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往往这些事都很难用科学来解释……

就如同2001年4月5号这一天的上午,上一秒还在洗脚城躺沙发上跟捏脚小妹谈理想的江阳,下一秒却发现自己居然穿着又丑又大的蓝白配色涤纶校服,拉耸着脑袋杵在学校办公室的墙角。

这不是梦!

不是幻觉!

更不是酒醉!

众所周知

喝酒是开不了车的,这一点江阳深有感触。

……

上午第二节下课是课间操,操场上学生们列队站好,一排排无精打采的比划着手脚做广播体操,楼道里还能断断续续听到大喇叭的声音。

“……全国第二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第一节伸展运动,预备起,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办公室里,高二九班的班主任葛万峰正面色阴的沉背着手来回踱步。

很显然,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在江阳左右还杵着两个跟他一样愁眉苦脸的家伙。

地中海发型、藏青色夹克衫,鼻梁上架着大黑框眼镜,古板、刻薄、严肃,或许是这个时代所有班主任独有的气质。

应该是骂累了,老葛拿起桌上的罐头瓶喝口茶,又往里吐了口茶叶末子,厉声道:“我再问最后一遍,到底是谁卸了我的车轱辘?年纪轻轻不学好啊,简直无法无天了!调皮捣蛋,不学无术,我教这么多学生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坏种!”

三个家伙靠墙一字排开,拉耸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相互看一眼,谁也不说话。

如果说另外俩同学是出于哥们义气,那么江阳此刻确实是记不起来了。

他现在只感觉浑身难受地厉害,头脑发懵、耳鸣眼花,胃里还翻江倒海的想吐。

典型的重生后遗症啊!

“嘴硬是吧?不说是吧?!”葛万峰一声怒喝,桌子拍的邦邦响。

抬手挨个指了指三个家伙,咬牙说:“行,几个小兔崽子,以为不吭声我就查不出来了?我当这么多年班主任还治不了你们,那真就白干了……陈小超,你先说!”

“啊?我、我……”

一个白净的胖子吓得打个哆嗦,支支吾吾委屈道:“老、老师,不是我!真不是我!我真不知道啊。”

葛万峰气得咬咬牙,指了指旁边的大高个,厉声道:“宋国庆,你说!”

“呃、呃……”

大高个拉耸着脑袋,哼哧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葛万峰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后看向江阳。

“你说,是谁?”

“……”江阳一脸茫然的抬头看看老葛,脑子里一团乱麻:“……在敲打我窗?”

葛万峰愣了愣,心中的那团怒火瞬间冲上天灵盖,抄起桌上的竹竿子,愤怒道“我让你敲窗,我让你敲窗……”

“啪!”

“啪!!”

“啪!!!”

四月的天刚刚转暖,三个家伙穿的本来就少,细长的竹竿韧性十足,划破空气带着呼啸抽在身上,就算隔着宽大的校服依然比巴掌棍子疼千倍万倍。

几竹竿下去,旁边胖子和高个立马疼得跳脚,而江阳本能的想躲,可脑袋晕的实在厉害,一抬脚像踩在棉花堆里似的,完全下意识的就抓住了葛万锋的手腕。

“啊!江阳,你个臭小子,造反啊你?!”

这个动作无疑是对葛万峰威严的严重挑衅,盛怒之下甩开江阳胳膊,一拳就怼在他的胸口。

也就这一拳,让原本就恶心想吐的江阳胃里一阵**,然后就……彻底释放了。

低头、弯腰、探身、张嘴,动作一气呵成,“哇”的一声,肚子里的汤汤水水喷涌而出,一点没浪费全喷葛万峰裤子上了。

“啊!你个小兔崽子!!!”

葛万峰感觉自己要疯了,先瞪大眼看着裤腿的呕吐物,心中怒火更盛,扬起巴掌就要扇过去,可下一秒手抬在半空却顿住了。

只见那小兔崽子脸色煞白,双目紧闭,踉跄几下,身子竟摇摇晃晃往一边倒。

我靠!

啥情况?

搁着碰瓷呢?!

葛万峰和俩同学都傻眼了,眼瞅着这厮身子摇摇欲坠,赶紧手忙脚乱把他扶住。

老葛此刻也顾不上自己的裤子了,拍了拍江阳的脸,担心叫道:“喂喂,江阳,江阳,没事吧你?别讹人啊!

我靠,咋还倒沫子了?快,快送医务室!快!”

……

四月的天,暖风和煦,气爽风柔,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槐花香,甜雅醇和、沁人心脾。

“……全能职业系统匹配中,当前进度百分之七十五……百分之八十三……百分之九十五……”

学校医务室,江阳被一阵机械提示音惊醒,双目睁开,瞳孔微缩,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脑子开始回神。

午后的阳光,破旧的房间、发黄的大白墙、还有房顶上的三页吊扇、白炽灯、角落里布满的蜘蛛网……

视线转移

再看看床边立着的输液架和手背上的针头……

这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年轻人,你中奖了!

欢迎回到二十年前的世界!

不,准确说应该是高二下学期四月份,距离他被学校开除还有三天的时间。

我靠!

真的重生了?

还是二十年前?

连系统都特么给配了?

这、这……

尼玛也太草率了吧!

江阳张大嘴巴,吃惊的从**爬起来。

身上的酸痛感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嗓子里依然像卡满了干涩的沙砾。

使劲按按太阳穴,他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

上一世的自己已经选择躺平,闲来无事,正跟几个朋友在洗脚城捏脚吹牛逼,本来还打算洗完脚去楼上谈个进出口项目,可就打个哈欠的功夫,人就杵在老葛办公室了。

哦,对了!

好像老葛还拿竹竿抽过他,而自己之所以在医务室躺着,就是被那厮一拳捣晕的……

沃日

多大的仇?

多大的恨啊?

不就卸他一个车轱辘嘛,至于下死手?

江阳捂着脑袋正要翻身下床,脑子里那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检测宿主已经清醒,系统进行初始化……正在绑定宿主……”

“呃、呃……”

江阳感觉身子一哆嗦,然后脑中好像有道积蓄很久的阀门突然打开,一连串的信息瞬间涌入脑海,由浅到深,密密麻麻,无量、无数、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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