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按兵不动,她就等着他们出招。

还有几天就到了高阳公主寿宴了,李熏染打算上街走走,正好李嗣臣约了陈冠杰,也算是给他们制造机会。

李熏染要上街之前还听到了一个大笑话。

秋秋说的绘声绘色:“三老爷派了车送四少爷进去的,可是四少爷见到咱们家太太就跟长辈说女儿一样,责怪太太丢下他不管,一定要太太回家来。”

“气的舅老爷拿起制香的杵子要打他,他赶紧往外跑,自己绊门槛子上了,前门牙差点掉了,现在大夫用药水给养着呢,说是都不能吃饭不能说话了,吃饭了牙疼,说话漏风。”

李熏染笑不活了,这李嗣勋可真是个傻逼,就算崔氏傻崔家人也不傻,他跟崔氏都不亲近,他去接崔氏,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李时渊指使的。

李时渊请崔氏回来能有什么好事?

李时渊拿李嗣勋当炮灰呢,他却真的去接崔氏,挨打了也活该。

“走吧!”李熏染笑够了站起来,她还要去见陈冠杰。

李熏染已经仿佛好久没出门了,这次发现,外面的天真热啊。

前门大街上人挤人,走在上面一下子就出汗了。

“妹妹,小心。”

李嗣臣护着李熏染出来的,旁人虽然跟着陈冠杰,但是他像个上蹿下跳的猴子,一会担心妹妹被人踩到了,一会担心有登徒子看他妹妹。

操心的不得了。

陈冠杰眯着眼睛笑了,道:“延益,小五可能累了,咱们找个茶楼休息一下吧。”

延益是五哥的字。

“好,我去订位子。”李嗣臣好像看见了陈冠杰给他使眼色,终于知道他好像有点碍事,先走了一步。

李熏染旁边的位置空下来,陈冠杰补位上去:“小五,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让我留意家中的信件往来吗?”

李熏染点头:“我就是看面相随口说说的,也不见得准。”

陈冠杰想说什么,又觉得跟李熏染说不合适。

李熏染的话像是一根刺,扎在了他的心,他回去后总是坐立不安,然后他开始监视和查看父亲的信件,真的被他发现了一些危险元素。

父亲和一个兵部小官有书信往来,提到了大同用兵的事。

虽然是很小的事情,但是大同那边因为鞑靼人打了过来,现在是多事之秋,若是被有心人做文章,可能会受到牵连。

他和父亲说了这件事,毁掉了信件,同时让父亲和那个相熟的人说说,也把信件毁了,这他的心才算是放下来。

不管李熏染是不是顺口一说,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精神拯救。

“很准的。”陈冠杰肯定地说。

然后趁着李熏染不注意,在路边来了个糖人嫦娥,像是变戏法一样的送给李熏染。

“小五,你看这个嫦娥漂不漂亮?”陈冠杰本来挺内敛的,今天话有点多。

李熏染看那嫦娥脸上带着一种伤感,眼神都捏的掐大好处,心想这个做糖人的人真有本事。

她笑道:“真的很漂亮。”

“没有你漂亮!”

李熏染:“?陈大哥你方才是不是说谎了?”

陈冠杰笑道:“我也会拉糖人,你信不信?”

“哦?你这么有本事?”

陈冠杰道:“小时候淘气,跟门口的手艺人学的,后来我祖父说这雕虫小技,就不让我玩了,但是我还是会一点。”

他背着手,脸颊微红,轻声道:“到时候我给你拉好吗?你想要什么样子的,要多少,我都给你拉。”

什么人能给她拉这么多糖人,除了卖糖人的,只能他们天天闲暇时候都要在一起。

没有表明,但是李熏染听出了这是陈冠杰对她的一种表白。

他此时的眼神也无比深情,在等着她回话。

李熏染想要答应,脑海中忽然出现跟萧君衍纠缠的画面。

她这样贸贸然答应了陈冠杰,是不是很对不起人家?

她好像并不喜欢陈冠杰。

见她出神,久久没有回答,陈冠杰依然笑的温和,道:“是不是我说什么话,太唐突了?”

李熏染急忙道:“不是的陈大哥,我是在想这样太打扰你了,我不配你花费这么多时间。”

“说什么傻话,你……你是延益的妹妹,就是我的亲妹妹,花费再多的时间都值得。”陈冠杰张开手,想要攥住什么,看着李熏染犹豫的眼睛,最后还是放下去了。

李熏染突然听见一些听不懂的话,这些话像是一些机关,触碰了她的回忆,她抬头去寻找,就见一些穿着奇装异服的人走身边走过,他们身上都背着草药筐,身上一股子的药味。

李熏染皱眉,陈冠杰拉着李熏染后退一步,道:“怎么这么多苗人过来,最近也没有听说朝廷有什么活动啊。”

蓝布白花,头上带着银饰,他们是苗人?

李熏染问道:“他们有没有可能是来卖药的?我闻着身上一股子药味。”

陈冠杰点头:“是啊,听闻苗人擅草药和虫蛊,但是千里迢迢来卖药吗?能赚回车马费吗?除非有人请他们来看病,但是他们属于部落群居,一般是不出门的。”

李熏染眉头拧在一起,那天晚上想杀她的那些刺客,说的好像就是这样的语言。

景王妃能用苗人?

这些苗人跟景王妃有没有关系?

李熏染和陈冠杰到了茶楼,说来也巧,正好碰见曹蕊和程琪琪也出来逛街。

李熏染本来不想让程琪琪接触李嗣臣,可是已经碰上了,也没办法把人赶走。

只能硬着头皮坐在一起喝茶。

其实也好,期间程琪琪主动跟五哥说话,五哥看着戏台上唱戏的,根本不理她。

“什么?你说什么?哦……”

过一会:“啊?跟我说话呢?……”

害的程琪琪很没面子,李熏染觉得坐下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