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南易唰的一下从武装带的枪套里掏出一把1911竞技手枪,朝着七米外的拟人型纸靶胸口位置迅速扣动扳机。

砰砰!

胸口两枪,然后枪口快速上移,朝着靶子的头部位置开出一枪。

接着下蹲,朝另外一个目标射击,还是一样两枪躯干一枪头,靶场里面枪声大作,枪声非常密集,如果不是看到南易射击,只听声音的话,会以为他手里拿的是自动手枪。

“子弹退膛。”

卡拉,南易拉了一下套筒,枪膛里的子弹就弹了出来,他用手接住,把空空如也的枪膛亮给安全督导员阿金看。

“OK,南生,打得不错。”阿金说道:“只是,为什么你要先打两枪B区,如果直接打A区的话,你可以打出Double Tap。”

“呵呵,我只是玩玩,又不打算参加比赛。”

“也是,你的枪没加装红点瞄准镜,还故意把扳机加重了,要是想比赛根本不会这么改装。”

“嗯,趁着还有时间,我再打两组。”

“好,还有半个小时,以你的射击速度,打掉十个弹夹都可以。”阿金说着,把刚才摘下的耳罩戴上。

南易也把自己的耳罩戴上,从腰间摸了一个新的弹夹装上,又拉了一下套筒,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子弹塞进枪膛里。

1911竞技手枪装弹量21发,南易在枪膛里多加1发就是22发。

“Are you ready?”

南易点点头,阿金手里的一个玩意就被按响,哔的一声又再次响起。

砰砰砰……

半个小时的时间,南易打掉了七个弹夹。

和阿金回到柜台,阿金检查了南易的枪,清点了剩下的子弹,确认无误,让南易签字,他把枪锁进枪柜。

“下周二是你值班吧?”

南易嘴里说着,手里拍了四张五百的港币在柜台上。

“是的。”

“那我周二再来。”

有钱能使磨推鬼,虽然加入枪会的规矩非常严苛,可南易使用了钞能力还是顺利的加入了枪会。

但他又不想和别人一起练枪,更不想别人看见他练枪,所以他又再次使用钞能力结交了枪会靶场的这个阿金。

轮到阿金值班的日子,南易就会过来,一个人在安安静静的靶场练上一个小时。作为补偿,南易会给阿金“加班费”。

“BOSS,你今天的射击方式有问题,手枪是一种自卫武器,一旦使用它,那就意味着敌人已经很靠近,这个时候,准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速度。

而你今天射击的时候,会下意识有一个瞄准的动作,这让你的射击速度至少慢了0.2秒。

拔枪,对准目标躯干部位果断射击,不要在意打在什么位置,只要速度快,快速射击两枪,不管目标有没有穿避弹衣,都能发挥停止作用。

两枪胸口一枪头,这种射击方式很合理,不过不适合你现在使用,当你能练出肌肉记忆,举枪直接能对准胸口的时候,这会是一种很合理的射击方式。”

“好的,我在家里多练练拔枪动作。”

“肌肉记忆”四个字,比划不多,可真正要做到,那就得脱层皮。

这之后的日子里,睡觉前,南易都会拿着强尼的M1911练习两个小时的拔枪、举枪动作。

早上又会起的很早,带着两个小的跟在保镖后面跑上两公里,然后又带着她们下海游泳。

两个小的还太小,不宜跑步的距离太长,不然会损伤她们稚嫩的膝盖。南易也没打算把她们训练成杀人机器,运动量适度就可以了。

“强尼,早上的锻炼是不是太有规律了?”

“BOSS,确实太规律了,不过还好,附近不算开阔,几个适合狙击的位置都在我们的控制范围,除了海面上。我们都是短枪,如果海面有一艘快艇突袭过来,我们没有能力制止。”

“那就改一下,以后游泳就在家里的游泳池。”

南易只能做适当的妥协,能搞到手枪的持枪证已经不容易了,狙击枪的枪证想都不要想。

押款员手里的霰弹枪倒是容易搞定,可那玩意对南易来说没多大意义。怎么着,上街的时候,前面一个人手里捏把喷子,让别人看见成何体统。

四月的下旬以及差不多整个五月,对南易来说,除了练枪,也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发生。

时间来到五月的尾巴,魔方和拼图玩具的专利到手。

“浩辉,这些是香塂在生产魔方的厂家,都是没什么利害关系的,里面的资料很详尽,你分析一下,如果告他们侵权,能拿到多少赔偿?”

“马上要?”

“不用这么急,你拿回去好好分析一下,看看是只挑一个典型起诉,还是多起诉几家。这边起诉,那边我让人去和其他厂家谈专利授权的事情。”

“这法律上虽然我们站得住脚,可道义上吃相有点难看,我怕我们会被玩具行业集体抵制。”钱浩辉担忧的说道。

“不会,打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专利费我并没打算收太贵,我的目标不是专利费,而是冲着规矩,或者说是行业标准去的。

我要进入玩具领域,可又不想建立自己的生产工厂,准备走贴牌和代加工的路子,走这条路,品牌和专利就尤其重要……”

“敲山震虎?”

