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会长陈荣基紧盯着面前令人浮想联翩的股权分配表,抚摸着额头问手下:
“现在我的股份是最多的吗?”
“除了会长之外是这样。”助理偷眼看了看他,小心翼翼的说道。
“如果确保其他股份的话?我能和我父亲抗衡吗?”
“很难,如果不能继承会长的股份,就无法确保控制权。”
看到集团的律师们连头都摇成了拨浪鼓,陈荣基明白,这根本不可能。
陈荣基对站在旁边的两名律师,慢慢开了口。
“如果,我说如果,我父亲去世的话股权结构会怎么样?”
对于完全意料之外的提问,两位律师的脸都变白了。
天啦撸,他们来这里,还以为是搞点咨询额而已啊,怎么就问这么刺激的问题!
“你们这么惊讶干嘛?想想我父亲的年龄吧,77岁的人了,大寒冥国的平均寿命也才73而已,他就算明天马上去世也不算奇怪的事,而现在继承工作还没有完成,也没有应对这种突发变故的对策……”
律师们表情变了,他们表示不理解,对面这个巴不得父亲赶紧上天的家伙,不是长子兼副会长吗,怎么好像迫不及待等接班的样子?
有个早一些反应过来的律师斟酌着自己的话:“会长的股份中,夫人和子女分别继承23%和15%左右,按照这个状态的话……”
“遗嘱呢?难道没有有效的遗嘱吗?”陈荣基手连连锤向桌面,很是不满。
这俩律师是他花大价钱收买的,怎么感觉没啥用!
“不知道,首先集团律师团中没有人收到会长另外遗嘱的消息,额,或许会长的私人律师中有。”
另一面律师反应过来,他皱着眉头提议:“但是副会长,虽然这单纯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应该没有别的遗嘱,如果是集团股份的话,继承税是很惊人的,高达几万亿韩元,为了避开那个正常继承几千亿的税费,我们都一直在想办法处理……如果会长存在私人遗嘱,除了集团股份之外,那就是全部会长的私人财产,比如说土地或房子还有收藏品等。”
这里就涉及到了寒国的国情。
继承税非常高,这也是政府为了制衡财阀想出来的,达到惊人的20%。
因此大部分财阀掌权人在世时,都会通过变相赠与的方式,让子女继承经营权。
连几千亿都要精打细算,没有人会认为陈养喆会选择死后让子女缴纳高昂税费。
陈荣基不满意这个回答,他追问律师:“那么,假如我们先认为没有其他的遗嘱,就这么均匀分配,集团掌控权会是怎样?”
“会变得复杂,根据其他大小股东的站队,公司控股权将发生变化。”
“如果母亲站在我这一边的话呢?”
“虽然需要准确的计算,但……对了,星俊少爷不是副会长您的儿子吗?只要夫人和他站在会长身边,就没有问题了。”
顺阳集团股东有百来个,短时间内他们肯定算不清,只能从现有大股东算起。
陈星俊是从出生起,陈养喆一高兴就给了2%的股份,陈荣基原本有5%,再加上能继承15%的四分之一,就是3.75%,李必玉有23%,这样算起来,就有33.75%,已经是很高的比例了。
现在陈养喆38%的股份就控股了,也差不了多少。
听到他们充满希望的分析,陈荣基的表情放松起来。
“这还行……但最好,要在父亲去世之前处理好继承权最好了。”
这时另一名律师拍着额头开口了。
“啊,副会长,有一个变数,转让顺阳汽车时,有17.7%的股份也一起转让了,等于现在BAT拥有17.7%的股份。”
“哎呀,这个,我艹。”
陈荣基脸又垮了下来。
“M国的逐日资本,不会是很大的变数吧?”
“听说逐日姜胜宇和陈润基社长关系很好……”
律师露出有些担心的表情。
“润基是只关注电影,对家庭纠纷不感兴趣,没关系的。”
陈荣基轻轻地挥了挥手,但是他内心并不轻松。
“知道了,先出去吧。”
律师们低着头出去后,陈荣基忍住的怒火就开始爆发了。
“妈的,什么意思!”
陈润基得到了顺阳医院和培训学院,这就相当于4.5%的集团股份,要是再加上逐日的17.7%,就有22.2%了。
名副其实的公司第二大股东。
毫不在意的小弟突然拿起刀把子,完全具备挑战自己的实力。
想想就毛骨悚然。
……
陈动基偶尔喝酒时才会抽烟。
虽然社长办公室是整张玻璃密封,并不能驱散烟气,但对于他现在的心情,香烟是唯一能安慰的东西。
吐出的烟气中掠过好几张脸。
烟气里出现时间最长的就是陈养喆的脸。
最近他敏锐的察觉到集团人事变动越来越快,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再结合父亲的年龄,陈动基再没有往日的淡定。
该死的老头子!
到底能活到什么时候……
这么大年纪,还死死的握着权力不放!
钱财权力乃身外之物,反正都会空着手离开,现在还不亮明心意,让顺阳集团这池水越来越浑浊了。
“真是的,原本荣基就够让我烦的了,现在又加上了陈润基一家!”
陈动基从未想过那个家伙会成为黑马。
最小的弟弟陈润基,最小的侄子陈道俊。
希望他们不要插手!
“这场仗我和荣基来角逐就够了……”
但是……
更令人担心的是,头脑简单的哥哥会不会闯出祸事来!
……
夕阳即将落山,随之屋内的光线也逐渐变暗。
模糊中,李必玉在李学载耳边说道:“我的丈夫,顺阳集团的会长,准备确定继承人了,你知道不知道?”
李学载想要隐瞒,但此刻在对方的压迫下,并不敢多说,只能沉默以对。
“你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成他的狗了,准备对他效忠到死么?”
李必玉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但从对方的态度,了解到了一切。
“我的孩子,必须继承顺阳集团的财富,我决不允许,一个贱女人的儿子,霸占顺阳集团的资产!”
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李必玉在对方耳边轻轻说了两句话,李学载闻言大惊失色:“不可能!”
感觉到声音颇大,他不由自主的降低声调,弯腰说道:“您是在骗我的对不对,我……”
“哼,敢做而不敢当的家伙,你不信,可以去查查看啊,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李必玉撇了撇嘴,眼中尽是鄙夷。
“这么多年,我受够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你站在我这边,明白吗?不然的话,如果继承权没在他们手里,你就等着鱼死网破吧!”
“我……这……”
李学载整个人思维和受到了极大地冲击,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忽然,他打开门,受惊般快速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李必玉咒骂的声音:“狗就是狗,永远变不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