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俊已经可以预料,当公司现金流全部被抽去用于投资迪拜塔的项目时,陈动基名下的公司根本经不起什么风浪。

尤其是当经济危机爆发时,迪拜的延期付款宣告和寒国金融界的紧缩货币政策带来的双重压力。

更可怕的是,寒国金融部门将紧急筹集债券资金,并且不会延长现有贷款的还款日期。

陈道俊毫无意外的把陈动基的出路堵死。

看着陈道俊站在窗户旁久久不语,雷切尔好奇的问他:

“哈利,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了一下这种情况会对寒国产生多大的影响。”

雷切尔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陈道俊是又有什么新想法:“哦,您也是顺阳集团的一份子,我差点忘记了”

“目前是这样。”

“你在担心什么?如果整个顺阳集团都因为这种情况带来损失,您还能得到足够的资金补充吗?或者,也许我们可以暂时不用冒险,留着钱用来拯救整个寒国的经济?”

“我不喜欢那样扮演英雄,哦,顺便说一句,你要……准备好资金,在需要时,如果赚了钱,我们需要向寒国逐日汇款。”

“赚了?全部 850亿美元?”

“不,我认为我们不需要那么多。”

“但是,跨国汇款,还是这么大额的资金,并不会马上到账,你知道吗?”

“当然,与之签约的每个金融机构都会有所不同,我预计所有的钱会在明年上半年年底到位,M国的金融体系如此庞大,这艘巨大的航母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沉没。”

雷切尔点点头:“1912年4月14日晚上11点40分,52000吨的泰坦尼克号与冰山相撞,水开始从洞口进入后仅用了三个小时就完全沉没,一些公司可能会坚持到最后,但850亿美元中的大部分,都分散了投资,将在明年春天之前收回。”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汇款到寒国后剩下的钱怎么办?我们应该投资哪里?”

陈道俊笑了:“做你最擅长做的事,不如买蓝筹股,尤其要仔细观察苹果公司。”

“不是说要买来仔细看看吗?”

雷切尔立即在电脑上确认了苹果公司当前的股票价格。

“近一个月,它一直保持在每股15美元左右。”

陈道俊点点头:“对于长期投资股票来说还不错,你看到今年早些时候苹果公司在旧金山举办的苹果手机了吗?”

“没有,难道手机有什么新消息吗?”

想起前世统治了世界手机市场十多年的行业霸主,陈道俊笑了:“我听说,这是一款静电触摸式手机,它是一部跨时代的手机,而且很快就会发售。”

“不是明年吗,好吧,那么,我应该买一个带回来吗?”

区区一部手机而已,雷切尔不知道为什么陈道俊把它捧得这么高。

后来陈道俊才知道,第一代苹果手机,并没有进入寒国。

他考虑的是另一件事,顺阳电子在手机市场实力雄厚,但在智能手机时代只是一个跟风者。

这次自己拥有先知先觉,顺阳电子是否还能在智能手机时代保持市场主导地位?

这是一个问题。

就在道俊沉浸在各种复杂的思绪中时,雷切尔看了道俊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

“华夏呢,这么巨大的市场?”

“华夏?”

“是的,其实我想在香江和魔都开设办事处,但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见。”

雷切尔遵循自己的本分。

“随便你,如果你用长远的眼光进行投资,那就永远不会赔钱。”

陈道俊想起前段时间李学载到青瓦台开会后带来的消息,政府允许财阀们认购寒国养老基金的债券。

寒国养老基金持有的股票,持有10年,赚了10倍以上的利润,要不要大量买入?

