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和凯瑟琳聊完工作,联袂走出城堡来到外面的花园。

凯瑟琳过去找南无为,陪着他一起玩耍,南易拿着一沓关于保险业的资料来到秋千的旁边,把资料放在秋千上,人席地而坐拿起几张资料翻阅起来。

南易现在在看的是关于鹰国养老金制度的资料,从资料上显示,鹰国是现代福利国家的鼻祖,其养老金制度最早可以追溯到1601年的《济贫法》,据此法案,各教区负责向居民和房产所有者征收“济贫法税”,并用该税收收入给贫困者发放救济。

随着老年人口不断增加,英伦社会的养老问题日渐严重,传统的《济贫法》对日益严重的老年问题无济于事,社会各界开始强烈要求有效的养老金制度。

1908年,议会正式批准自由党政府的《养老金法案》,法案规定,任何70岁以上的老人只要符合该法规定的条件,都可以领取养老金,支付养老金所需的一切费用均来自政府拨款。

由于一开始就违背了权利与义务相结合的原则,1908年养老金法案确立的免费养老金制度不仅给财政带来巨大的压力,也使得养老金制度的覆盖面和待遇标准不得不保持较低水平,其养老保障作用大打折扣。

1942年,鹰国社会保障服务委员会贝弗里奇爵士发布了著名的《社会保险及相关福利服务》,制定战后社会保障计划的四大原则:普遍性原则、保障基本生活原则、政府统一管理原则、权利和义务对等原则。

根据《社会保险及相关福利服务》,鹰国于1946年颁布实施《国民保险法》,该法案建立了公共养老保险制度——国家基本养老金制度,简称BSP。

该制度提高了单身老人以及夫妇的养老金待遇,并将国家基本养老金制度纳入整个国民社会保险制度中,成为综合社会保险的重要组成部分,由此奠定了从摇篮到坟墓的福利制度的基础。

很长一段时间里,鹰国人为自己的养老福利制度自豪,再加上选举压力之下福利只能加不能减的刚性特征,导致鹰国的养老福利开支居高不下。

随着鹰国人口老龄化趋势日趋严重,鹰国政府在公共养老保险制度方面的财政压力越来越大。

1979年,撒切尓政府上台,鹰国养老金制度进入激进改革时期,开始改变原来政府大包大揽的做法,尝试把以前国家承担的部分养老责任向社会的私人部门和个人转移,其首要目的是降低公共养老保险的财政支付压力。

前年,鹰国颁布了《社会保障法》,对养老金制度进行了重大改革。

该法案首先通过修订国家收入关联养老金计划,降低国家养老金支付水平,减轻政府负担;

其次,改革职业养老金计划,允许雇主设立缴费确定型而非待遇确定型的职业养老金计划,减轻雇主设立职业养老金计划的财务压力;

最后是引入个人养老金计划,该养老金计划是由保险公司等金融机构负责设计并提供给个人选择的养老金计划。

法律规定,没有为雇员提供职业年金计划的雇主必须与一家或多家保险公司达成协议,使其雇员能够参加个人养老金计划,个人也可不经雇主而直接参加保险公司提供的个人养老金计划。

看到这里,南易基本搞懂了鹰国的养老金改革思路,总结起来就是一骑绝尘的养老靠社会、靠个人的方向而去。

稍微寻思一下,南易就能想到鹰国的养老金改革不可能一帆风顺,在鹰国的社会构成里,除了八成为私人企业服务的国民,还有两成人在为公共部门服务。

地方政府雇员、国民医疗体系雇员、教师、军人等,这些人享受另外一套养老金计划,低缴纳或者无须缴纳养老金,退休以后却能领取最高标准的养老金。

从86年的《社会保障法》条款里,南易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这两成人的条款,也就是说,他们的养老金制度依然维持原样。

差异性对待,加上在养老金改革中存在改革效率低、频繁多变的制度改革缺乏连续性和稳定性、既得利益团体的阻碍等问题,南易可以预见到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鹰国的养老金制度肯定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小修小补,一直到快糜烂,才会迫不得已来个大刀阔斧。

