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的工作表现怎么样?”

公司给张勐配备的助理叫张婷,和张勐一个姓。张婷属于公司的老员工了,科班出身,之前在柯尔克牧场工作,来之前是那边的中层管理人员。

“张助理的能力很强,这段时间可给我减轻了不少的工作压力。”

张勐微微一笑,他对张婷还是很欣赏的。

对方的性格泼辣、工作细致、在专业方面有着深厚的基础。总的来说,张勐对这个助理很满意,所以也不吝替对方说一句好话。

“勐子,你在这边好好干,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找我,知道不?另外,艾合买到牧场担任安保部的部长,你要多支持他的工作。安集海不仅地处偏僻而且人烟稀少,安全问题不能忽视。”

秦西风和张勐聊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才在对方的陪同下去了生产区。

偌大的生产区伫立着整齐划一的现代化畜棚,大部分畜棚都还处于闲置的状态。安集海高山牧场是按照超大型牧场的规格建设的,区区1万头柯尔克褐牛,只占到了牧场承载量的很少一部分。

不过这事儿不急,牧场的发展需要时间,而且当前的鲜奶价格很低迷,可以慢慢来。

他在畜棚里转了一圈,对于智能化养殖设备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整个系统在安装调试的时候感觉还不明显,一旦进入了运行阶段,才能体会到整个系统的先进性。

从畜棚出来,他又去看了看辅助设施,整体情况令他很满意。

生活区也建设的很漂亮,普通员工是四人间、班组长是双人间、中层干部是单间、管理层是套间,所有的房间都有洗手间并接通了热水管线。

整个牧场采用集中供暖的方式,屋里很暖和,能保证至少6个月的供暖时间,以及全年12个月不间断的热水供应。

另外,对于结婚的员工也有安排,比如像艾合买虽然是中层干部,却可以享受套间的待遇。牧场还在距离生活区不远的地方建设了几栋别墅,其中一栋专属于秦西风,其他几栋用于公司活动。

秦西风在牧场呆了两天,然后去保护站看了看,便返回了村里。

艾合买正式退出了巡边小队,也退出了基干民兵的序列。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去牧场好好做事,未来不说能有多好但起码不会差。

“古丽丹,养殖场的越冬草饲料都准备好了吧?我查看了天气预报,说下周可能有雪。”

从安集海回来后,秦西风也没闲着,抽空去了一趟村里的养殖场。古丽丹陪着他四处转了转,生产经营一切正常,他就随口问了一句。

古丽丹点点头,说道:“都准备好了,整个冬天不会发生草料短缺的。不过,近一段时间鲜奶的价格再次下跌,我们辛辛苦苦一年都没剩多少盈利。”

“会好起来的,再坚持一下。”

秦西风估计鲜奶原料的价格差不多已经跌到了谷底了,下行的空间微乎其微。

现在别说是合作社养殖场,就连天然牧业一样在微利经营。只是由于天然牧业的产业链比较完善、又有规模优势,公司的总利润还是很可观的。

随后,两人一起离开了养殖场,先去村里接上了小雪,便一起回到了家中。

吃过晚饭,齐连长和新来的指导员前来拜访。这段时间秦西风也没空去连队,而新指导员也忙着熟悉工作,二人还是第一次见面。

“西风,这就是连里新来的指导员,江思学同志。”

齐连长给二人做了介绍。

江思学上前和秦西风握了握手,笑着说道:“我刚来连队就听说了你的大名,简直是如雷贯耳。我初来乍到,还请你多多关照!”

秦西风刚才就在打量对方,新来的指导员中等个子、体型匀称、戴一副近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对方和梁刚完全是两种气质,梁刚锋芒毕露而这一位就要内敛一些。

“指导员,我们和连队就是鱼和水的关系,理应互相帮助、互相关照。”

秦西风客气了一句,随后请客人进屋坐下。

江思学问了一下巡边小队的事情,秦西风也谈了谈最近边线上发生的一些事情。齐祥武坐在一旁没怎么说话,其实就是为了让指导员和对方多聊聊。

初次见面,江思学也没有多坐,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起身告辞。

秦西风把他们送出去,回来后就看到古丽丹在冲自己笑,他便问道:“古丽丹,有啥开心的事情?说出来也让我乐呵乐呵。”

“没啥,我就是看着新来的指导员像个书生,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他的前任?梁指导员英勇善战,而且还是神射手呢。”

古丽丹就差没说江思学是小白脸了,因为连队的战士常年呆在雪域高原,肤色都很黑,但对方却白白嫩嫩的,所以她才有这么一说。

“可不许看不起人家,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有知识有文化是必备的条件。再说了,人不可貌相,你咋知道人家不是允文允武呢?”

