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找余天是想商量商量儿子赵小光的事儿。
赵小光被揍得很惨。
正如大山所说。
他的门牙掉了两颗,鼻青脸肿,浑身都是伤痛。
好在仗着身体年轻。
没有什么致命伤害。
之前。
他趁黑才偷偷回家。
赵铁柱和王春霞吓了一跳,百般追问,但赵小光只说自己是被流氓揍了,具体是谁揍的,他不敢透露。
赵铁柱来回调查两天,并未查到什么端倪。
无奈之下。
他决定求余天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找出打自己儿子的人。
余天门清,却没说实话,“你找我,我上哪儿给你办去?再说了,我现在都学好了,你没看吗,我通过自己的努力,家里都买彩色电视机了,我可没工夫给你找什么流氓打架斗殴的事儿去。”
赵铁柱气坏了。
他本以为余天能帮忙,没想到被这么干脆的拒绝,还显摆了电视机。
他狠狠瞪了一眼余天,强硬地说,“小子,你太不够意思了,叔求你这么点儿事你都不给办?小光可是你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你袖手旁观,无情无义,不怕遭天谴吗!”
笑话!
什么叫大言不惭,赵铁柱表现的淋漓尽致。
余天行得正走得端。
可不像赵家一家人,全都是歪瓜裂枣,没一个好饼。
两人正聊着时。
王春霞也赶来了。
得知余天不同意帮忙之后,王春霞倒吸了一口气,呜嗷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快来看呐!”
她声音极为悲惨,“老余家的祸害!不讲人情!不帮着我们小光找仇人!我们孩子在县城被打掉了两颗门牙!没人帮没人管呐啊啊啊...”
村民们都在院里呢。
听见声音,围拢过来,纷纷打探。
他们根本不知道赵家父子在外做出的破事儿。
还不时地劝说余天,让他帮忙,找出真凶,报警抓人。
余天没法说。
总不能出卖大山不是?
他本可以用话搪塞,但是没必要。
事已至此。
他早就打算好了,今天就和老赵家撕破脸皮。
“滚!”
他直接指着王春霞,“王春霞,别给脸不要脸,少在我们家门口撒泼打滚!你们家什么情况,与我无关,就算是你们家人都死了,和我也没有一星半点的关联。”
话说得够毒的。
但这得分对谁。
对付老赵家一家三口,这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上次余天知道王春霞一直在打李婉柔的主意,就愤怒无比。
再加上赵小光也歪着心思。
余天现在对他们老赵家,是一丁点儿怜悯之心都没有。
事情闹得很大。
无情话语如同火上浇油。
王春霞愤恨不止,赵铁柱更是嫉妒。
两口子一个坐在地上撒泼骂人,另一个拉着村民说个不停,说的全都是余天的不是。
余天干脆不管他们。
进了院,关上门,图个清静。
爱怎么说怎么说。
反正自己没做错。
十几分钟后。
村长王大发得了信儿赶来。
他知道内情,没法替老赵家‘主持公道’,只能来回打圆场。
王春霞不依不饶。
赵铁柱咣咣砸门。
两人叫嚣着,非要找到余天犯罪的证据,说他的钱都不是好道来的,说啥都要给他送进监狱。
仇恨现在公开了。
两家彻底撕破脸。
余海明和刘淑芬想出去解释,但听余天说完事情的全部经过之后,老两口也是愤恨不已。
直至半小时后。
赵家两口子方才在村民的劝说之下回了自家。
余天没打算现在报复。
因为。
过几天等到他们家的升学宴,被赵小光甩掉的小晴,一定会过来大秀全场,等着看好戏也就是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
余天起了个大早,直奔临县大华制衣厂。
幸子衫最重要。
今天就要谈妥。
在范大华的办公室,余天落座,两人又谈论起来。
“唉...”
范大华想了想,还是说出心中的疑惑,“我说老余,那天我那个协议是不是签猛了?签的太快了,我忽略了衣服卖不出去的事儿。幸亏梁中提醒我,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衣服卖不出去。
是他最担心的。
现在已经是欠款帮着余天了,要是这单不成,那大华制衣厂也会陷入困境。
“必然能成!”
余天十分自信,“老范,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信我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范大华没招。
协议签的清楚,违约的话,他责任重大。
他又问了问衣服的款式。
当天他们只是简单的聊了聊,还没具体定调。
余天让人找来纸笔。
根据记忆中的图案,画出幸子衫的模样。
图案看起来有些怪异。
像是衬衫,又有差别。
范大华眉头紧皱,捏着下巴问,“我说老余,你这,这是啥呀?这模样也太奇怪了,我还从没见过这种样式的服装,这能好卖?”
幸子衫就是蝙蝠衫。
在此之前,还从未流行过,范大华奇怪也是正常的。
余天不好解释太多。
只说这是他梦中梦见的流行款。
对于这个理由。
范大华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喷出来。
“噗...”
他哭笑不得,“老余,我是多么多么相信你,可你这样式,就来自你的梦?”
“对!”
余天带着笑脸,“老范,你没听说过吗,有句话叫美梦成真。我这个梦可太美了,我估摸着,只要做出来,一定能大卖。这样吧,打个赌,要是大卖不了的话,我以后再也不做梦了,天天睁眼睛睡觉!”
纯粹是开玩笑。
范大华直叹气。
但事情还得办。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余天便起身告辞,前往纺织三厂。
一小时后。
余天和苟爱民在办公室见了面。
苟爱民急着呢。
不管欠不欠款,他也希望这五百匹白布能尽快出库。
三言两语。
两人启程直奔大华制衣厂。
约定好的。
今天还要签订一份抵押协议,将大华制衣厂抵押给纺织三厂。
而还款日期,就在两个月之后。
“能行吗?”
苟爱民还替余天担心起来,“你们兄弟俩办这个厂子也不容易,要是回不了款,可别怪我黑。这制衣厂,怎么说也值个三万块钱。”
“其实...”
余天神秘笑笑,“苟厂长,用不了一个月,我所做的衣服便能全部倾销出去,尾款肯定能及时支付给你。”
一个月?
苟爱民直摇头。
以前他也不是没见过胸怀大志的年轻人。
虽有豪情壮志,但阴沟里翻船的也不少。
没再多言。
司机停下车,两人徒步走进大华制衣厂大院。
苟爱民没直接上楼。
而是围着各个建筑转了一圈,心里盘算着它们的价值。
“诶?”
看了一会儿,他忽然对余天说,“余老板,我还有个事儿想和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