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逛下来,总算是让南易见到几个东方面孔,而且还知道廸拜这里已经有中餐馆。

1976年,廸拜就有了第一家中餐馆金龙餐厅,只不过老板是印剫人,可以说是印剫中餐;

1977年,文华中餐厅开业,这次老板是香塂人,算是正宗的粤菜;

1980年,中华餐厅开业,一开始老板是欧洲人,81年转给了一个台塆人,现在已经有了好几个子品牌,分店在阿联酋到处开;

1983年,王朝中餐厅开业,老板是廸拜AL Mulla家族,1987年,颐和园中餐厅开业,南易没搞清楚老板是哪里人,不过肯定不是国人。

在飞机上,南易把中餐馆、商场、市场和标志性建筑都在廸拜地图上标明。

看着被标注的地图,南易研究了一会,就在地图上画了三个圈。

“振赫,是不是在外面?”

南易拿出卫星电话把电话打给了韩振赫。

“会长,我在谢赫扎耶德路。”

“我给你说三组数字,你记一下。”

“会长,稍等。”

电话那边发出咯的一声,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

“会长,请讲。”

“15.6,23.5;19.4,18.2;22.3,15.7,记住了?”

“记住了。”

“嗯,你手里的地图和我的比例是一样的,前面的数字从北往南量,单位是厘米,后面的数字从西往东量,画横竖线,两线交叉的点为圆心,画一个半径3厘米的圆,查清楚这三块地在谁手里,再查查附近的规划。”

“明白,会长。”

“对了,找一间可以容纳20人办公的办公室。”南易想了一下又补充道。

“是。”

“就这样,一切小心。”

挂掉电话,南易就拿起一本《母牛的产后护理》,一边看,一边认真的做笔记。

……

“猴子当爸爸,爸爸是只猴,它身穿一身红警服……”

南易刚踏进斯嘉丽庄园,南无为就蹦了出来,对着南易又唱又跳。

“看来你屁屁是真痒痒了,爸爸是猴探长,你是谁啊?”南易抓住**的南无为,把他抱了起来。

“我当然是老K咯。”

“爸爸都是猴探长了,你怎么不是警犬米卡啊?”

“不要,我才不做警犬。”南无为撇了撇嘴说道:“爸爸,你怎么去这么久,不是说两天就回来吗?”

“爸爸去捡到你的垃圾桶那里看了看,好可惜,没看到你亲爸爸亲妈妈。”

“爸爸,我四岁了。”

“还没有,你的生日还没到呢。”

“虚岁。”

“好好好,你四岁了,骗不了你了。”南易捏了捏南无为的鼻子,问道:“哥哥呢?”

“在打仗。”

“打什么仗?”

“脚踏黄河两岸,手拿机密文件,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

“嗯?这首打油诗我有教过你?”

南易回想了一下,不记得什么时候和南无为说过这首打油诗。

“教过。”

南无为点点头。

“哦。”南易应了一声,把南无为放到地上,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围巾,“今天你们玩什么?”

“不玩,我和哥哥要去给猫妈妈整理房子,爸爸,有好几只猫妈妈怀孕了。”

“喔,爸爸和你们一起,把猫妈妈的房子弄的暖洋洋的,猫妈妈很怕冷。”

“嗯嗯。”

南易中午大家,等给猫舍做完保暖,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没办法,猫舍太多了。

三百多个猫舍,还远远达不到猫均一个,南易琢磨着这次生下来的小奶猫就送到农场去,猫群再扩大下去,庄园里的树林承载不了。

“罗根农场的案子DEA接手了吗?”晚餐的饭桌上,南易问斯嘉丽。

“已经接手了,负责人叫基利恩,这个人嫉恶如仇,对毒贩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哦,他的谁被毒贩给搞了?”

“妻子,确切的说是前妻,他的前妻就因为他被毒贩抓住报复,注射毒品过量而死。”

“那正好,我认为毒贩不需要审判,直接送他们见上帝是最好的办法。斯嘉丽,攻打一个农场肯定需要精英部队配合,你猜会是哪支队伍?”

