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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付你行不行?不行我来,这么磨叽呢。」

乔蓝在跟着灰鸽子去追踪之前,路过还在打架的付星愿,喊了一嗓子。

新手上路的俩姑娘互捶也太难看了。

打了有二十来分钟了吧,害没分出胜负。本来就毫无美感,这时候俩人全都精疲力尽,越发像狗熊摔跤,笨手笨脚,笨蛋他妈给笨蛋开门,笨蛋到家了。

「……我行!别插手!」

付星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硬撑。

乔蓝说:「你可别又把人打丢了啊。」

「再让她跑了,我原地自尽!」付星愿喊。..

那你俩今天肯定说什么也得死一个了。乔蓝遂不再管,跟着鸽子飞行轨迹跑了。

跑动中也一直用枪口对着鸽子,稍微觉得它路线诡异就来一枪,子弹不偏不倚擦着鸽子翅膀划过,惊得鸽子扑棱棱直掉羽毛。

两三次之后鸽子就飞得超级乖巧了,盘旋在乔蓝头顶十米处的半空,一点不敢越雷池半步。

咕咕,咕咕咕。

大概跑了十多分钟,它忽然发出低鸣。

随即一个低空滑翔,落到乔蓝肩头。

「找到了?」乔蓝问。

「咕咕!」

「哪儿呢?」

「咕!」

「在哪你倒是飞过去指路啊!」

「咕咕咕!」

「……」

语言不通可真是费老劲了!

乔蓝在黑暗中跟鸽子互瞪,绞尽脑汁寻思这鸟到底啥意思,猛然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想也没想,直接斜飞两丈开外。

落地时候还不停歇,借着势头往前滚,又滚了几米才停住。

要问为啥这么做?

不知道!直觉!

就在她刚刚停住滚动的刹那,轰!

一阵巨响,飞沙走石。

她刚刚站着跟鸽子说话的那块地方,炸开了。

烟尘碎石伴随着浓重的硝烟,显然是有人提前在那附近埋了炸药。她要动作慢一点,现在人都炸裂了。

「谁暗算我呢!活得不耐烦了!」

乔蓝怒了。

她最惜命了,可不想死。死了不是白瞎一空间好东西吗?

「让我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想炸死我!」

她飞身而起,不停跑动,在附近兜圈子。

这是为了防止暗中敌人继续暗算,移动起来让对方不好瞄准。

在飞速绕圈的同时,她运足目力在黑暗中搜寻,食指稳稳按在扳机上。

「找到了!」

二十多米开外的野地里,黑暗中,一道人影从某个大树桩子后鬼鬼祟祟现身,然后猫着腰弓着背,小步碎跑着往远房逃窜。

周遭乌漆墨黑的,那人一身黑衣服,视力不好的还真看不出来。

但乔蓝是谁,能让他跑了吗。

站定了举枪射击。

砰,一枪打在对方腿上。

随着一声惨叫传来,那人摔倒在地。然后竟然也是厉害,很快又爬起来继续跑,瘸着也挺快。

乔蓝记着险些被炸的仇,坏心眼地又是一枪,打在对方另一条腿上。

这距离以她的射击能力,一下子爆头是完全可以的,但她就不,就故意不让对方痛快死掉。

「啊——饶命,饶命啊!饶了我,我们无冤无仇,啊……好疼!」

那人两条腿中枪,惨叫着躺地上翻滚求饶。

乔蓝走过去,感受到对方能量的轻微波动,知道是个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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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你是那伙人的李头儿,老大手下的两个副手觉醒者之一?」

「我……我姓李,但我只是被迫加入他们,没干过坏事啊,我好人!」

咕咕咕!