……

过了一段时间。

在确认华尔街开始出现基金挤兑(大规模赎回基金)的情况后,道俊登上了飞往寒国的飞机。

现在没有人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没有人会注意涌入的资金,如果抵押贷款的违约率超过15%,媒体就会在电视报刊上疯狂谈论M国房地产市场的崩溃情况。

当然,金融公司为了自身的利益,为了抓紧出货,会疯狂否认这一现象。

他们明目张胆地把谎言扯到最后,为的是多赎回手中的资金。

当道俊到达寒国时,顺便观察了下当前的报纸和新闻。

他没能找到任何一篇关于次级抵押贷款的文章,只有一篇关于反对代总T参加选举初选的文章。

只要他进入总决赛,赢得选举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两位候选人忙着互相撕咬,这场初选变成了生死攸关的大事,仿佛初选就是总T选举。

在这个时候,竞争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两个候选人都彼此把对方最致命的弱点都暴露在世人面前,随后忙于否认和抹杀。

他们也知道,就算各种不良行为被对方揭穿,只要赢得D内初选,就可以直奔明年2月的总T就职典礼。

所以,他们才会毫不犹豫的揭穿对方的不良行为。

另一边,执政D内部,几名候选人四处出击,却无人问津。

道俊当然也没注意,他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躺在沙发上,他懒洋洋的问道:

“现金兑换情况如何?”

“目前小批量组织的,以免影响市场,还剩一点点。”

张道亨介绍了顺阳金融机构拥有的金融产品清单。

因为业绩太过于完美,结果反而引发公众质疑。

陈道俊看完后交待:

“很快股市就会崩盘,尽快抛售顺阳集团的股票,当然,如果股票下跌,你可以随时买回来,只是这个过程要保密。”

“那剩下的钱怎么办?”

“沉住气。”

“您的意思是,你愿意吃亏割肉?”

张道亨似乎很吃惊,再次确认了这一点。

“当别人流血时,我们不应该至少流点汗吗?如果我们每次都卡在时间节点上撤退,没吃一点亏,别人会怀疑是不是我们在后面搞鬼。”

“啊,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未来国内市场会出现波动,告诉你的员工永远不要动摇信心,要格外小心,不要沉迷于仓促的短期投资,我们不对今年下半年的业绩做任何评价,让他们明白,不管他们的成绩有多好,我们都不赞成绩效评估,也不在乎那个。”

行情不好的时候,不需要投资,把钱存在银行就好了。

至少银行会照顾利息。

但是机构不能。

即使经济一团糟,钱也得投资,这样,它就可以收取佣金并为公司赚取利润。

把钱存入银行,意味着每天都在亏钱,不工作他们就要滚蛋。

此外,个人投资者可以持有下跌的股票,等到收盘,等涨了再卖。

但机构不能持有下跌的股票。

他们需要快速脱手,寻找其他蓝筹股。

虽然有人知道坚持下去是可以扳本的,但是年终业绩让他们感到无能为力。

如果散户投资去模仿机构投资,个人会亏得血本无归。

“少爷,看着不错,但我们不应该工作吗?”

“不,在市场崩盘的压力下,你注定会犯各种错误,哦,告诉他们都去度假,把年假和月假都用完就好了。”

“真的可以吗?”

张道亨疑惑地看着道俊,别人在危机来临时,都是恨不得所有人三班倒,他们老板倒好,直接给人方家。

“当你迷茫的时候,就很难做出正确的决定,恢复冷静后再工作还不算晚。”

陈道俊知道,不久之后,这个决定对顺阳金融机构的员工大有裨益。

……

金融危机还是开始了。

在反对代总T候选人初选前几天,KOSDAQ指数暴跌超过10%。

上午因期指大跌触发边车,下午历史第二次触发股票、期货暂停交易的熔断机制。

高达293只个股跌停,KOSPI指数也全部下跌。

尤其是大型证券股暴跌超10%,顺阳证券也难逃一劫。

在股票市场上,外国人卖出了超过5万亿韩元,但机构投资者买入了高达8.5万亿的韩元。

目前还没出现资金挤兑现象。

寒国只看到了寒国股市受M国股市崩盘的现象,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未来资产管理公司表示,“其大型股票基金没有任何问题”,瑞银的亚洲经理谈到了具有吸引力的估值,并低声带着煽动性的语气对投资者说一两个月后这种情况会逐步稳定下来。

尽管这颗金融炸弹爆炸后,瑞士银行M国总部已经是一片混乱。

……

而就在这时,陈道俊坐在办公室询问目前的投资情况。

“你帮我抄底了多少钱?”