秦西风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么说人家江指导员真的好吗?

不过,他对于江思学并不了解,所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讲两句大道理。

“好啦,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嘛,当别人的面我绝对不会这么说。”

古丽丹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她倒没有瞧不起江思学的意思,只是前后两个指导员的对比太明显,她才会觉得可乐。

秦西风笑着摇了摇头,就不再言语。

他都是准备“退休”的人了,想那么多干嘛?该操心的人是齐祥武。

没过几天,他很快就见识到了江思学的“武力值”。那天,连队通知巡边小队去打靶,秦西风刚好在家,就带着玉山江等人去了靶场。

巡边小队每一年都有不少次打靶的机会,也算是一种训练。

秦西风等人完成了射击训练,连长和指导员刚好过来,杨排长就领着战士们起哄:“指导员,来一个!指导员,来一个。”

齐祥武看着江思学笑了笑,意思是自己拿主意。江思学很痛快,二话不说就上了场,然后举枪瞄准,继而开始了射击。

等他打完十发子弹,全场一片安静。

秦西风的嘴角抽了几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刚才他看到江思学的动作麻利、姿势标准,便充满了期待。结果......对方的射击水平真的太平庸了。

不是说江思学的射击水平不合格,而是太普通,放到战士们当中勉强能称得上中游的水平。

齐祥武也是第一次见到江思学实弹射击,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要是早知道,他就会阻止战士们的起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是不是让大家很失望?你们不用笑话我,我的射击水平的确是很一般。不过,我听说咱们连有不少神射手,甚至连秦西风同志都是神射手,我以后还要多向大家学习啊!秦西风同志,大家都说你的枪法如神,现在请给我们示范一下,好不好?”

江思学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他在军校的时候所有科目都是优秀,就只有射击科目是良。都说神射手是子弹喂出来的,可他也没少消耗子弹也很勤奋,但射击水平就一直上不去、始终停留在中游的层次。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天赋的问题,大概一辈子和神射手无缘了。

好在他早有心理准备,一番话说的很诚恳又把秦西风给抬了出来,倒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那我就试试吧。”

之前的实弹射击,秦西风没什么表现,只是熟悉了一下手感而已。

结果,江思学突然把他拱了出来,他就不得不上场了。他心说,江思学是不是小白脸暂且不知,但对方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秦西风走到射击位,端起枪也不瞄准,抬手就打了10发子弹。

“十发全中!枪枪十环!”

打固定靶对于秦西风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绝对可以做到信手拈来。他这个成绩自然是不错的,玉山江在一边却撇了撇嘴,西风哥在战场那才叫一个帅呢,枪枪毙命的“帅”。

“大家觉得好不好?觉得好就为西风同志的精彩表演鼓掌!”

江思学很善于调动气氛,而且秦西风的枪法确实很惊艳。所以,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么一闹腾,大家都忘了指导员的枪法很一般这事儿。

秦西风离开连队之后还在不停的感慨,难怪上级把江思学派来接替梁刚,人家天生就是当指导员的料。指导员不必枪法如神,但一定要善于做思想工作。

当第一场雪落下之后,帕尔帕哈的冬季随之来临。

孙东等人从国外归来,位于新西兰的牧场由罗青松接手,已经开始为公司产生效益。王建军无惧一路上的风雪,恰到好处的来到了秦风的家中。王建军是午后到的,刚好孙东也在。

“西风,孙总,咱们毕竟是兄弟企业,对吧?天然牧业收购了新西兰的一家牧场,我们公司呢,刚好也需要进口的原材料。我想,咱们之间还是能继续合作的。”

王建军就是为了天然牧业在新西兰的牧场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