爆炸中不知被掀飞到哪里的灰鸽子,歪歪扭扭又飞了回来,羽毛掉了大半,一只翅膀还变形了,飞得很艰难,看着有点惨。

它冲上去对着那人眼睛猛啄,显然是在报被炸之仇。

「啊!死鸟!你这个死鸟!走开!」

那人捂着脸翻滚躲避。

乔蓝把鸽子捞回来,问:「这人是那李头儿吗?跟你主人并列副手的?」

鸽子「咕咕咕」一阵猛点头。

乔蓝换枪为刀,利落废掉了那人两只手,然后拖着四肢尽废的家伙,回身往恶徒的驻地走。

一路上记仇的灰鸽子不停啄那人头面,变异鸟的攻击力可比寻常鸟大,把人给啄得血肉模糊的。但乔蓝没阻止。黑猫大壮回报的场景里,所有打手,包括两个副手,那晚都参与了凌虐取乐的恶行。

可以说,一群恶徒谁死了都不冤。

小心眼的乔蓝惦记着被炸之仇,不愿意让他痛快死,把这人又给拖回了驻地。

丢在那些依旧在发抖的幸存者面前。

「三个变异的都被我们干掉了,打手也都死了。喏,留个活口给你们报仇的机会,然后你们自由了,爱去哪去哪吧。」

饱受凌虐的幸存者们面面相觑。

好半天,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乔蓝肩膀上停着的鸽子,还有李头儿血肉模糊的模样,让他们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信——那群欺压他们的恶魔,终于毁灭了!

当第一个人乍着胆子,颤抖着上前,把李头儿用力扇了一巴掌之后……

人们纷纷醒悟,先是试试探探、战战兢兢,陆续过去踢打那人。

而后,便疯狂了。

他们男男女女冲上去,将李头儿当成了沙袋,打啊,踢啊,挠啊,咬啊,被压抑了太久的屈辱和仇恨,一股脑爆发出来,如同喷发的火山一样势不可挡。

他们痛哭着,嚎叫着,疯了似的发泄着。

十多个人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硬是将那人给打成了一团血泥,死得透透的,早就没了人形。

可他们还在持续不停地在血泥上打着,打着,好像已经不知道除了捶打,生命中还有什么能做的事。

乔蓝在旁看了一会儿,就走出了屋子。

多行不义必自毙,作恶不会有好下场。只是那些饱受折磨的幸存者,真不知道他们被摧毁了一切希望和信念之后继续活着,还算不算「幸存」。有时候,死亡也许更幸运?

这问题乔蓝从来都没想明白答案。反正,她自己是坚持要活下去的,世界再破碎,她也要往好了活。

屋外,付星愿跟对手已经打到了半里路开外。

乔蓝走老远才走到她们跟前。

两个年轻姑娘全都打脱了力,躺在地上发晕起不来。

付星愿情况稍微好一点,有点小伤,不严重,主要是力竭。但那个女生就挺惨,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一条腿也变了形,不是脱臼就是断了。

也许是她知道自己死神当头了,乔蓝走过去的时候,她正虚弱地询问付星愿:「你……叫什么名字……让我死……死个明白。」

付星愿同样虚弱地回答:「耙子精不……不配知晓我……姓名。」

乔蓝噗嗤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那女生快要涣散的目光,非常艰难地循声转动,聚焦到乔蓝身上。

仇恨,几乎要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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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蓝!你……不得好死,你害得我这么惨,你会下……下地狱,我诅咒你和你身边所有人,你们全都……咳咳咳!」

她激动地咳嗽起来,嘴角酿血。

乔蓝上前给她脖子底下垫了块硬石头,抬高脑部,省的一下子被酿血呛死。

「看我对你多好,以德报怨呢,你诅咒我,我还给你垫枕头。」她笑呵呵。

「你少假惺惺,乔蓝!咳咳……」女生满腔仇恨,可惜话也说不全,咳得太厉害。

咳着咳着人就有些昏迷了。

迷迷糊糊的晕眩中,她忽然目光再次聚焦,又锁定了乔蓝。

盯着乔蓝愣怔片刻。

忽然,饱含深情地,叫了一声:「妈……」

乔蓝:°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