即使道俊问的简单问题,张道亨也变得犹豫起来,结结巴巴地回答。

“仅上周我们就买入了35亿美元,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关系,然后国内的情况呢?”

张道亨咽了咽口水:“目前,仅国内股票基金就将投入超过11万亿韩元,海外股权基金超过15万亿韩元。”

“寒国减半,海外暂停,20万亿韩元蒸发,M国衍生品的规模如何?”

“不幸的是,寒国金融界甚至都不清楚M国次贷危机的情况,穆迪或标准普尔说它是AAA,所以就盲目买了。”

“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呵呵。”

“啊……?”

陈道俊笑了,没有看到张道亨一脸讶异的表情。

“张副会长,从现在开始,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弄清楚。”

“是什么?”

坐在老板椅上的陈道俊一字一句的问道:“彻底调查与陈动基副主席有关联的附属公司的银行交易,每家银行有多少债务,抵押品是什么?以及银行将从这场危机中承受多大的打击,速度去!”

“去调查不是我们负数公司的银行?”

“嗯,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道亨没有回避道俊的目光,微微一笑。

“您是想把银行的财务压力,转嫁到副会长身上。”

“答对了。”

没有现金流的银行不是银行。

虽然寒国银行已经通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申请援助,道俊有一个可怕的猜测,即银行可能会破产并被解散。

这场外汇危机将勾起他们对过去的可怕回忆。

“那我们现在就应该把我们财团的富余资金,存入那家银行。”

这很好,因为它很快。

银行金库空了的时候,连我们存放在我们这里的钱都拿出来了。

充实金库的唯一方法是挤出债务人。

一家银行未能达到其健康比率,即其运营正常,也会因为烂账坏账而失去其宫女。

贷款会摧毁个人,但银行会摧毁公司。

等到银行发现钱可能收不上来时,必然完全忘记了公司有多少关系好的公司,为了生存,他们会展开了一场无情的复苏行动,比如,直接逼迫公司申请破产保护,控制那些优质的资产。

“我还将把寒国逐日的资金存入那家银行,如果你在最佳时机将其全部取出,某些人就会失去理智。”

张道亨想了想,然后悄悄开口了。

“陈动基副会长……这次他会很难过,但是,少爷,我们离这个目标有多远?以前是顺阳信用卡……这次你的目标是哪个子公司?”

张道亨副会长眨了眨眼,好像在读道俊的想法。

“这次,我打算好好钓一条大鱼,或者说这是人,而不是一家公司。”

张道亨的眼睛睁大了

“你是陈动基副会长吗……?”

“呵呵,拭目以待吧。”

……

但陈道俊再次见到李学载时,对方笑了笑:

“这段时间在M国过得好吗?”

“还好。”

李学载的眼神中带着探寻的意味:“好久不见了,是跟M国股市崩盘有关吗?”

“对,但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强,M国股市不是因为我而崩盘的。”

李学载面无表情,笑着说道:“你没有那么大影响力,只是关于外面的一些传闻罢了,呵呵。”

“这么急着找过来,有什么事吗?”

“寒国股市也是一团糟,所以如果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请告诉我,省得我要为之后的错误负责。”

“流动资金会有问题,但我会确保没有问题。”

“如果一个经营企业的人有一个可靠的房东来解决金钱问题,那么他的对手游戏从那一刻起,就结束了。”

李学载从办公桌上站起来,在道俊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看来陈荣基副会长那边要出大事了,不,是肯定要出事!”

道俊叹了口气,因为这是一场重大事故。

“再说一次,什么是控股公司?除非我和陈动基副会长的共同投票权一起发力,否则一定很难吧?”

“不,这次是接班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