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风手扶城墙卷着手咳嗽两声,很快又站直了。

听着令人欣喜的消息,他问身边的晋王:“殿下,您会箭术吗?”

“您看也先的骑兵营,好像坚不可破,铁蹄之下,不知道是我们多少手足的忠魂,它越来越近,我们给他一个下马威如何?”

晋王脸上含笑地摇头:“本王是真的没有这个本事,廖大人莫非可以?您,不是文官吗?”

是啊,他是天禧十六年的两榜进士,当年考了第六名,正经的科班出身。

所以他一个文官,站出来让朝廷守城的时候,没人响应。

文官吗,动动嘴皮子还行,打不了仗的。

没人相信他能拿下这一仗,还有人认为他是在出风头,肯定会被蒙古人杀死。

除非他逃跑,但是他如此高调,逃了才会贻笑大方,会连着命都没有。

所以,别人以为他态度强势是装逼,是的,不装逼他一个文官,真的没人信服。

但是文官就不会打仗吗?

文官就无法守城池?建功立业?

好像,不见得。

廖清风接过身边侍卫手中的弓箭,拉了个月儿满,嗖的一下,那箭矢带着破空的响声而去,一下子刺透了也先先锋部队的气质。

鞑靼人,蒙古人分裂出来的部落,令汉人闻风丧胆的旗帜一下就被穿个窟窿。

虽然,没有死人。

但是那旗帜,破了。

也先,变成了先,它漏风了。

百步穿杨,谁说文人就不能打仗,他学六艺齐射,也有着一腔热血,他怎么不能打仗?

“冲!”萧君衍见也先的旗帜到了,抽出腰中的弯刀,高举手臂:“砍他们的马蹄子。”

这是他和廖清风专门为蒙古人打造的刀具,专门对付蒙古铁蹄。

他们不是有快准狠的本领吗?

抢完了就跑,来去一阵风,追都追不上,他们的同胞只能吃哑巴亏?

不会的。

他是太祖的后人,他也是太宗的后人,曾经,太祖由南而上,推翻了蒙古人的统治。

以纯粹的穷苦出身,三千年文明,第一次打了一次从南到北却胜利的战争,推翻了蒙古人的统治,把蒙古人赶回了草原。

以前的人统治全国,几乎都是从北往南打的。

太宗更是,带着蓝玉,深入蒙古草原腹部,将蒙古偌大的部落打的七零八碎,让他们分裂成了若干小部落。

鞑靼,就是那么一支,鞑靼,暂时看比较出色。

鞑靼,也继承了他们祖先的强盗秉性,喜欢到处抢劫。

不过,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能抢一抢就跑,无法再现成吉思汗的辉煌。

现在因为贪官,他们**,就以为自己可以攻下北京城,就以为他们可以再次成为中原的主宰,那是做梦。

他的祖宗,都是了不起的人。

他有祖宗的血统,祖宗能做的事,他也能。

谁说他们汉人就是软绵的羊羔,他们不过是礼仪之邦,人前君子,人后也是君子。

谦谦有礼可不代表好欺负啊。

杀,砍了他们的马腿,让他们翻落马下,然后用剪刀挑破他们的喉咙,这样就死了一个。

死了一个,就有百个,百个,就有千个。

他们都会死在被侵略的土地上,因为被他们欺负的人,可不是温顺的绵羊。

他们终将灭亡,成为孤魂野鬼,不得返回故乡。

“投石,给我泼油!”城下萧君衍带人杀疯了,城上的廖清风和晋王也没闲着,两个人指挥着老弱一点的老兵,用武器保护家园。

晋王从小到大都很软弱,他和妻子连杀鸡都无法下手,第一次直面战争,一开始有点害怕,此时眼睛猩红带着兴奋之色,像是个精明的猎人,直面那些鲜红。

他眯着眼对廖清风道:“廖大人,投石多麻烦,我们开火炮吧!”

廖清风:“……”

“殿下,三大营的火炮……经常炸膛。”

晋王:“没关系,三大营之外,还有火炮,每年万寿节给父亲放礼花,绝对安全。”

“王爷,您懂得好像很多。”

“廖大人,本王只是身体弱,不是脑子傻!”

晋王又笑了:“廖大人,我们用炮轰吧。”

既然要打,当然要轰轰烈烈,玩个大的。

廖清风点头,好!

晋王点头,要开杀了。

“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做点什么?”城下,李嗣臣和他救过的两个少年人背对着,组成了一个圈。

他们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不是,他们只是没有接触过战事,不会打仗而已。

但是现在,他们必须要做点什么,因为别人都在杀敌,他们不能被落下了。

萧君衍救了他们的命,他们也要给以回报。

围成个圈,四面攻击也能四面防守,他们可能杀的人不多,但是能保留实力。

好的,就这么干,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圈子里。

也先的骑兵已经被萧君衍破了,战马全都残了跑了,他们这个圈,密不透风,最怕被马匹冲散,但是,也先没有马了。

所以,他们可以把防守和攻击做到极致。

又一个落下马的骑兵要起来,用不算锋利的刀杀了他。

只要信念够,众志成城,大家拧成一条绳,一定能赶走侵略者。

也先的步兵也过来了。

他们天生雄壮,力气很大。

那又怎么样?

现在同袍们杀红了眼,狗熊来了,都能击退。

“小姐,我们是不是要赢了啊?”城墙上,李熏染等妇女是烧热水那一伙的,眼看着方才还想爬梯子的蒙古兵退了,

夏禾问道。

李熏染感觉是,她看见顾长卿带着一队骑兵去追了。

顾长卿是廖清风最后一张牌,他一出,就是收尾工作了。

“太好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