“你要买保险?”斯嘉丽看了南易一眼问道。

“最好能买个保险,我们自己出手补刀容易惹上麻烦。”

“嗯哼,我叫人去办。”斯嘉丽应了一声,又说道:“亚当,麦德林那边已经过去好久了,你打算怎么办?”

“人容易对付,钱不好办,上百亿美元的现金,你不心动?”

麦德林集团当初打下兄弟农场的两架农用飞机,这个事情南易一直惦记着,北极狐一有时间就会潜入哥伦比亚调查这个集团。

“当然心动,但是那钱太麻烦,不好拿。”

“是啊,不好拿,所以,对钱我并没有必得之心,但是仇肯定要报,我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们的人绝对不能白死。”

“还有两架飞机,亚当,那两架飞机价值27万美元。”斯嘉丽端起酒杯冲南易示意了一下。

南易端起酒杯说道:“敬可怜的飞机。”

之后的几天,韩振赫在廸拜租了一个办公室,每年业务量不少,但是没有一个员工的远东贸易开始物色总经理。

一个午后,南易带着两个儿子去了蹊跷研究所。

打发两个儿子去培养室看新鲜,南易一个人进了柯蒂斯的实验室。

“柯蒂斯教授,有什么好消息?”

南易进入实验室的时候,柯蒂斯正在品尝“午后甜点”。

听到南易的声音,柯蒂斯把手里吃了一半的蟑螂能量块放下,“亚当,我有胃溃疡你知道吧?”

“知道,你们研究人员的健康问题我非常关心,每个人的身体情况我都清楚。”

“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胃溃疡好多了,就因为吃了这个。”柯蒂斯指了指蟑螂能量块说道。

“柯蒂斯,如果你所谓的好消息是这个,那真不值得我过来一趟,在我们华囯,蟑螂一直就是一种药,我不但知道它对胃病有用,还知道它对扁桃腺炎、小便不利、气喘、蛇虫咬伤都有效果。”

“亚当,我知道,我有找人翻译各国关于蟑螂的资料,包括中医的。发现蟑螂可以治疗我的胃溃疡之后,我就往药用的方向研究了一下,你看看。”

柯蒂斯拿出几页文件纸递给南易。

南易接过资料看了起来,只见纸上写着:“蟑螂可以提高细胞特异性免疫和体液特异性免疫,能激活非特异性免疫细胞,调节人体免疫功能,稳定人体生理。”

“柯蒂斯,稳定人体生理是什么意思?”

“延缓衰老。”

“效果明显吗?”

“我并没有深入研究下去,亚当,我不是医药研究人员,医药理论知识有限。”

“嗯。”

南易点点头,继续看资料。

“蟑螂对治疗乙肝、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冠心病、肾衰竭、肺心病、心力衰竭、甲状腺功能亢进、糖尿病、严重贫血有一定的效果,对原发性肝癌疑似有一定的治疗效果,疑似可以快速缓解急性心血管疾病……”

等把资料看完,南易又对柯蒂斯说道:“通篇都是不肯定,柯蒂斯,你只是猜测,还是有一定的数据支持?”

“当然有。”柯蒂斯拿起桌上几张文件纸亮了亮,“数据就在这里,亚当,你可以把这个交给接手研究的人。”

南易瞄了一眼文件纸,上面满是分子式,不是他能看懂的。

“柯蒂斯,李家坡的风景不错,你应该过去玩几天,顺便和那边的研究人员交流交流。”

柯蒂斯指了指培养皿里的蛆说道:“亚当,我从这些小可爱身上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这几天我要抓紧时间观察。”

“好吧,那我让那边的研究人员过来。”南易站起身走到柯蒂斯身前,靠近观察着培养皿:“你发现了什么?”

“暂时说不清楚,需要再观察观察。”柯蒂斯说着,又把眼睛凑到准显微镜上。

“嗯,往饲料方向的研究有成果了吗?”

“有了,对鱼类来说,蛆是一种很好的活饵料,营养价值很高,可以达到骨肉粉的两倍。”

“所有鱼还是哪几种?”

“我是用亚洲鲤鱼做的试验,各种亚洲鲤鱼。”

“OK,我知道了,我让其他人接手,你继续。”南易说完就转身准备往外走,可想了想,还是从桌上拿了三条营养块,“柯蒂斯,你确定这个卫生?”

