庆平帝拿起茶盏哼了一声道:"别以为这样朕就会原谅你。"

“父皇这话可就冤枉月芽儿了。”沈明珠面上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然后不动声色地将受伤的手臂藏了藏。

庆平帝却眼尖地看见了沈明珠的动作,严厉道:“让朕看看你的伤口!”

“父皇,只是一个小伤口罢了,不碍事的,何况太医也看过并无大碍。”沈明珠仍是藏着,上次父皇对她才说过为君者并不可以以身犯险,而她仅仅是过了几日,就明知故犯。

“你是又把父皇上次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了是不是。”庆平帝脸色严肃,沉声道。

“这不是当时还有侍卫在一旁吗?”

“你可知你想百般隐瞒的事情,被沈长知在朝堂上说了出来,顺便为他博得了美名。”

沈明珠脸上浮现出一抹了然的神色道:“从昨晚他的表现来看,便知道他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但是父皇,又焉知这不是一场请君入瓮?”

庆平帝挑了挑眉,好奇地问道:“那你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