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臣想了想，薄唇轻启，语气中透着一抹狠厉道：“那我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也不要只是家里人知道，闹得全京城人都知道了才好看。”
不愧是她最信任的五哥，果然跟她不谋而合。
李熏染也是这个意思，李老夫人和李时渊不是很喜欢面子吗？那就让他们里子面子都没有。
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五哥。
她这辈子就这样的，但是五哥还有更好的前途。
“五哥，但是李时渊毕竟是你我的父亲，若是他名声真的不好了，恐怕会影响你的婚嫁和前途。”
李嗣臣拍了下李熏染的头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这是我的命，若是我能成龙自然成龙，这些也不过是磨难而已，若是成不了，就算给我一个首辅父亲也成不了，不必担心我，倒是你，怕影响你的婚嫁，眼下看来，五皇子也不是良配，以后不要跟他来往了。”
这是李嗣臣的心里话。
他在李家这么多年，学问是很不错的，可是一点没有受到李家的庇护。
他的启蒙先生和授业恩师都是外祖家帮着找的。
他能有今日，根本跟李家没有关系。
现在他才确定李时渊心里根本没有他们几个，自然也不会管他的前程。
所以根本不用顾忌李时渊什么，李家的名声对他来说没用。
至于婚姻，他还要求学，暂时没有考虑过。
其实他也不是很担心李熏染，他真的可以把好兄弟和妹妹撮合在一起。
李熏染摇头道：“我的婚事根本也不在自己手中，要看李时渊心情好不好，反正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他们手中的棋子，他们名声好坏，莫非就能放过我的婚事？”
听她这么说，李嗣臣眸子中覆着冰霜般，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兄妹无法好过，他们犯了错的人，也别想躲在后面过清静日子了。”
虽然李熏染和李嗣臣两个一致决定要将姜秀环的身份曝光，但是这不是说说就能完成的，起码得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马上李老太太要过大寿，李嗣臣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李熏染想了想道：“是，但是李时渊他们不见得蠢得会让姜秀环曝光，这件事啊，还要徐徐图之。”
不过呢，在李老夫人的宴会上让姜秀环给大家亮个相总是没问题的。
跟李熏染商量完，李嗣臣就有事出去了，不多时他兴奋地带着一个大夫过来。
“小五，这个是世子受伤用的那位老大夫，世子如今已经能下地了，看外伤内伤都很厉害。”
老大夫恭敬地给李熏染行礼，然后诊脉开方子，听话的像是李熏染家的奴婢，不像是外面他们怎么花钱都请不到的宫廷御医。
李熏染若是记得没错的话，这位老大夫姓薛，因为受不了只给贵人看病，最后离开了太医院不干了。
他医术非常好，就是脾气古怪，萧重言那时候想找他看病都得求着他，像是她，虽然是皇后，但是都没资格。
怎么这辈子，薛大夫好说话得跟个小绵羊一样？
还有，五哥怎么可能请得到薛大夫？
等薛大夫开方子的时候李熏染问道：“世子来了？”
“对啊！”李嗣臣提起萧君衍有种相见恨晚的兴奋，跟李熏染侃侃而谈：“世子人怎么会这么好呢？他明明自己受了重伤，还想着我的伤势，带着大夫和药材来看我，还跟我说了很多家常。”
李熏染：？
会不会是萧君衍发现五哥真的是个人才，所以器重五哥呢？
不然总不能是因为知道自己受伤了，所以特意带了太医过来的。
“他，还说了什么没有？”李熏染心里有些紧张，或许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期待，希望萧君衍能说一些什么，但是具体希望他说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李嗣臣想了想，眼睛一亮道：“也算说了吧，世子说我和李嗣勋很像。不过他能分出来我们谁是谁。”
这让李嗣臣很高兴。
因为有李嗣勋在，别人总是忽略他，但是萧君衍说他分得清。
李嗣臣之前对李嗣勋也没有那么大的意见，但是李嗣勋差点害死他和李熏染，这不提了，李熏染这次挨揍，母亲挨揍，李嗣勋什么话都没说过。
他们本是双生子，应该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但是他知道，那个四哥心已经偏向了另外的一边，不把他们当亲人了。
他对李嗣勋也就没有任何期待了。
李嗣臣对萧君衍另眼相看也是因为萧君衍方才把李嗣勋给收拾了。
李嗣勋听闻萧君衍过来，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地去李嗣臣那里，要跟萧君衍说话。
萧君衍却直接问李嗣勋要之前萧君衍给李嗣勋的赏赐。
惊得李嗣勋张大了嘴，以为萧君衍在说笑话。
李熏染听到这里，也觉得五哥在说笑话，她难以置信：“送给别人的赏赐还能要回去的？他都不怕自己的名声有损？”
李嗣臣想了想点头，“是啊，世子不怕。”
“他甚至还找了理由？”
李熏染不解：“找理由要回去的？”
没有直接要啊。
李嗣臣笑道：“但是我觉得找理由，才更让人难堪。”
萧君衍对李嗣勋说，你把我上次赏赐你的东西拿过来我给看看，好像坏了，我去找人修一修。
因为很客气，就让人说不出话提不出错，给了理由嘛。
而不是直接说，还给我，不送给你，我讨厌你。
前者显得萧君衍更虚伪，因此才让李嗣勋更加难看。
李嗣勋连发脾气的可能都不行。
李熏染想明白五哥的意思后，很是无语，这萧君衍肯定是不喜欢李嗣勋了，但是怎么跟小孩子一样，给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去？
虽然……对她来说，挺解气的。
李嗣臣拳头砸着手心不断地感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