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沈澍手疾眼快的扶住她,可是刚落到他的怀里程晓琦的身体不自在的紧绷起来。
咋被他接住了呢?我想躺在地上啊!
感觉到她的抗拒沈澍微微一愣,嘴角微不可见的挑了一下,把她扶到了**。
这可把李震东吓坏了,他也干过架,最严重也就是打个鼻青脸肿,哪把脑袋打开瓢过?
“程大丫头,你咋的了?”他一直这么叫,从没叫过她姨。
“程晓琦?”沈澍扶着她躺下,急忙说道:“我去叫医生。”
“啊,”李震东吓懵了,小北还没醒,程大丫头再没了,以后咋办?他才刚刚觉得程大丫头也不错,咋就这样呢?
“那女的下手也太重了。”
“把人打坏了吧?”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听着他们的议论,李震东六神无主,忽然手指被轻轻的拽了一下,他莫名其妙的看过去,没错是程晓琦拽着他的手指。
干嘛?李震东把目光转向她的脸,只见她的眼睛偷偷的欠开一道缝,微微的摇了摇头。
呵!
李震东一颗没有着落的心忽然落地了。
抹了抹鼻子,她咋想的呢?
程晓琦不晕血,也没脑震**,就是将计就计,这么多人看着,料想段家那姐俩知道了,也不敢过来找麻烦。
很快沈澍带着医生去而复返,手里还多了一个女士皮包,细心的人肯定会发现,正是刚刚段凤君拿的那个。
医生扒开程晓琦的眼睛看了看,又按了按她的人中,程晓琦幽幽转醒,就听见段凤君的声音。
“沈澍,你拿我包干什么?”
“沈澍,你怕我去派出所报案?”段凤君追问道。
“段凤君,你把人打成这样,不应该负责?”沈澍冷冰冰的问道。
“你是公安吗?轮到你当正义化身啦?”段凤君冷嘲热讽的说:“听小敏说你跟这俩土鳖认识?咋的?这就是你去乡下认识的相好?”
“你说话注意点儿影响,”沈澍的表情阴沉,对眼前的女人除了憎恶,没有一丝其他的情感。
他的目光深深的刺痛了段凤君的自尊心,她哪做的不对?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她们肯定会结婚,沈澍却突然提出分手。
让她丢脸,成了其他人的笑柄,今天他又当着面帮别人。
相识了这么久,一点念想都不留吗?他凭什么做的这么绝情?
就像别人说的沈澍去了乡下就变心了,为什么变心?肯定是遇到了相好。
“我哪说错了?你刚才就不帮我,现在还想让我给她负责?做梦去吧!”段凤君伸手来抢皮包。
这时李震东一个箭步冲过来,扯着喉咙吼道:“你把她脑袋打开瓢了,你说咋办?”
“小流氓,你们想讹人咋的?”段凤君挺着胸脯一副鼻孔看人的样子,她是下巴脱臼,到骨科急诊一下就推上了,除了脸还有点肿没什么异样。
想到沈澍偏袒着他们,她便怒火中烧,“刚才是我被她打了,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大家都能给我作证明。”
说着话她还在观察室看了一圈,可是刚才说话的那些人都故意避开了她的视线。
“要不是你先动手,她能还手吗?”李震东质问道。
他们吵架的时候,医生在尽职尽责的给程晓琦检查,询问她现在的感觉。
程晓琦只觉得头晕和浑身无力,医生觉得伤口不深,不需要缝合,消消毒就可以了。
但沈澍对这样的处理似乎有些不满,他低声说:“安全起见还是做进一步检查吧!”
“呃……”医生迟疑了一下,看沈澍对他浅浅的一笑道:“给你添麻烦了。”
“客气,”医生轻笑了一下小声问:“卫东怎么样?”
“一会儿找你聊。”沈澍回道。
“你们能不能别在这吵了,病人需要安静。”医生不快的呵斥了一句。
听了他的话,李震东和段凤君同时闭上了嘴,互相横了一眼。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问。
“我,”李震东举手道。
“我开几项检查,你带病人去做。”
“严重吗?”李震东紧张的问。
“情况不太好说,毕竟人的大脑因为受到撞击可能引发的病情很复杂,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医生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有个准备,检查和治疗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
几句话就把李震东说懵了,顿时六神无主。
程晓琦在**躺着就纳闷了,她还没严重到那程度吧?
刚才沈澍和医生嘀嘀咕咕的话她也听得清楚,沈澍故意的?
伸张正义也不用做到这份。
他跟这姐俩有过节,利用她打击报复?
除了往这方面想,程晓琦也想不出沈澍帮助她的理由。
正好她也想教训段家这姐俩一次,便配合着沈澍装作虚弱的样子目光转了一圈,刚巧和沈澍碰上了,只见沈澍马上把视线转到皮包上,又递了她一个眼色。
程晓琦立马心领神会,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段凤君落井下石,但对她可是雪中送炭。
“震东,包!”程晓琦弱弱的出声。
包咋的了?李震东没明白,一脸懵逼。
“就是那个包砸的我,属于凶器,你给拿过来。”程晓琦快速的说道。
这回李震东反应过来了,伸手就去拿皮包,段凤君呵斥道:“包是我的,别拿你的脏爪子碰。”
她也上手抢包。
可是沈澍一松手,包落在李震东手上,李震东拿着皮包仔细一看,铜扣上还沾着两根长头发和一点血。
“你瞅瞅,就是这玩意打了。”李震东指着血迹说:“你不要找派出所吗?不用你找,我去。”
段凤君一下子懵了,血迹、凶器、昏迷……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报案。严打刚过,她可不想被扔进看守所去。
“你们不就是想讹人吗?”段凤君拦住李震东,说话的时候有点心虚了。
程晓琦装出重病的样子坐了起来,还没开口,便听沈澍压低了声音问:“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这是沈澍一箭双雕的计策,一方面让段凤君认清他们不可能的事实,另一方面试探程大丫头的态度。
通过她的做法,他才能分辨出她到底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程大丫头。
如果是她,一定会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根据段凤君的身份来敲上一笔。
如果不这么做,那么她是谁?
他重生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和前世没有多少差别,唯独程晓琦不一样。
她没有对李家的孩子撒手不管,她会给癫痫病人针灸,她救了心脏病发作的奶奶,她还尽心的照顾继子,还会铁山靠……
她的一举一动都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自私自利、蛮不讲理的程大丫头。
并且这几天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些事,都是前世不曾出现过的。
沈澍和程大丫头纠缠了半生,他确信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女人。
程晓琦莫名的看着他,警惕的问:“你想干什么?”
“看你怎么做。”沈澍高深的一笑。
“你们想咋的?啊?”段凤君虚张声势的嚷嚷,“乡巴佬,不就是想要钱吗?”
“碰你一下你就出血了,纸糊的?”
“我有钱,要多少你说吧!全给你买烧纸。”
“你这张嘴是喷粪的?一句人话都不会说。”李震东回呛道。
“震东,”程晓琦摇摇手,语气坚决的说:“你去报案。”
“好哇!看看派出所会不会帮你们这帮乡巴佬?”段凤君还说着风凉话,李震东也有点拿不定主意,听人们常说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
“会不会去了就知道了。”程晓琦心意已决似的。
闻言沈澍的双眼审视的眯了眯,试探的问:“你不要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