按照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将来养老金的包袱主要会交给企业来背。

“这个包袱会越来越重,早晚会把大部分利润给抽干,不好背啊。”南易叹了口气,为自己一早就在南氏内部推行养老基金而庆幸。

按着自己的节奏把包袱背上,比强行背上,被打个措手不及要好得多。

企业负担变重,想要继续经营下去只有两个办法:一,向欠发达处于蛮荒发展期的国家迁移;二,引进国外低保障要求劳工,不需要为劳工承担各种福利保障,企业的支出会降低不少。

照这么看,池田研修生派遣到了大力扩张的时候,未来二十年都会是它的黄金发展时期,这个不赚钱的买卖,也能给南氏带来不菲的利润。

南易粗略的思考了一下养老金制度将会给南氏带来的影响,等要深入的时候就停止了思考,千头万绪,他一个人想要理清楚不容易,太繁琐的还是交给情策委去理吧。

把养老金的资料放在一边,南易又拿起保险公司相关的资料。

“亚当,我们带无为出去玩,嗯,无为这个名字太拗口了,应该给他取个英文名。”凯瑟琳带着南无为走到南易身边说道。

南易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可以叫他南,凯瑟琳,你对劳埃德保险了解多少?”

“你对劳合社感兴趣?”

“是的。”

“但是它的股份太分散了,而且管理采取的是类似议会制度,没有哪个股东能有太大的话语权。”

南易放下资料,抬起头,说道:“不一定要有话语权,只是我觉得这家企业的模式不错,三百多年屹立不倒,投资它当做资产保值也不错。”

劳埃德保险公司,通常被称作劳合社,这是全球利润最高,也是信誉最高的保险企业。

利润高是因为它什么都敢保,1906年,旧金山大地震引起了严重火灾,为此劳埃德赔偿了1亿美元的保险费;

1912年巨型客轮“泰坦尼克号”触冰山沉没,近2000人丧生,劳埃德又为此付出了250万美元的赔款;

1937年,徳国“兴登堡”号飞艇在空中发生爆炸,也是由劳埃德承保并付出了近千万美元的赔偿费。

到了本世纪七十年代以后,劳埃德为几起大灾难所付出的赔偿费多到让人悚目惊心。

一起是全世界要求赔偿在使用石棉时造成的副作用,折算成货币损失高达300亿美元,其中应由劳埃德承付60亿美元赔偿费。

另一起羙国某公司电脑系统失灵,造成了规模空前的大损失,经计算劳埃德要赔偿4亿美元。

1983年是世界航空史上的多事之秋,那一年由劳埃德承保的民航客机竟有28架失事,劳埃德为此赔偿了3亿美元。

1984年,劳埃德更是斗胆承保了羙国的三颗通信卫星,谁料想,这三颗卫星竟偏离了轨道而失灵。

本来劳埃德要赔偿3亿美元,不过它的管理层突发奇想:能否把这几个满天乱飞的卫星逮回来,修好后重新发射,就可以少赔钱了。

还别说,这个事情真被他们给干成了,为此,劳埃德节约了7千多万美元的保险金赔偿。

两伊战争期间,海湾水域成了尹拉克和伊朗展开油船破袭战的战场,出入海湾水域的油轮和货船,不是被炮弹击中起火,就是连人带船被困于海湾。

许多世界著名的保险企业都不敢问津海湾水域的航运,视这一带为禁区,唯恐招惹鸡飞蛋打、人财两空的横祸,只有劳埃德敢插足虎口,冒险承保。

尽管海湾水域危险性很大,但巨额的石油财富和高得吓人的薪金依然吸引海轮和海员冒险出入海湾。

劳埃德承保这一水域的海运,尽管出现100条油轮和货轮沉没、损坏和被困的惨状,使公司支付了多达5亿美元的保险赔款,但是劳埃德还是觉得合算。

因为海湾水域的保险费一涨再涨,一艘仅500万美元的货轮投保7天就得交纳500万美元的保险金,获利极其丰厚。

虽然劳埃德赔得多,可它的业务够广,只要保费够丰厚,风险低于预警值,它什么都敢承保,明星的脸蛋、模特的双腿,包括更奇葩,闻所未闻,且不可能对外人而言的保险项目也有。