柯蒂斯抬眼看了一下南易手上的能量块,“我已经吃了两年,身体很健康,亚当,如果你想,随时可以上市销售。”

“销售不急,等它的附加值再大一点。”

南易走出实验室,来到培养室,走到在一个笼子前看稀奇的两个儿子边上。

“看够了没有,我们该走了。”

“爹哋,这是什么,长得好丑。”南有穷指着笼子里的一只动物说道。

南易看了一眼就说道:“星鼻鼹,别看它长得丑,它可是很厉害的,至于哪里厉害,你们自己回去看书,爸爸告诉你们,星鼻鼹可是宝贝,只要把它研究透彻,就能发明不少东西。”

“喔。”

两小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

蹊跷研究所之行后,南易又带着两小去旁听SGF,阿德勒未来旗下NGL新汽油、NA控股、NAF矿业等企业的会议,让他们先感受一下气氛。

之后,两小又拥有了人生中第一支步枪,南易开始传授他们美式咏春。

再之后,南易就带着南无为采用蛙跳战术,先跳到巴黎,再跳到东京、香塂,最后一蹦跶蹦回了京城。

一回到老洋房,南无为就直奔电话机。

没一会,温媛媛就从一窄空地发来暗号:“竹马竹马,青梅开花啦。”

听到暗号,竹马抽了自己一鞭子,一骑绝尘。

虽然南易不在,可订购的报纸依然会送过来,严度也会帮他把报纸收好。

身边没有聒噪,南易在院子里点了一个火炉子,坐上茶罐,把摇椅往院子里一搬,悠哉悠哉看报纸。

报纸上挺热闹,消息不少,不过对南易来说有用的不是太多。

京城国际电信局成立,以后电话可以很方便的打到世界各地,其次……

铃铃铃!

南易走进客厅拿起茶几上的大哥大,接通后直接开喷:“知道一分钟多少钱不,你最好说够59秒,别让我觉得亏得慌。”

不需要等着识别电话对面是什么人,南易手里的大哥大就是陈风帮着买的,号码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是陈风打的,就是别人打错了,直接开喷不会错。

“我拿大哥大给你打呢,不交一样的费啊。”电话对面的陈风怼道。

“操,别当我不知道你的话费是单位交的。”

“不跟你扯,哪呢?”

“羊城。”

“说人话。”

“那你问个屁啊,有信号能打通,我当然在京城。”

“知道你在京城,问你哪呢。”

“家。”

“等着,我现在过去。”

“别挂,还有20秒,给我唱支歌。”

“揍性。”

把电话放回茶几,南易返回院里接着看报纸。

一版报纸还没看完,陈风就到了。

陈风自己跑客厅搬了一张凳子,顺手还拿了一个杯子出来,“叫上赖彪,晚上涮羊肉。”

“腻了,换点别的。”南易把报纸放在一边说道。

“大冬天不涮羊肉还能吃什么?”

“你看着办,只要不是涮羊肉就行,我说今天也不是大周末,你怎么有时间溜出来?”

陈风不岔的说道:“我大小也是个领导,溜出来怎么了。”

“哦,我都忘了,你丫还是一条经理。”

陈风睖了南易一眼,并没有回怼,而是掏出烟给自己点上,抽了几口,张嘴说道:“上回那50万,你可是欠了我们董事长一个人情。”

“怎么,你们董事长来兑现人情了?”

为了生尘药业的事,南易曾经从华中贸易拆借了五十万,公家的人情当场就还了,私人的人情还欠着。

“这倒没有,只是我们董事长有个小舅子,手里有点钱,正不知道干点什么,我想你就给他拿个主意,算是把人情给了了。”

“有多少钱?”

“五六十个吧。”

“家里干嘛的?”

“司法口的。”

“司法口的啊……”南易琢磨了一会就说道:“这个好办,找个人工成本比较高的产品,找监狱去谈合作,他出钱,监狱出人。”

“监狱够呛。”陈风摇摇头。

“看守所呢?”

“这个应该行。”

南易若有所思的问道:“人怎么样?”

“还不错,不然,我才不会狗拿耗子,多管这闲事。”

“那明儿见见。”

“有主意了?”