“算是吧。”

“好,我拿回去研究一下。”

“对了,选个其他律师,你不要出面,这件事暂时不要牵扯到我。”

“明白。”

和钱浩辉谈完,南易就去了深国发。

今年开年以后,南易也没有好好上过班,一开始几天还去点卯,几天一过,连点卯都懒得去了。

要维系好前面谈好的潜在客户在哪里都可以,不一定要窝在办公室里。

业务员就这点好,只要保证业绩,考勤不用太在意。

“岑经理,风头过了?”

一到公司,南易就去了岑阳台的办公室。

“小南,来啦,这段时间你都没来,人是不是荒废掉了?”

“那怎么会,我虽然没来坐班,可外面我也没少跑,以前谈好的都还维系着呢。”

“那就好,招商呢,依然先放放,不过业务这一块该抓起来了。前两天我回去参加了会议,在会上,领导给我们办事处压了担子,今年,我们的创汇任务是一千万港币,或者等值的其他外汇。”

“一千万?岑经理,这担子可够重的。”

“是啊,很重。”岑阳台深深吸了口气,“领导也知道这个担子重,所以会给我们增加两员‘大将’。”

岑阳台在“大将”两个字上咬的特别重。

“岑叔叔,不是自己人?”

“不是。”

“业务员?”

“是的,而且还有一个是带帽子的。”

“业务科长?”

“对,小南啊,你的日子也要不好过咯。”

三个业务员,其中一个还是业务科长,那就是说,干活的其实未必有增加,这拖后腿使绊子的,很肯定来了俩。

南易稍微想了想就说道:“岑叔叔,我建议把一千万的任务给分了,直接明确到个人,我是老人,过来的早,但我头上没帽子,我可以承担四百万,剩下的,随他们两个怎么分。”

“呵呵,这样你是舒心了,可我不好交代啊。任务已经压下来,完不成,板子也会打到我身上。

再说,你能完成,他们完成不了,一个不团结同志的帽子就可以扣到你头上,有些人做事不行,扣帽子的本事可是很灵光的。”

岑阳台不阴不阳的影射了一下沈甘宁。

“那怎么办,总不能我一个人去跑,他们坐享其成吧?”

“那倒不会,王建设,也就是业务科长,他肯定是带着资源来的,看着吧,等他来,不出一周,他应该就会拿下一个单子。”

“岑叔叔,那我应该怎么做?要说单子,我手头也有一个,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就差临门一脚。不是一次性的单子,是一个长期合作的项目。”

“哦,说来听听。”

“一家艺术品公司想要从国内收购一些工艺品,刺绣、象牙雕刻、根书、彩蛋画、根雕、核雕、漆器、蜡染、织锦杂七杂八的,只要手艺精湛,他们都要。”

“你说的里面,有些东西可是不便宜。”

“艺术品公司嘛,肯定有他们的销售渠道,估计都是卖给国外的有钱人。岑叔叔,香塂这里的一些画廊我也去逛过,一些不知名画家的画,只要好看,都能卖上好价钱。

艺术品这个东西,价格比较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千金难买心头好。咱们看着不好看的,可能会卖出天价;咱们看着好看的,可能一文不值。”

“也是,毛笔字我还懂一点,其他的我也不懂,国内的工艺品计价都是按照原材料的价格,还有大师傅的工时来算的,这样比较客观。”

“甭管怎么算,我的意思,我们深国发不管多少价能拿到货,直接翻一倍,甚至翻个两倍卖给他们。”

“呲,小南,你够狠的。”

不狠不行啊,南易是打算至少翻个十倍往外面卖,时间久了,外面的行情肯定瞒不住,给深国发多挣一点,这个生意可以多维持一段时间。

不过,不管给多少,除非南易把大头都让出去,不然这个买卖,国内的聪明人肯定会跳出来把深国发喷一顿,大骂买办、卖国贼。

再接着,南易应该就拿不到货了,聪明人肯定想着自己来卖。

好不容易炒起来的东方艺术品身价,会被量贩式、地摊式的批发行为冲击的七零八落。

“这都是我们深国发应得的,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去组织货源?岑叔叔,你应该明白,这个艺术品都是分散在各地,要组织货源,得和多少单位打交道?

这件事也就是涉外办出面比较好解决,我们深国发就有一部分涉外的职能,我们来组织货源,这就比较方便了。”

“小南啊,你说的在理,那这项目你的把握大吗?”

“目前来看,七八成吧,您要是今天不叫我,我也打算过来一趟,公司的负责人现在在羊城,我得跑一趟羊城和他再好好谈谈。等我谈的差不多,岑叔叔你就可以出面拍板了。”

“那还等什么,准备准备回去啊。”

“现在可以回去了?”

“可以了。”

“行,那我下午就出发,顺便我还打算请几天假,岑叔叔,我还得去趟京城参加毕业典礼。”

“哈,瞧我这脑子,我都快忘了,你还没毕业呢。毕业典礼当然得参加,也别说什么请假,我就当你都在出差。只要你把事情办妥,多几天少几天都随你。”

“好的,谢谢岑叔叔。”

出了深国发的办公室,南易就有点郁闷。

树欲静而风不止,本想偏安一隅公私兼顾,可沙子已经掺过来了。

“妈的,掺个毛沙子,过些日子直接过来摘桃子不行么?”南易吐槽了一句,就让黛温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