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李熏染还以为萧君衍要出卖自己来换她的命呢,自己又误会他了。

安南公主被人说出事实,又羞又恼,硬挤出笑道:“这其实是个误会。”

李熏染拉住萧君衍的袖子道:“算了,公主您请回吧,我和王爷还有话要说。”

“你不想解毒了?”

“如果解毒就要被人威胁,那我宁可不解毒。”李熏染笑道:“公主可能不了解我,生死我已经看淡,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威胁。”

“我宁可站着死,也不要跪着生,这也是我们汉人的风骨,你可以走了。”

“你把她赶走了,你的毒怎么办?”萧君衍十分担心:“明霞就是个疯子,我们若是成亲了,她肯定一粒解药都不会给的。”

“首先,他们任何人给的,我也不敢吃啊。”李熏染道:“其次,既然他们能解,我相信这世上就会有第三个人,我想薛大夫并不是医术不高明,而是没有接触过,你觉得呢?”

是的,一个异国公主都能解开,安南就可能会有第二个大夫,第三个大夫会解这种毒。

萧君衍神色振奋:“我这就去找大夫。”

“王爷,不急于这一时。您也忙了很久了,先坐下来喝杯茶放松一下吧。”

李熏染说的是真心话,不是背地方面要留萧君衍。

萧君衍宠溺地点了点她的下巴:“好。”

坐下来他又道:“染染,我喜欢你叫我君衍,不要再叫我王爷了。”

“那岂不是坏了规矩?”

萧君衍嗤笑一声道:“说得你好像很懂规矩一样,你若是懂规矩,我们哪有今天?”

李熏染嘟嘴,不过仔细想想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她又笑了。

确实,她并不是守规矩的人。

“染染……”萧君衍蹲在她面前,抓住她的小手,搓在手里忍不住的笑。

李熏染被他的笑意感染,问道:“到底什么事啊?”

“金义公主接旨。”萧君衍从怀里抽出卷轴,然后站起来,大开,嘴角含笑地看着李熏染。

李熏染就知道是赐婚的圣旨,只是不知道是正妃还是侧妃。

不过不管是什么,她说出来的话就算话,侧妃她也会嫁的。

李熏染提了提裙子,跪下来。

“金义接旨。”

萧君衍用淳厚低沉的嗓音朗读着他求来的每一个字。

当然他求的也不是字,他求的是一个人,一颗炽热的心,白首不相离,让李熏染做她的妻。

他唯一的妻。

“染染。”萧君衍读完圣旨,眼眶有些微微红:“你还在孝期,我们明年再完婚,以后你就是我的妻,我们再也不分离了。”

“好!”李熏染接过圣旨,泪流满面。

她真怕萧君衍为了她的命,就给她求个侧妃的位置。

虽然愿意,到底不甘。

如今萧君衍要娶她为妻,她感动,就算死也瞑目了,这是她所求的。

“君衍!”李熏染直接扑到萧君衍的怀里。

两个抱着哭了一回,过了好久,他们才松开。

萧君衍声音沙哑道:“我还是回皇宫吧,皇上那边还需要薛大夫。”

让薛大夫给皇上治病,这是萧君衍的意思。

本来皇上有些忌讳,怕萧君衍使手段,但是他喝了一副药后身体好多了,最终也就用了。

李熏染却知道,皇上得的是心疾,怕是过不去今年冬天,三九天是心疾患者的坎。

上辈子,皇上没过去这个坎。

李熏染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知道的说了。

“这件事除了我,萧重言也知道。”

当时上辈子是太子被景王弄下去,景王被福王弄下去,当时福王并没有被立太子,所以皇帝死的时候她和萧重言占了先机,是她发现了皇帝的病,一直在宫里侍疾,然后给萧重言递了消息,里应外合,萧重言等皇帝死后控制了福王,内阁没办法,就选萧重言当了皇帝。

萧重言既然已经记起了上辈子的事,他这辈子应该还会走上辈子的老路。

不然就不必娶有势力的妻子。

“不过我也想不到他会如何对付太子,你想怎么样,可以布局了。”

想怎么样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正常来讲,李熏染应该说提醒太子。

她心里的想法,不言而喻。

萧君衍笑了,摸着她的头道:“我回来了,你放心好了,一切有我。”

他最后也没有问为什么她知道,萧重言也知道。

李熏染在孝期,他们订婚后萧君衍反而成了君子,来也只是看看她,做到发乎情止乎礼,不会再毛手毛脚了。

李熏染说他学好了,他说以前是不确实会便宜说,所以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如今确定是自己的了,自然不用忙活了。

被李熏染给‘打’了一顿。

三九天后,萧君衍突然忙了起来,倒不是忙皇帝的事,是皇后病了。

皇后养过萧君衍,两个人有些母子情,萧君衍每天都会进宫侍疾。

李熏染也有些忙碌,因为崔氏成婚后,竟然很快怀孕了。

想想也是,崔氏如今还不到四十岁,怀孕也很正常。

相比较之前怀孕,崔氏非常重视这一胎,因为她的新丈夫特别的重视她和这一胎。

之前生个三个孩子,崔氏都没歇息过。

如今这个,从两个月起她的丈夫就什么都不让她做了。

只让李熏染多来陪着,要让崔氏高兴。

崔实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不管多晚多远,都能吃到嘴。

跟和李时渊的时候,完全是两个待遇。

李熏染就每日去陪一陪母亲。

跟母亲共同见证小胎儿的成长。

她对崔氏是很有怨念的,可是到底是自己的母亲,她希望崔氏能平安,不要出任何事情。

所以崔氏吃得太多,她也会约束,还会想法让崔氏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免得胎儿太大了

腊月初七这天,李熏染照例去了崔氏那里,跟崔氏侍弄了下暖棚里的花草,又用了晚饭,她要回去的时候,大门被人撞开。

怕崔氏受到惊吓,李熏染带人过去看。

来人是个穿着铠甲的城防兵。

李熏染皱眉:“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