正因为不挑客户和业务,它的业务量自然就大,加上有靠谱的精算师团队,劳埃德自然能获得较高的利润。

至于它的信誉之所以能做到全球最高,这和它的组织形式和运营模式有很大的关系。

劳埃德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保险企业,它的组织形式十分独特,它既不属于个人,也不是通常形式的股份公司,而是一个遍及全球几十个国家,拥有数万个成员的企业联合体,并由数百个辛迪加组织组成。

劳埃德并不是以自己的资金直接承接保险业务,而是由公司的投资者个人承担投保风险,辛迪加对外承接各种保险业务,但必须统一由公司出面与客户进行接洽和签订协议。

劳埃德严格说起来就是一个保险中介,把客户和愿意承担风险的投资者串联起来,它居中收取“服务费”,正因为赔付不需要用它自己的钱,赔付起来自然就爽快。

劳埃德可不会出于为投资者省钱的目的去坑害客户,信誉本就是它生存的基础,只要信誉在,劳埃德就能年复一年的获得收益。

也就是说,只要成为劳埃德的股东,就能年复一年的领到分红。

南氏已经过了资金匮乏的阶段,不需要再把所有资金集中在几个项目身上,它已经到了多找几个篮子,把鸡蛋分散安置的阶段,高中低不同风险的各种投资组合,把资金进行合理的分配。

劳埃德就是属于低风险、低收益的篮子,收益和资金占用比结合起来能稍稍比通胀跑的快一点。

这种投资不适合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人,也不适合资金高流通的人。

劳埃德的股东里面,总有股东的经济状况会发生变化,以前可以拿出一部分资金投资在劳埃德用来保值,现在也许就需要筹集资金保他们的核心资产。

所以对南氏来说,想要入股劳埃德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只要有耐心,慢慢等待陷入困境的股东出售股份即可,根本没必要采取溢价收购的策略。

南易已经从目光自我强行放长远过渡到目光有资格放长远的阶段,他不需要再每天心惊胆战,不用担心一觉醒来变成一无所有,又要从头再来。

对一家实力有限的小企业而言,根本没有资格制定什么三年计划、五年计划,熬不过眼下,就算能敏锐的看到行业几年以后会迎来大风口也没有什么屁用。

成功者的目光并不一定比失败者长远,只能说成功者比失败者更懂得生存,更熬得住,毕竟剩者为王。

如同国内家电业为代表的不少行业,明知道它们将会进行好几场大混战,南易根本没必要过早介入,和竞争对手去打一场看不到利益的消耗战,他完全可以等到闹剧结束,以资金优势把最后的惨胜者推入深渊或者扮演及时雨拉它一把。

生物科技、半导体、农业等行业需要一点一滴的积累,来不得半点投机取巧,南易才会一早勒紧裤腰带介入,一步一个脚印从零开始。

至于其他的……

2800亿美元以下全部给我跪下。

什么,你爹姓南,起来起来;你小姨姓刘,怎么不早说,站过来站过来,我们好好做朋友……看什么看,你们这些兔崽子都给我跪直了。

和凯瑟琳讨论了一会保险企业的话题,南易和她就带着南无为开展了两天半的伦敦自由行,每个有意思的地方都带他去了一遍。

之后,南易就去博林控投看各种报表,和重要的高层洽谈交心。

沟通是一份很累人的工作,南易不能只等着“下属”迎合他,他也需要给下属们一点小惊喜,让他们觉得自己被重视,这里面的分寸想要把握起来很难,毕竟人有千面,需要因人而异。

