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卧房,她从腰间拿出一封信看了看,然后勾起了嘴角,有了这封信,萧君衍就得乖乖把她的人质放出来,今后他们就两清了。

李熏染把信展开放在桌子上抄写一遍,然后把原版交给春芽,让春芽好好保管,手抄本她就放在香囊里,以备不时之需。

做完这一切,她洗漱休息,李老夫人那边去派碧莲过来问她永宁侯什么时候回家。

李熏染暗暗庆幸自己跑回来,不然她在萧君衍那里过夜的话,李家人就能把她吃了。

她告诉碧莲自己做完口供就回来了不知道。

听说李老夫人听了在房里骂了她好一气,说她不知道感恩,狼心狗肺地不救自己的大伯父出来。

李熏染自然当她狗放屁,反正他们现在都怕她,也没人敢来找她麻烦。

她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日一早,李熏染还没吃早饭,就听大房那边吵吵嚷嚷的。

大家都很好奇,不一会的功夫,秋秋回来了,喝了口水,很急地说:“五小姐,外面好像要乱,说是什么鞑靼人离京城可近可近了,米面油都涨了起来,大房那边收上来的春米在路上被人劫了,侯爷又没出来,二老爷还没回家,老太太急得不行,正在让管家去找粮食。”

终于要来了吗?

上辈子,永宁侯庄子上贡上来的春粮也被游民给劫了。

但是这时候大家还不知道鞑靼人会**,直接到城门下。

所以李家也只是着急粮食价格,着急钱财,开始削减人员。

再过几天,鞑靼人破了关卡,他们就该往南方跑了。

上辈子永宁侯带着李老夫人他们走了,留下她和李嗣勋看家,他们带走了永宁侯府的家丁和大部分粮食,李嗣勋差点被闯入家里的地痞流氓杀了,还是因为她给萧重言贡献了人力物力,最后李嗣勋才化险为夷的。

当然,她也十分危险,也挨过饿。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

不过跟上辈子比起来,她一切都准备好了,根本也不怕李时江等人把她扔了,凭他们自己去闹吧。

李老夫人这边,李时江被关起来还没放出来,粮食又被劫了,外面的粮食又不断地涨价,她面对很大的压力。

就让人把乔氏叫来:“你是当家主妇,现在库房里的粮食只够吃十天,这粮食还一天比一天贵,你总要想想办法吧?”

乔氏正在忙李嗣仁的葬礼,哪有时间处理这些琐碎事?

而且其实也不难,只要拿钱买高价粮就行了。

她不信李老夫人不知道怎么解决,说白了,这老太太就是不想自己出钱,让她拿钱。

乔氏用帕子捂着嘴,连连咳嗽了两声,然后抬起头来:“娘,没有粮食就去买粮食,侯爷也没违法,用钱打点一下就能出来,媳妇实在力不从心,娘您就先帮忙办了吧。”

李老夫人看乔氏装傻,心中冷笑,为难道:“现在买三天的口粮就要上千两银子,我看公中账上根本拿不出来这些钱。”

永宁侯府早都是空壳子,买东西走的也不是公中账,公中一年能有五百两银子都是多的。

乔氏道:“走的都是三房的账,娘您不是知道吗?”

“可是现在三房的账已经走不通了,管家的人都换了人,人家不让侯府走账你不知道?”

提起这个,李老夫人就生气,要不是乔氏太过贪心,惹怒了李熏染,李熏染怎么可能不给他们花钱了?

现在她的燕窝都快要停了,厨房说还有最后两碗,她去找李熏染要,人家说没有,折损了她的面子。

乔氏一愣,叫了身边的管事婆子问才知道李熏染换了管事的,他们这边的钱财都断了。

难怪小厨房的伙食越来越差,她还以为受了朝廷大事的影响。

乔氏皱眉道:“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呢?莫不是三房的钱就都是她的钱?当时崔家人若是说不出钱,娘怎么会准许崔氏进门?这钱本来就是给侯府的。”

“但是她不同意,就没办法去找崔家人对账,就要不到钱。”李老夫人告诉乔氏。

乔氏站起来道:“那就让她管家,她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天天以为我们欺负她,她身为家里的一份子,也应该管管家了。”

李老夫人何尝不愿意让李熏染来管家,这样她名声还好,李熏染还得往外拿钱。

但是李熏染最近有些邪门。

李老夫人警告乔氏道:“你别忘了,大郎还没出来呢,你暂时还是不要惹小五的好。”

“快去想办法,先把粮食弄到手。”

正说着,碧莲掀开帘子从外面出来,惊喜道:“夫人,侯爷被放回来了,三小姐也回来了,三小姐是兴献王世子府的人送回来的。”

李老夫人听得眼睛一亮,道:“肯定是三丫头把大郎救出来的。”

乔氏虽然对萧君衍不满,不喜欢这个姑爷,但是丈夫能回来就是好事,她也就忍了。

李老夫人带着一帮人去迎接李娉婷。

跟李娉婷第一次夜不归宿不同,那时候她刚回来大家对她都是嫌弃厌恶态度,这次,李老夫人仔细地问了李娉婷这一夜过得怎么样,萧君衍有没有什么指示。

李娉婷脸上有羞涩,但是眼里更多的是得意。

她对李老夫人道:“殿下说了,过了这段时间,就来提亲,接我过门,殿下昨晚对我很温柔,他已经离不开我了。”

李老夫人松了口气,乔氏也露出了笑脸。

现在女儿要做世子妃了,他们有萧君衍撑腰,好像也不用怕李熏染了吧?

乔氏突然想到这个,对李老夫人道:“娘,是谁害死二郎的咱们都心知肚明,眼看到了二郎的头七,是不是应该给二郎报仇,给二郎一个公道?”

那就是要杀了李熏染。

之前李熏染拿捏着他们的命脉,现在官司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