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呢?
李时江和李时泽不是已经买通了官府?
还有那个李时渊,他主动提名大房的人,说他们三房没有功劳。
怎么皇帝还知道是她做了好事?
大皇子?是不是大皇子说了真相?
李熏染抬头,就看萧君衍站在吴太监身后,在无声地跟她对口型:“这就是爷和采花大盗的区别,谁说爷对你就是玩玩不负责?”
是他。
又是他帮了自己?
也是,除了他,还有谁能改变六部的主意?只有他啊,他肯定在皇帝面前帮自己说好话了。
李熏染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郡主封号,她可以自己分家另过,她重生以来的愿望实现了。
不光如此,五哥也有了五品将军的封号,比李时渊就差那么一个品阶。
年纪轻轻就是武官了。
没有李嗣勋的份。
“小五,快谢恩啊。”崔氏也十分激动,催促李熏染。
李熏染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给圣旨磕头,谢恩。
领了旨意,崔氏给吴公公一个大大的红封,吴公公掂量一下,暗暗心惊,这可比给永宁侯府老夫人传旨的赏赐丰厚多了。
吴公公笑眯眯地接下了。
之后崔氏让人给所有人打赏,见者有份,那钱币用土筐装,散财的人一抓一把,一点都不吝啬,下人们抢得十分开心。
有人欢喜有人愁,李老夫人和乔氏李娉婷李嗣勋等人心心念念等的封赏,最后都便宜了李熏染自己,他们怎么好受。
而且冯英没忘了之前李老夫人他们的挤兑,太监一走,她就笑着问李老夫人:“老夫人,您不是说要看封赏吗?封赏给了谁,谁就是立了功劳,您没有,大房二房都没有,你们就是没有去战场,我没说错吧?”
“这时候你说这些,合适吗?”乔氏怒气冲冲问冯英。
冯英摊摊手:“这时候不说,啥时候说呢?现在不是正合适不过?”
正好打你们的脸。
李老夫人脸上的血色退的干干净净,想跟众人说着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又能说什么?
最后她遮掩都没办法遮掩,气的,被下人搀扶着回去休息。
“李熏染,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耻贼性,竟然背着我偷偷去跟兵部要封赏?你看老太太被你气的。若是老太太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直接打死你。”
客人都被晾在外面,李家人都在李老夫人房里,看这家世,是要找李熏染算账。
李时渊第一个跳出来指责李熏染的,他面带怒意,目眦欲裂,恨不得将李熏染生吞活剥了。
李熏染如今已经完全不吃这一套了。
颠了颠袖子站起来,笑道:“李将军你在跟谁说话?我本来就有功劳,用得着去偷偷摸摸?只有见不得光的东西才会去偷偷摸摸。”
“我在城门守了一个月,捐款捐物,和战士们共存亡,我用得着偷偷摸摸?”
“这是我应得的!”
她又看向李老夫人,道:“老太太这是因为我有了赏赐而生气?这是气的?真是好笑啊,莫非我不是老太太的孙女?老太太不是最疼爱小辈的吗?”
“还是老太太只疼自己有血亲的小辈,平日里说什么疼我,都是骗人的。”
李老夫人仰着头躺在**,胸口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李时渊看一眼,一脸急切和心疼,回头举着手就来打李熏染。
李熏染叫道:“放肆,给我掌他的嘴。”
顾长卿等人跨前一步,两个人拉住李时渊的胳膊,剩下顾长卿抬手狠狠给了李时渊一巴掌。
李时渊头晕目眩,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熏染:“你个小畜生,反了天了。”
“李将军,我如今是皇上御笔亲封的金义郡主,希望你客气一点,你小小将军,不要总是以下犯上。”
“你……”
“怎么,你对皇上封号有异议?”
顾长卿抬起手又给了李时渊一巴掌,问道:“你有没有异议?”
李时渊:“……”
屋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不敢说句话,都看着李熏染。
还是崔氏看不下去,道:“染染,这是你爹啊。”
李熏染冷笑一声:“就怕我知道他是我爹,他自己不知道。”
“我从来没见过谁家的父亲,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好,什么好处都给别人。”
说完她让顾长卿放开李时渊,然后对着李老夫人行了个礼道:“老夫人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外面还有很多客人等着为我庆祝了。”
“你,你……”李老夫人手放在胸口,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李熏染用余光看一眼,勾唇冷笑,走了出去。
她只是拿到了自己应该拿的东西,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她凭什么内疚心软?
今日这些东西若都是大房的,她说不定会有什么下场呢。
李老夫人是急火攻心,家里备着大夫,她很快被大夫叫醒。
就是醒了能说什么?圣旨已经下了,李熏染的身份,比李时渊这个出生入死的将军还要高。
李时渊都管不了她,别人更没什么资格去管教她。
只能看着她得意扬扬地被人围着恭贺。
李时渊觉得很对不起李老夫人,跪在床边求惩罚:“娘,我一定会收拾这个小畜生的。”
李老夫人慢慢闭上眼睛,好像不甘心,但是无能为力。
她挥挥手道:“先出去吧,过了今天,再说。”
李老夫人以休息为借口留在屋子里躺着,别人不能不出去,不然人家就知道了,李老夫人嫉妒李熏染气病了。
这是丑闻,永宁侯担不起。
大家出去后照常开宴听戏。
李娉婷听戏的时候用手指轻轻地撵着瓜子仁往嘴里放,这时候看见不远处婢女打的手势,她手一顿,嘴角上提,放下瓜子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