中层不需要也不能由南易去沟通,他的指令只能到达高层,不能再往下,他要关心的是战略层面,而不是具体的战术,那是子企业高层该关心的事情,这既是权利也是义务,越庖代俎只会让高层离心离德。

就当下来说,一年一百万的薪水和两百万的区别并不大,两百万可以享受到的,一百万同样能,相差一百万并不能做到阶层的跨越。

所以,对高层的激励不能只是体现在薪资上,更多的要体现在**、成就感,很多时候,给高层加担子要比加薪更有效。

毕竟加薪是一点一点的加,不可能五倍十倍的往上涨,年薪百万变成年薪千万,多付出的九百万到底值不值还得打个问号。

而且,下一次呢?

千万到亿,亿到十亿一步步往上翻,一家企业能经受得住翻几次?

到了一定阶段,得力的高层就要帮他们实现阶层的跨越,比如说从打工仔变成老板之一,这些都是南易未来几年需要关心的问题。

南易坐在会议室里,每天和一个高层洽谈,剩下的时间就是查看鹰国各行业的资料,顺便温习下个要见的高层资料。

一个接一个,黄英子被他放到最后一个。

“在伦敦生活的还开心吗?”

“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人和天气,虽然经常下雨,不过我已经能乐观的对待。”

“去年回去了几次?你知道的,黄大妈的嘴太厉害,我不太方便去看她,所以……”南易摊了摊手说道。

黄英子点点头,“我知道,我妈的嘴太碎,在她那里就没有秘密可言,我在伦敦工作的事情,亲戚、街坊邻居都知道;

我都怕她打电话给我,只要一打电话就是谁想要外汇,要么就是谁想要出国需要担保人,我已经给四个人找了担保人,亏本换出去上万英镑。

叫她过来和我一起生活,她也不答应,没办法,我妈在外面吹的牛,都要我去解决,我也怕回去,去年只是过年的时候回去一趟,就这样,我还要帮忙找两个担保人。”

黄英子的话里充满着无奈,谁让她有一个爱吹牛、好面子的妈妈呢。

黄大妈的表现,南易完全能理解,黄英子是遗腹子,黄大妈一个寡妇把她拉扯大不容易,吃了不少苦,加上黄英子的长相,从小受尽白眼,抑郁的心情压抑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猖狂一点也正常。

“找几个担保人,换点外汇都不算大事,多理解黄大妈,能做的就做了,不过也要和她好好说说,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少往自己身上揽。”

“我知道,我当然能理解,只是事到临头,我还是会觉得很烦。”

“嗯。”南易点点头,把话题切换到工作上,“日不落资本现在的投资情况介绍一下,挑重点的,不太重要的我自己看报表。”

“好的,目前公司主要的投资有……”黄英子直接脱口说道:“翠丰集团15%、森戴35%、农民保险集团1.5%、森宝利4%、英美资源集团2%、联合利华3.2%;

我最近在和翠丰集团的几个小股东接触,他们手里一共有2.2%的股份,我预计能收购1.5%左右;

森戴的发展一切良好,我会和詹姆士谈谈上市的事情;

森宝利也有几个小股东意向出售他们手里的股份,我会找机会和他们谈谈。”

听黄英子说完,南易颔了颔首表示肯定,“其他的按照你的意思来,关于森宝利,你需要注意一下鹰国养老金制度的变化,它的职员太多,养老金是一笔很大的负担,在分析它的成长潜力时,把这个也考虑进去。”

“我明白,在分析投资目标的时候,这个因素我一直有考虑在内。”

“很好,你办事我一直非常放心。”南易赞赏了一句,又说道:“我儿子吃牛排吃腻了,晚上我打算下厨做几个好菜,你一起来。”

“好的。”

“你把资料放下,先去忙你的。”