“算是吧,见了再说。”

“成,我明天通知他。”陈风应了一声又说道:“录像带放哪呢,我挑几盒带走。”

“架子上啊。”

“别装蒜,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早让我烧了,不知道无为在啊,要让他翻出来,我还有脸锕。”

“啧,糟蹋了。”陈风叹了一句,“离饭点还俩小时,游戏机拿出来打会游戏?”

“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你自个玩去,我要看报纸。”

“谁要玩你那台破烂,我要玩无为的。”

南易朝着一窄空地的方向努了努嘴,“无为就在那,你自个去问他。”

“拉倒吧,就玩你的破烂。”

让陈风去找一个小孩子讨玩具玩,他还真做不出来。

陈风走开后,南易继续翻看报纸。

时间进入1988年,创业者的资本属性开始觉醒,或者说“自私”属性开始觉醒。

前几年把自己的产业上交给集体的,现在肠子都开始悔青,他们又开始了承包之路,想变相的把自己的产业给拿回来。

之前借着单位的力量,成立国企性质企业的掌门人们,开始琢磨把企业变成自己的,至少部分是自己的。

为了方便美良电脑业务的发展,柳美良用南易曾经用过的套路,在香塂成立了一家香塂美良公司,这家公司将全权代理京城美良电脑的进口业务。

这家公司是一家股份公司,另外两个股东,一个和柳美良存在业务和利益关系,另外一个倒是国企,按照它的背景可以很方便向银行贷款,不过这不是重点。

很凑巧,这家国企的掌门人也姓柳,柳美良从小管他叫爹。

报纸上刊登的消息只是凑热闹,南易却从股东名单就看出了猫腻,这是明目张胆的开始给钱倒口袋,准备把部分利润截留在香塂公司。

这套路南易熟啊,只是他玩的没有柳美良高明,他截留的是自己的钱,柳美良是直接截留公家的钱。

还别说,到这一步,他这操作没毛病,一切合理合法。

南易记得去年《经济参考报》在头版头条报道过国家经委和几位国企厂长的对话,经委副主任在对话中明确指出,厂长们要在所有权与经营权的两权分离上下工夫,但不要在改变所有制上做文章。

具体来说,可以选择少数有条件的大中型国营企业进行股份制试点,但不能损伤国家利益,小型国营企业可以试行租赁、承包经营试点,但这一部分企业必须是微利、亏损和濒临破产,一定要有所控制。

直白的说,国家上层希望把企业当成母鸡,把母鸡托管给承包厂长,到了年底数数有几个鸡蛋,按照比例厂长可以分润几个走。

只是这是一种虚幻的理想模式,一家企业想要搞好,需要经营者全身心的投入,百分之一百二的付出,在付出一百二的努力后,却只能分润到一点二的利益,别人不清楚,南易自己绝对不会干。

能热热闹闹干下去的,多半是惦记上母鸡了。

这两年搞承包的企业,大部分都比被承包之前的状况要好,国家得到了更多的税收,承包者一夜致富,但与此同时,普通工人却是怨声载道。

企业的日子好过了,普通工人被分润到的却是很少,他们得到的更多是奉献和加班加点,日式的严格工厂管理模式被广泛采用,张兴让开创的满负荷工作法被当成优秀经验在全国推广。

一直被要求发挥主人翁精神的普通工人开始质疑企业改革的目的性,报纸上也开了专栏讨论这个话题,甚至有人尖锐的提出承包者和工人的关系与过去掌柜和伙计有什么区别。

这话题是真尖锐的没边,直指非常敏感的“剥削”二字。

一沓报纸看完,南易总结出今后两年的企业主旋律——产权之争,承包者将主动或被动走入两个极端,雀占鸠巢或者被踢出局,回家玩自己去。

收起报纸,走进客厅,南易就看见陈风嘴里叼着烟,眼睛被烟熏了也不敢同时闭眼,只能在那里滑稽的轮着眨眼睛,电视屏幕上,三十条命的魂斗罗正在那里打BOSS,五秒钟挂了三次。

“俩小时,你第一关都没过?”

