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不知道为什么，眼底一片黑眼圈，没睡好的样子。
见到她来，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看。
不好看李熏染都习惯了，他们之间，生死仇人，根本解不开。
还没动手抓脸，是因为有律法，这如果是茹毛饮血的年代，早都死了一个。
但是老太太这黑眼圈可太蹊跷了，李嗣仁死老太太都没这么熬夜过。
“祖母，有什么心事睡不好？说出来让我开心……不是，担心一下。”李熏染很孝顺地问道。
李老太太：“……”
绝对是开心一下，绝对是的，她故意的。
李老太太冷着脸道：“我问你，你三姐姐的那些嫁妆到底是真是假？”
“什么真假？嫁妆还能有假？”李熏染装作才明白的样子，道：“您是说我那些嫁妆是假的？”
她冷笑道：“祖母，您不会是不想还嫁妆了，所以就让三小姐说是假的吧？”
“我娘走的时候大家可是说好的，那些嫁妆你们要还给我的。”
李老夫人没睡好是跟乔氏吵了起来。
她让李娉婷拿出一部分嫁妆出来，乔氏非说他们被李熏染骗了，嫁妆都是假的。
李娉婷现在日子过得很不好，都已经动用了她那微薄可怜的嫁妆。
她不相信，觉得李娉婷是不肯出钱，但是李娉婷真的给她拿回来一箱子假的珠宝，都是石头子染的色，也不知道是谁想到的这么造假，染色打磨的功夫不是功夫吗？
她想问问李熏染真假，李熏染却非说是真的。
她该相信谁？
“小五，你先到了啊？”闵氏带着李莹雪过来了。
李老太太目光沉沉看着李熏染，没有再说嫁妆的事，她对李熏染道：“你虽然是郡主，但是还是我李家的女子，出门在外不要给家族丢脸，跟着你二伯母一起去，凡事要听你二伯母的，不可造次。”
闵氏倒是个能屈能伸的，她是借了李熏染的光才能去的，自然不能像李老太太那样还想装老大。
她笑着说：“小五是郡主了，比我们懂规矩，娘您放心吧，我会带好两个孩子的。”
李莹雪给李老太太行礼。
李老太太看李莹雪穿着簇新的百蝶穿花小袄，一条石榴裙，改了往日死气沉沉的样子，也够稳重大方，就是这相貌不及李娉婷三分之一。
她暗暗叹气。
也不知福王能不能相中，若是李娉婷，哪怕是李熏染呢，她都不会这么担心。
若是李莹雪再巴不上福王，他们家女子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当时也是确实没想到李娉婷能那么容易就折了。
早知道如此，老二那时候娶媳妇也应该娶个顶顶漂亮的，现在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了。
“行了，你们去吧。”
本来李莹雪应该跟闵氏坐一辆车。
闵氏这次特别热情，对李熏染道：“眼下你二姐也要出嫁了，剩下大房的那几个庶出的还小，就你们两姐妹能玩在一起，你们坐一辆车，我不打扰你们。”
说的他们好像是情侣一样。
闵氏又叮嘱李莹雪：“小五小你大，要好好照顾妹妹。”
李莹雪笑了笑没说话。
不得不说，闵氏若是有求于你，也是会说人话的。
不过这点李熏染和李莹雪好像都没把她放在心上。
姐妹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李熏染跟李莹雪其实不是很熟，她当二百五的那些年也是跟李娉婷好，李莹雪不太爱讲话，在家里不是很引人注目。
所以她准备睡觉。
脸色十分不好的李莹雪却在这个时候道：“五妹妹，你知道他们让我去做什么吗？”
李熏染心想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啊，我跟你不熟。
“四姐姐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是要让我帮你打听，还是在说陈述句子？”
李莹雪嘴角噙着笑意道：“小五，原来你真的很聪明。”
李熏染没说话。
李莹雪继续道：“他们想让我嫁给福王，做福王妃，这次让我去，就是为了让福王相看我的。”
李熏染还是没出声。
李莹雪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笑道，问道：“你说福王什么绝色没见过，之前也是见过我的，那时候却只喜欢三姐，我这种姿色，怎么可能入福王的眼呢？”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和三姐，三姐不用说了，漂亮到失了清白，五皇子都不介意，还拿她当宝贝，真是京城娇花，人人爱她。”
“小五你今年也越发出挑了，再长两年，三姐姐也比不过你。”
“只有我，姿色平平，什么都平平。”
她好像很愁很伤感。
李熏染心想那我要理解你啊。
她道：“确实，跟三姐比起来，你有点丑，福王不见得能看上你。”
李莹雪：“……”
倒也不用这么直白。
李莹雪想哭还不能哭，不得不陪笑道：“小五，我想让你安慰我两句呢。”
李熏染道：“四姐，你想开点，人说丑妻家中宝，丑人都有福气，福王虽然好色，但是高贵妃是个明白人，会知道丑妻才是王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得婆婆欢心比得男人欢心要过得好。”
李莹雪：“……”
真的够了，她说自己姿色平平是谦虚，她虽然不如李娉婷那么出众，可也中等偏上的，怎么就变成了丑八怪了。
“呵呵！”李莹雪都被气笑了，道：“小五，你是认真这么安慰我的吗？你是故意气我的吧，难怪后来三姐姐和二姐姐天天要跟你打仗，你这不是挑事吗？”
“算了，我当你是人老实。”李莹雪道：“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并不想嫁给福王，小五，你能帮我吗？”
李熏染暗暗挑眉，李家人竟然有不想嫁给福王的？
“那四姐姐的志气是景王？”
毕竟景王英俊潇洒，还得皇帝欢心，福王就字面意思，富态。
李莹雪摇头：“不入皇家。”
景王有景王妃这朵京城玫瑰，谁嫁给景王也不能独占鳌头，何必去当别人夫妻爱情的垫脚石。
至于福王，草包一个，又太过好色，嫁了也没什么好结果。
“小五，我也想找个相当的，恩恩爱爱，所以，你帮我吧，只要你帮我，我就告诉你，景王妃买通了二姐姐，他们要把你送到景王**。”
“就在这场寿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