花了十几天时间,南易和博林控投的所有高层全沟通了一遍,也把博林控投的业务给理了一遍。

之后的十来天,南易每天要做的就是吃好、喝好,看看报纸,按照医生的吩咐健健身,然后到了合适的时间点就化身种猪,为人类的繁衍做出自己的贡献。

1988年4月28日,南易永远能记住这天。

不容易啊,真不容易,凯瑟琳在这天终于发现怀上了。

要是还不怀上,南易都怀疑他和凯瑟琳两人是“特发性不孕不育”,也就是两个都没问题的男女互相犯冲,就是怀不上,可要是互相都换个人结合,就能很轻松怀上。

既然凯瑟琳已经怀上了,南易也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不过在离开之前,南易还给了凯瑟琳一个任务,就是把格鲁伊纳岛从卡兰家族手里去低价买过来。

1942年以前,苏格兰西北部海岸附近,临近不列颠岛仅1.1公里,面积1940亩的格鲁伊纳岛完全可以媲美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

16世纪,卡兰家族看上了这座岛屿,买下来作为绵羊牧场,成为其家族众多牧场之一。

可就在1942年,鹰国便以军事为由选中格鲁伊纳岛作为第一个炭疽菌实验场地,并承诺实验结束后,卡兰家族可以用500英镑的价格赎回这座岛。

可谁知道玩大了,炭疽菌污染了整个岛屿,让这座美丽的小岛变成生化岛。

虽然之后进行几次敷衍了事的净化行动,可炭疽菌一直没处理干净,直到前年,唐宁街迫于社会压力,才开始了新一轮的净化行动:

向岛屿土壤中注射了280吨甲醛,随后又在全岛遍地打了深井,浇灌大面积的汽油焚烧了很久,可炭疽菌依然还存在。

没办法,唐宁街只好出大招,直接把岛屿表层削掉三十米,上面的土壤全部运走封存起来。

现在这一步还在进行当中,是否能彻底消灭炭疽菌还非常难说,就算炭疽菌全部消灭,这座岛也失去了它本有的价值,放牧不行,开发旅游业也不行,对这座岛有所耳闻的游客哪里肯上去冒险。

不过恰恰因为这座岛有“生化岛”的恶名,让一般人不敢靠近,南易才看中它,准备在上面建立一个养羊场,并建立一个第三生物制药的分研究所“×档案”,从事羊胎素和干细胞的研究。

羊胎素从1910年代就开始有人从事研究,到了三十年代就衍生出一种“活性细胞疗法”,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风靡,甚至基于细胞无限分裂的理论,还有人突发奇想提出了“人造肉”的设想。

比如一只鸡,喜欢吃鸡腿就在实验室里“种”出鸡腿,喜欢鸡屁股就种鸡屁股,通俗的讲就是让细胞按照设定的方向进行分裂,把这个理论延伸下去就是可以按照需求种出需要的各种器官。

虽然在六十年代,这种设想就被人证明并不合理,可羊胎素却有不少机构在继续研究。

上辈子,南易听说过不少关于羊胎素神奇的效果,什么全面除皱、延缓衰老之类的,甚至他还认识打过天价羊胎素针的人,不过,它对羊胎素的神奇一直打一个问号。

之前,他和第三生物制药的研究人员探讨过关于羊胎素的问题,得到的回复是值得研究,但是研究方向不应该是美容,而应该是器官移植和癌症。

这是研究人员的意见,完全没有考虑投入的问题,的确,要是按照设想能研究成功未来可期,可谁知道需要几年,谁又知道到最后会不会一场空。

研究人员可以不考虑投入,可南易必须要考虑,所以,器官移植和癌症的远景他想搏一搏,唾手可得的美容应用他也必须抓住,只有先造血,他才能坚持不间断的投入。

至于干细胞倒没有什么太邪乎的传闻,非常有前景,只是他穿过来之前也没听说有太大的突破,不消说,这又是一个无底洞。

×档案不仅要开展羊胎素和干细胞的研究,还要从事一些不适合公开,需要绝对保密,谨防竞争对手窃取的研究项目,离繁华不远,方便研究人员休假,但又让人不愿意靠近的格鲁伊纳岛非常符合南易的需求。