“哪啊,刚才玩坦克呢,我手没空,帮我把烟头拿了。”陈风眯了眯眼睛,对南易说道。

南易上前把烟头从陈风的嘴里拔出来,在烟灰缸里掐灭,“你给赖彪打过电话了吗?”

“没呢,你给他打,先别吵我,只剩八条命了。”

南易走到长条桌前,给赖彪挂了个电话,然后又对陈风说道:“死了就收掉,一会还要绕路去接他。”

“等着吧,八条命我还要打通关呢。”

“要办一届吹牛大赛,不消说,你肯定是冠军。”

南易说着,走进卧室从床头柜里找出一沓钱和票,用自行车驾驶证夹着塞进口袋里,趁着还有时间,把被子从柜子里拿出来铺在**。

等他收拾好走回客厅,陈风已经在那里收游戏机。

两人联袂出门,等走出院子往车走的时候,陈风还是贴在南易身边。

“没开车?”

“打的小面。”

陈风说着,先南易一步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面的起步价多少?”南易随后坐进车里就问道。

“十块,一气儿跑10公里不跳字,比出租车便宜,就是坐着不舒服。”

“谁叫你不开车。”

“开个屁啊,送去修了,你不想吃涮羊肉,那就去吃五川火锅,东四那里开了一家飞龙火锅城,生意很淡,咱要过去和包场差不离。”陈风提议道。

“没人去的饭馆还去干嘛,味道肯定好不了。”

“老外了吧,不知道京城爷们只认涮羊肉啊,客人一走进去看到红汤和香油小料,马上就得窜,这是涮羊肉?你们吃过京城涮羊肉吗?上回我在那,见着一人就是这么和服务员说的。”陈风学着别人的口吻说道。

“味道怎么样?”

“不差,除了老板是京城人,厨子、服务员都是从五川过来的,好像是从一个什么县的服务学校出来的,那学校专门培养川菜厨师和服务员。”

“有点意思,那就去那。”

绕了个路,去实业银行接上赖彪,正往东四走的时候,南易的电话响了。

“爸爸,你去哪了?”

“严伯伯没有告诉你啊,爸爸在外面吃饭,你去隔壁吃。”

“爸爸,我要跟你一起吃,暖暖在。”

“不行,你带暖暖去隔壁吃,今天爸爸不带你,挂了。”

南易刚挂掉电话,边上的赖彪就说道:“还是回去把你儿子接上。”

“不了,无为有点挑食,我正打算治治他这个毛病。”

“难得,孩子奴居然也有心狠的时候。”赖彪揶揄的说了一句,又对陈风说道:“你那车修好了吗?”

陈风说道:“还没呢,你要用?”

“周末和几个同事约好去野炊,有个车方便。”赖彪说道。

“那你找南易,咱屁股底下不就是车么。”

“不行,车太好,扎眼。”赖彪回了陈风一句,又对南易说道:“帮我搞辆普通点的车。”

“一辆车你都搞不定?”

“我上哪搞去,在京城我只能找你们,找其他人不合适。”

“知道了,星期六我让虎崽停你门口。”

南易知道赖彪不是搞不定一辆车,他只是不愿意动用家里的关系,也不愿意找和他职务相关的利益牵扯人。

三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来到东四飞龙火锅城的门口。

火锅城的场面看着不小,外面还有停车的地方。

南易三人一走进火锅城,就见着一张桌子前面站着疑似这儿的老板,正在那里点头哈腰的听一个客人在那里絮叨。

“你见过京城涮羊肉吗?我跟你说,这肉应该……这汤应该……小料应该……”

客人边吃边说,老板在那儿看着、听着,脸上还陪着笑脸。

南易估摸着这个老板心里已经在搓火。

“瞧见了吧?见识了吧?”陈风一脸玩味的冲南易二人说道:“这火锅城投资应该不少,钱肯定瞎了。”

“未必,就看这里的老板能不能撑得住。”南易不以为然的说道。

正说着,一个服务员就走到三人边上,“三位客人,我们这里是五川火锅,不是涮羊肉。”

估计是刚才那号客人遇见多了,服务员不得不先打预防针。

“知道,我们就是冲着五川火锅来的。”陈风摆了摆手说道:“给我们安排一个靠边点的桌子。”

一听陈风的话,服务员立刻露出一丝喜色,“客人请跟我来。”

南易在位子上坐下就冲服务员说道:“你们这有鸳鸯锅吗?”

