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衍继续道:“你到底喂不喂?不喂滚蛋好了。”
李熏染真想把药碗扣在他脸上。
她把药碗凑近萧君衍的嘴唇,萧君衍一脸委屈道:“还没喝,就闻到苦了,我不想喝……”
进去吧你。
被李熏染一下子就给灌下去了。
他呛得要吐出来,李熏染捏住他的鼻子,使劲拉扯他的耳朵,药顺利咽下去了。
萧君衍:“……”
他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有了。
这个小丫头为什么这么懂灌药啊?
看萧君衍趴在**委屈地看着自己,两只星眸中仿佛带着水珠,可怜的像是被遗弃的猫。
真是让人不忍心。
李熏染:“……”
他吃个药,怎么跟被人欺负了一样。
那么高大一个人,拎她就跟拎小鸡崽子一样,一只手就能捏死她,竟然害怕喝药?
真是搞不懂。
想着他以前强势的样子,李熏染恨萧君衍,但是看现在的萧君衍,她同情心泛滥,又觉得十分不忍心。
李熏染拿了桌上的点心给萧君衍塞在嘴里,然后道:“吃一口就好了,喝药身体才会好啊。”
“你出去!”萧君衍吃了糕点,突然指着门外命令,就是这命令,怨怼之气十足。
李熏染急了,那怎么行啊?
“我着急啊,你答应我喂你喝药,就帮我的。”
“爷没有答应,爷从来没说过,出去,爷要睡觉。”
萧君衍说完,头翻向里面,根本不看李熏染。
李熏染急的跺脚。
金宝等人进来,把李熏染赶到了门口。
之后李熏染就不走了,她还有正事呢,绝对不走。
金宝也没有再赶她,还给她拿了把藤椅,放了圆桌,上了糕点酒水让她吃。
金宝道:“小姐着急也没用,世子身体不舒服,做的决定也不见得有意义,好饭不怕晚,您等一等吧。”
李熏染暗暗叹气,看来,只能等了。
好在只等了一个时辰,萧君衍就醒了,让她进去。
再见萧君衍,他穿着明红色的山河秀丽暗纹图贴里,头上没有带冠,网巾束发,一根白玉簪横在发髻间,剑眉上挑,整个人锐利得像是出鞘的宝剑。
他又恢复了以往高贵严肃的做派。
好像方才躺在**跟她撒娇的那个人是假的。
李熏染眨巴眨巴眼睛看,这才发现不是,就是事实,他活了,但是好像不那么好说话了。
萧君衍手里盘着一条玉串,问道:“听闻你等了爷一个多时辰?有什么事?”
她难道不知道是他把她赶出去的?
李熏染也相信,萧君衍现在根本知道她在经历什么。
她低头道:“臣女要状告寿喜伯老夫人,强抢民女,草菅人命。”
萧君衍手一颤。
他之前不知道李熏染的来意,但是李熏染来了之后金宝已经调查过了,知道寿喜伯夫人要给死掉的儿子配冥婚。
她以为李熏染是来求他帮忙躲掉这件事的,没想到她竟然想正面刚。
这个女子,再一次让他意识到和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
普通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早就吓哭了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萧君衍道:“寿喜伯老夫人?那可是皇亲国戚,诬告皇亲国戚是要杀头的,你有什么证据?”
李熏染道:“有婚书为证。”
“金氏与李老夫人已经换过庚帖,做了婚书,她儿子是死的,这就是证据。”
“但是你还没死。”萧君衍认真地看着李熏染:“所以,她哪里草菅人命?”
“那要等我死了,殿下才能伸张正义?”李熏染真的生气。
婚书还不能当证据还要什么当证据?把她埋掉?
“殿下,您不会是不敢接吧?”李熏染勾唇冷笑,道:“官官相护了?”
她笑的极为讽刺,小小的人儿,却给人十分凌厉的感觉。
没有了以往的娇憨可爱。
这样的她,让萧君衍的眼睛眯起来,带着玩味和审视看着她。
李熏染一哼道:“莫非我说错了?那殿下您可以证明给臣女看。”
“小丫头,牙尖嘴利,还敢激将爷。”
萧君衍翘着二郎腿,语气淡淡的:“爷就是不敢,也就是官官相护,你能怎么着?”
“不能怎么着,不就是一条命吗?只要殿下您以后能吃得好睡得好就行。”
李熏染转过身,就要往外走。
萧君衍呵斥道:“滚回来,谁让你的脾气这么坏?竟然如此没有耐心,到底是你求爷还是爷求着你?”
李熏染转过头,挑眉道:“殿下不是说您官官相护吗?”
萧君衍嗤笑一笑:“你这么激将爷是没用的,但是爷一向是正义之士,管着大理寺,不平事当然要管一管。”
“行了,你先住下,等也调查清楚了,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住下?
住哪里?
住他这里?
那她以后还有名声吗?
她还有计划呢。
李熏染拱手道谢,抬起头道:“多谢殿下秉公办事,但是家中还有事,臣女还是要返回家中。”
“你还回去送死啊?”萧君衍愣住了,道:“你知道寿喜伯府是什么地方?人家一句话五城兵马司的人都能调动,你还能跑得了怎么的?”
“你若是不想死,就先留在这里躲一躲,事情终归会过去,他们也不敢来大理寺抓人。”
所以,萧君衍的方法就是让她躲起来,躲在他的羽翼下?
那就彻底成为她的人了。
不管他对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李熏染当然不会同意。
李熏染笑了,道:“还是那句话,多谢殿下秉公处理。”
“臣女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这次说完,直接就走了。
萧君衍看着她的背影直皱眉头。
金宝屁颠屁颠走过来,低声道:“殿下,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