……

离开伦敦,南易又到了东京。

幕府时期,日本主要的产业就是水稻种植,幕府的主要税金收入来源于农户的大米。既然是纳税,总要拿出真金白银,而不能扛着大米去交,所以农户在秋天收获大米之后就会拿去换钱。

由于稻米收成大多在8月—10月间,如果是12月结算税收,农民只有2-4个月的时间卖米换钱缴税,然后幕府又得赶着在1月前规划未来一整年的预算,可以说是时间紧迫。

所以,为了双方都能够从容应对,于是就将收税时间定在4月前后。

这就是所谓的日本财年,日本的会计年度就是从今年的4月1日至次年的3月31日,日本的企业要分红大多会定在三月或者四月,山の味也是一样,往年都是在四月的上旬进行分红。

去年闷三儿就有意向收购冼为民手里的股份,这明显是打算把南易两人踢出局,他自己一个人单干,对这件事,南易很是坦然,早晚都要走这么一遭,早走晚走一个样,就看条件怎么谈。

南易和南无为两人到富士山下河口湖的日式庭院的时候,冼为民已经在凉亭里坐着喝茶。

“累不累,要不要去睡会?”在院门口,南易驻足低头对南无为说道。

“爸爸,不累。”

“那就听爸爸和冼叔谈事。”

南易抚了抚南无为的头,带着他走进凉亭。

“来了多久?”

“一个半小时,在你后院泡了泡温泉。”冼为民端着茶杯,淡淡的说道。

“上一次去医院做身体检查是什么时候?”

“扑街,我没病。”

“难说,我明天就叫人把后院重新翻修一遍。”南易玩味的说道。

“冚家铲。”冼为民笑骂一句后,脸色一正,“南易,你的估值多少?”

“1300亿円。”

“我得出的数字也差不多,就按照你这个来。”

“除了生意,我们还是朋友,让100亿。”南易看了看茶盏,发现是大麦茶,就给南无为也倒了一杯。

“我听你的,你说让就让,我们三个,最没有发言权的就是我,只是一开始出了笔本钱,后面几乎没出过力,分完账,从我那一份拿80亿给你。”

“行了,不要瞎客气,你一共才占多少股份。”南易摆了摆手笑道。

山の味的股份,南氏占七成,闷三儿两成,冼为民一成,120亿拿出80亿,只剩下40亿,这对冼为民太不公平。

冼为民又说道:“卖股份的钱,拿不拿我真无所谓,前面几年拿到的分红已经不少了。”

“得了,这个话题打住,晚上把闷三儿叫出来一起吃晚饭,我拖了这么久,估计他心里还悬着呢。”

对闷三儿会提出单干,南易一直有心理准备,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可这一天来的太早了点,这让他心里有点不满,也对闷三儿略有点失望。

所以,南易心里也已经有了打算,山の味的估值可以让一步,可要是将来山の味陷入困境,他不会白帮忙,而且除了古董和猴票,以后他在生意上也不会和闷三儿再有瓜葛。

喝酒聊天叙旧可以,生意还是免了。

闷三儿不直接找他谈,而是先找冼为民,这就是把他和冼为民当纯粹的生意伙伴对待,而不是友情当先,这才是让南易最不爽的地方。

要是友情当先,闷三儿就应该直接找南易,觉得自己拿得少,说就是了,大家坐下来好好谈,可以重新谈一个分配方案。

“那就让他悬着吧。”

冼为民的语气蕴含着对闷三儿的不满。

南易不想把闷三儿的话题继续,于是就说道:“说说你吧,不是有新女朋友了么,什么时候带出来见见。”

“要想见明天就能见,这个基本定了,我打算和她结婚。”

“哦,收心了啊,女的哪里人啊?”

“国内的,来东京留学,刚来不久,现在还在语言学校上课。”

“喔,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