“有的。”

“那就给我们来个鸳鸯锅,不管红汤、白汤都上新汤。”

五川火锅这会的精髓就是“老汤”,汤底是不换的,越熬越香,要是店里生意好来不及收拾,后面一桌直接坐下用前面的汤底就成,运气好还能从锅里捞出点肉渣子,倒是免了点荤菜,只需要点素菜,钱包一准开心。

“我们这里用的都是新汤。”服务员说道。

“行,那先上汤底,菜我们慢慢看着。”南易把服务员打发走,三人就对着菜单一顿戳。

等汤底上来,南易就用汤勺在汤里一顿扒拉,还行,没见着大烟壳。

大烟壳是这会五川火锅的另一精髓,不存在坑人的说法,做的知道,吃的心里也有数,在五川是公开的秘密,食客不想要就交代一声,服务员自然就会上不加料的汤底。

等菜上了,三个人就开吃,一边吃还一边聊。

没聊什么正事,都是比较无聊、无用,但是却能让人开心一笑的话题。

吃完回到家,南易上二楼一瞧,不得了,温媛媛居然和自己儿子睡在一张**。

下楼问了问严度,得知温知行有打过电话过来,说是不方便来接,让温媛媛在这里留宿一晚,南易寻思温知行的心还真是大。

南易没多此一举再回二楼把两个人给分开,洗漱了一下就进卧室休息。

第二天。

南易起床以后就上二楼给两小换内衣,顺便把湿哒哒的床单也给换了,他并没有询问到底是谁尿的床;把两小都收拾妥帖,然后就带着他们踏着风雪,跑步前往常去的公园。

公园里,裘汉民依然在。

“小南,又好几个月没见你人,上哪去了?”

“带我儿子出去玩了一圈。”敷衍的回答后,南易又问道:‘裘老,你这是风雨无阻啊?’

裘汉民手里的动作不停,嘴里回道:“习惯了,不管刮风下雪,每天这个点都会过来,你不是也一样嘛,只要你早上没在这里出现,我就知道你肯定人不在京城。”

“我也是习惯了,和吃饭一样,一天不练就浑身难受。”

“看没看报纸,沪海那边爆发甲肝,不少人都得上了。”裘汉民说道。

“没看着啊,今天的报纸?”

“今天的《京城日报》。”

“待会我回去看看,裘老,报纸上还有什么新动向?”南易往打雪仗的两小瞄了一眼,又转回头问道。

“新动向有啊,第一次全国住房制度改革工作会议刚刚结束,从今年开始,住房制度改革正式列入中央和地方的改革计划,在全国分期分批展开。”

“怎么改?”南易问道。

“实现住房商品化,基本构思就是提高房租,增加工资,鼓励广大职工买房,以后啊,房子就变成商品可以流通了。”

“这会那会开了不少,住房商品化的风已经吹了好几年,这回是动真格的吧?”

“当然,这是个正确的思路,让住房紧张的老百姓有个解决的渠道。”

“也是,裘老,你先练着,我去看看孩子。”

南易说了一声,就直奔着温媛媛走过去,小丫头摔倒了,正抹眼泪呢。

“暖暖,没摔坏吧?”

南易把温媛媛扶了起来,拍掉她身上的雪。

温媛媛揉着眼睛,委屈的说道:“叔叔,疼。”

“是不是无为让你摔倒的?”

“我自己摔倒的。”

“哦,不哭了,小脸都哭花了,再哭就不漂亮咯。”

在南易的安慰下,温媛媛破涕为笑,又跟着南无为玩到一块去,等离开公园的时候,两个小的浑身湿漉漉的。

沪海。

九江路的生尘药业门市部,早上刚一开门,店外面就围满了闹哄哄的人群。

整个沪海,能买到板蓝根的地方都给买空了,只剩下门市部这里还有,生尘药业加足马力生产,囤积了几个月的货,这回算是起到了大用处。

沪海人精明,心里都有一本账,门市部只管卖,其他的用不着也轮不到它来操心。

不限量,敞开了往外卖,爱买多少就卖多少,一个人把仓库买空了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