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熏染笑了。

推不推的已经不重要了。

她真的给过李时渊机会了。

李时渊不是要请亲朋好友来吃饭吗?李熏染打算就那天,送他进监狱。

她也满怀期待的等着那天的到来,但是有点可惜,李家落魄,李时渊又没有官职,如今又成为了全京城的笑话,李时渊根本请不到什么人。

“小姐,三老爷有些过分,跑到我们这边来偷请柬,好像是要给长公主和您的朋友送的,这不是以您的命运在请人吗?还好被奴婢发现了,也不知道他之前偷过了没有。”

夏禾非常看不上这位老爷,但是如今他无家可归,李熏染身为朝廷命官,又不能把他赶走,不然又要被人弹劾。

可留在家里,真的是个祸害。

李熏染听得目光沉沉,带了几个人去李时渊的院子,把李时渊的东西翻个底朝上。

她找到了李时渊的请柬,没有用她的帖子,但是还真的给长公主他们写了请柬。

像是曹家这种亲戚,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请公主过来,他也配吗?

李熏染当着李时渊的面,直接将帖子撕了。

“你干什么?我也没有以你的名义去写,我自己请还不行吗?”李时渊气的大怒,要不是碍于李熏染心狠手辣,他早都动手了。

李熏染冷笑道:“凭着你,凭你能给长公主请过来?凭你能请得动谁啊?侯府没倒的时候,你也就是个庶子,如今你倒是成了嫡子,可是侯府又倒了。”

“吃屎你都赶不上热乎的,看把你能的,你能请个屁过来,卖的还不是我的面子。”

“你……”被戳中痛处,李时渊气的浑身发抖。

李熏染警告他:“你沾不到的人,写都别写,你脸皮厚不值钱,我的可值钱。”

李熏染要走。

李时渊叫住他:“我只是想办的风光一点,想给你五哥长脸,婚姻大事,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你五哥?是不是只嘴上说对他好?”

李熏染回头都没回头。

这种人,下头。

很快就到了李时渊说的日子。

李家来了一些客人,毕竟还有不少亲戚呢,李时渊也不是一个朋友都没有的。

中军都尉府那些大头兵,他还是请得来的。

看着李家现在住的院子,虽没有侯府阔,可内里精致婉约,是仿江南的小宅子,地点也很好,怎么看都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李兄,之前不是说您还到处借钱吗?造谣,肯定是造谣,住这样的房子,还用造谣?”

众人恭维李时渊。

李时渊脸上得意,道:“哎呀,不是我们自己的房子,你们懂的。”

他又加了四个字。

本来是解释的话,加了这四个字,就是说不清的意思。

谁都知道,李家是被抄家的,不应该这么有钱,但是可能有高人,把钱藏起来了呗。

“懂,懂,我们都懂。”

李时渊请大家落座。

然后那些男人可是谈天论地,谈着谈着,发现不对劲。

这桌子上怎么这么干净,酒席呢?

没有席面,酒呢?

茶水总该有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不知道李家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之前李时渊一个小兄弟是跑着过来了的,口渴,进来就要茶水。

“李兄,我要渴死了,怎么一壶水都没有?别开玩笑了,快给我水。”

李时渊感觉被人架在火上烤一样。

不用说了,李熏染根本没准备。

要订婚的李嗣臣也没到场。

他没有钱啊,这些东西当然要李熏染准备了,他三天前就拉了单子给李熏染了。

这个小畜生!

李时渊找了个借口,急冲冲去找李熏染。

老天保佑,这个小畜生没有走,还在家。

他们在夹道中遇见。

李时渊指着前院方向道:“人都来了,一壶茶都没有,你就不怕丢脸?那丢的也是你的脸。”

“哦?既然是我的脸,你找什么急?”李熏染淡淡道。

李时渊一噎,缓和下语气道:“大家已经来了,你还想怎么样,有什么事能不能过了今天再找别扭?”

李熏染不解:“你不是很能耐吗?不是要给五哥大操大办吗?那你找我干什么啊?”

“我若是有钱,我用得着你?”李时渊真的很痛苦,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之前崔氏在的时候,他花钱都是扔的,从来都不眨眼睛。

如今他竟然办酒席的钱都拿不出来。

最可气的就是这个小畜生,她是真的不在乎脸面啊。

“你到底怎么才肯掏钱?”

如今再置办酒席恐怕来不及,那就多花点钱,去酒楼订,更气派。

李熏染道:“我感觉啊,根本用不上。”

“你什么意思?你把五郎藏起来了?我告诉你,藏在哪里,我都是他爹,他不来照样定亲。”

李时渊话音刚落,前院有人闯过来:“李兄,快出去,刑部来了一群人要找你。”

李时渊一愣:“找我干什么?”

看着李熏染,他神色茫然。

突然,他眼神躲闪充满恐惧,又看一眼李熏染。

然后摇头,好像在说不会的,不可能。

他拉了拉袖子,强让自己镇定,笑道:“找我?估计是来喝酒吧。”

“那你去看看吧。”

李时渊硬着头皮往外走,李熏染看他脚步有些慌,勾起了嘴角。

廖清风亲自来的,他接到举报,永宁侯府后花园挖出了一具尸体,虽然已经看不清楚模样,但是举报人说这是姜秀环,李时渊的妻子,被李时渊给杀死了。

廖清风说明来意后道:“李三老爷,跟本宫走一趟吧。”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抓我干什么,你们怎么就确定是姜秀环?是姜秀环跟我也没关系啊,为什么抓我,你们有证据吗?”

廖清风道:“证据是查出来,你之前对外说姜秀环在庄子上养病,如果不是她,她现在人呢?”

“我,我不知道,庄子被收了……”

“本官查过了,你从来没往庄子上送过姜秀环。”

“我送了,我怎么没送……”李时渊道:“这也不是证据。”

廖清风肃然道:“如今永宁侯府没有人了,找到了尸体,只能请李三老爷跟本官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