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手感……”突然,高明程神色凝重起来,他反反复复的捏着书封,觉得这个手感有些不对。

书籍的书封会比书页厚点,这也算是常理了。

以前高明程也从未生疑过,但现在他有了前世的经验,东西拿在手里时,他本能的就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只是他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出什么花来。

他也曾尝试将书封撕碎一点,结果那书封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竟然十分坚韧。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燃烧的煤油灯上。

灯芯汲取着煤油的供养,盛开了一朵耀眼多姿的火焰之花。人盯着火焰时,只觉得火焰似活的,摇曳生姿。

一个念头在高明程的心中滋生,他神情颇为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用书封的一角靠近火焰。

他的动作极其的小心,生怕火焰会瞬间点燃整本书,毕竟他只想烧掉一点点,查看一下是否真的如他所想那般有夹层。

拜上辈子盗墓所赐,高明程经手了一些古董,也跟着学会了一些相关的知识,他知道在古代,有一种夹层的技术,可以把一些重要的东西夹于其他东西中,比如木盒中的夹层、瓷器中的夹层、以及书画之中的夹层等等。

随着书封的一角靠近火焰,书封瞬间被点燃,火焰迅速的由一点蔓延至更多的面。

高明程早有准备,在书封被点燃的那一瞬间,他就猛地将书封抽离,然后朝书封上的火焰吹了一口气,将火焰给吹灭了。

火焰已经熄灭,书封的一角留下漆黑的一团。

高明程伸出手指,摩擦着被烧黑的地方,一点点的将灰烬摩擦掉,然后小心翼翼的从燃烧面观察着情况。

只是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这让他有些失望。

他反复的摸着书封,还是觉得这个手感不对劲。

于是他打算再烧掉更多的书封来验证。

照旧是小心翼翼的靠近火焰,然后书封顺利的被点燃,高明程打算在心中默数三个数,然后再吹灭火焰。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他的面前一窜而过。

高明程的目光本能的追寻黑影而去,待看清是一只老鼠时,心才扑通跳了下。

他收回目光,却看到书封已经烧了一小半了,他瞬间手忙脚乱,急忙将书封上的火焰吹灭。

“该死的老鼠!”高明程没忍住骂了一句。

看着被烧了五分之一的书封,高明程一时之间倒不希望真的有什么夹层了。

否则要是知道有什么宝贝被自己这一不留神给烧毁了,反而是一种心理负担。

深呼吸一口,高明程才来查看情况。

由于书封比较厚,火焰燃烧的也不会太快,烧完之后的灰烬也不会直接掉落在地上,而是凝结在一起,颜色是黑色,而非灰白色。

这是因为书封的纸还未被彻底烧透。

高明程用手指将灰烬摩擦掉,黑灰纷纷掉落,从而露出一抹耀眼的金色。

这抹金色,像是朝阳般,直接照入高明程的心底。

他的心脏开始快速的跳动起来,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中成形。

沾满了黑灰的手指,激动的抚摸着那一点金质物质,一股狂喜在高明程的心中蔓延。

他猜测过书封中会不会有夹层,也猜测会不会像他曾经遇到过的那般,里面夹着一张明朝或清朝的银票。

银票也是纸,最怕火焰,因此当不小心烧多了时,他才会宁愿里面没有夹层算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书封里面的确有夹层,那夹着的东西,竟然是金子!

当然了,能够被夹进书封之中,那金子也是极其薄的,大约算是金箔。

国人爱金,这是刻入骨血之中的。

高明程自然也不例外。

知道是金子,他胆子大了点,他把书封整个从书籍上撕下来,本想拿去烧了,反正真金不怕火炼。

但快要烧到时,他还是犹豫了。

真金是不怕火炼,但这金箔太薄了,怕给烧融了。

这书籍最初的主人将这金箔夹于书封之中,仅仅是想藏点金子,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企图呢?

这金箔上,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想到这里,高明程立刻想到在古董行里,有铭文的古董,可比没有铭文的要值钱的多!

同样的道理,如果金箔上没有任何信息,那么这金箔只能算是普通金子,但要是金箔上有什么重要的信息,那么这就是古董了!

价值就远超于金子!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高明程打来一盆水,然后将整个书封都沉入水中,任由水将书封浸透。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高明程估计差不多了,这才把书封从水里捞出来,然后一点点的把浸透的纸给撕掉。

由于纸质坚韧,再加上怕把金箔给弄坏了,所以他撕纸的动作很轻,足足过了十分钟,他才把纸给彻底撕掉了。

望着手中的两页金箔纸,高明程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先拿起一页金箔纸,对着煤油灯的方向看去,灯光透过金箔纸,散发出迷人的金色光芒。

至于金箔纸上有些什么信息,却完全看不出。

但高明程也不气馁,他怀疑是光线的问题,打算等明天白天时,再来观察一下。

他刚把金箔纸重新夹进书中,就听到身后有推门的的声响。

还未看到是谁出来了,一声熟悉的喝骂首先响起:“大晚上的做什么不睡?还点煤油灯!煤油不要花钱买的呀!”

“呼!”人影如风般,迅速的来到煤油灯前,将灯给吹灭了,徒留一缕青烟袅袅而上。

月色下,高明程的母亲满脸的心疼,好似那煤油灯烧的不是煤油,而是她的心血一样。

她本已经睡了,但由于身体的缘故,每晚都会起来一两次上厕所。

“明天还要去铁路上做事,你大晚上的做什么不睡?”高明程的母亲罗小华再次训斥了句。

高明程也不争辩什么,说了句就去睡了。

然后起身返回自己的屋子。

罗小华没办法,只能心疼的将煤油灯收起来,然后去上厕所。

翌日清晨,高家人起的很早,罗小华更是早早地煮好了一大锅的粥,由于要去铁路上做重体力活,今天的粥比平时要稠些。

只是在吃饭时,高远见环顾一圈,发现二儿子高明程竟然还没有起来。

于是他沉下脸,对三儿子说道:“你二哥还没有起来?去把他喊起来!”

老三高明万却说:“二哥已经起来了啊!我醒来时,他早就不在**了!”

“这兔崽子!”高远见暴怒,恨不得拿棍子打老二一顿。

“看你生的好儿子,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一天天游手好闲,好不容易有个赚钱的活,他还敢跑了不去!”老二不在跟前,打骂不了,高远见只好拿老婆罗小华撒气。

罗小华本就不待见这个不讨喜的二儿子,当即也骂道:“老二也不知道哪根筋犯傻了,昨天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在院子里点煤油灯!这个天杀的,那灯里的煤油少了这么多!”

罗小华伸出手,夸张的比划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