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彼此挂念
周围的队友们见着这小美女的注意力都放在莫非的身上，再看看莫非刚才尴尬的模样，哪还不明白这其中的猫腻，当下拍着手起哄起来。
“谢谢。”莫非轻轻的与张黎一碰杯，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张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了神，将手中的酒一口喝尽，语气有些哽咽地道，“你也永远是我的好哥哥。”
张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妹妹的心思表露无遗，自己做哥哥的当然希望她能找到好归宿，可是莫非的心却不在她那里，更何况对方现在更是要远离家乡去往异国他乡，只希望时间能使这一切都淡化。
莫非看着张黎眼中隐隐闪动的泪花，虽然掩藏的很好，却依然被他捕捉到了。他明白对方对他的好，他很感动，不过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他的心，都放在家乡的那个女孩身上，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别的女生能闯入他的心房。对于张黎，他只能说声抱歉，只能把她当作妹妹对待了。
气氛再次变得沉闷起来，众人都是各自想着心事，没有再开口。王强不喜欢这种气氛，好兄弟要走了，大家更应该开开心心地给他送上祝福，别弄得跟个娘们似的惆怅不已。他举起酒杯，对着众人道，“大家把杯子举起，一起祝福疯子在欧洲依然威风八面！”
队长发话，众人都是不能拒绝，何况这种氛围确实也让人压抑，不管怎么的，现在，就是该开心，其他的事，都不要多想。
“疯子，在国外也要雄起哦！”
“哥们都看着你的，别他妈地出去就怂了，要是丢了咱们华夏人的脸，回来别说我认识你。”
“哈哈，别扯了，干杯！”
“干杯！”
别看张黎是一个柔弱的女孩，酒量却着实不错，众人的敬酒她都是来这不拒，这让一众男生大感佩服。张东看着心疼，不过想到自己在这，也不怕出什么意外，加上他也明白妹妹心中的难受，也就不再劝阻，也端着酒杯四下找人喝酒。
几轮拼酒下来，气氛渐渐地又变得热烈起来，众人嬉闹不止。
“疯子，要走了，给我们唱个歌吧。”王强忽然说道。
“来一个，来一个！”
“疯子唱一个！”
众人也是大声附和。
“行。”莫非也没有拒绝，点点头答应。他这个时候也喝得有些高，心中闷闷的，也许大声地吼叫能让心中痛快一点吧。
莫非抬脚奔上酒吧大厅的表演台，和上面的歌手说了几句，从对方手里接过吉他，拿了个凳子坐到话筒前。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飞往异国他乡。我很留恋这片蔚蓝的天空，也舍不得我的朋友亲人，也许我会离开很久，但是我总有一天会回来！今天，我把这首《一叶知秋》送给我的朋友们，希望他们能开心，快乐，幸福！”
莫非略微嘶哑的声音，把童年时的悲伤，踢球的梦想，和亲人朋友离别的忧愁通过这首《一叶知秋》演绎得淋漓尽致，台下的众人听得都有些出神，和莫非在一起的日子所经历的一切在眼前一一浮现，眼眶些微地有些潮湿。
一曲唱罢，莫非已经是泪流满面。
自己即将远去，飞向更广阔的天空。朋友们，请你们珍重，请别忘了我们曾经的美好。不管我们身在何方，脚下是何地，我们都曾经一起经历，我们都永远彼此挂念。
莫非这辈子是第一次坐飞机，对于一切不免感到新奇。不过无聊的琢磨了一阵，却觉得兴致大减，这飞机上确实也没什么来劲的东西。曾经有人这么说过，飞行，不管是大鸟小鸟抑或是坐在飞机里面的人，都是一件很累的事。
此刻的莫非对此感同身受。这次的航班是他一个人去的，俱乐部并没有派人陪同他一起飞往德国，毕竟他也算是成年人了，出个远门还要别人陪同，也有点说不过去。不过好在莫非也无所谓，詹姆斯。梅里会在斯图加特国际机场等着他。他倒是很想直接飞往霍芬海姆，不过可惜一个三千人的小村子想要拥有一个自己城市的国际机场，显然是一种幻想。无奈之下莫非也只有先飞往斯图加特，然后再转车去往霍村。
登机之前，莫非给家中去了一个电话，莫父一再的叮嘱这叮嘱那，说了一些勉励的话，总之是要努力，要闯出一片天，混出个人样。莫母则是一如既往的唠叨，提醒他在德国要照顾好身体，不要踢球的时候受伤了。听着双亲有些哽咽的声音，莫非只能不住的温声安慰，心中却是满感动。
余韵那里他倒是没去电话，不是他不想，这会儿她可能正坐在教室里学习呢，不知道那小妮子有没有开小差想自己呢……
登机之前，莫非是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幻想着自己在欧洲将是混得如何风生水起。不过上了飞机之后，莫非的心情却一直平静不下来，脑袋中总是反复播映着自己所认识的人，老邓、王浩、父母、全兴的队友、还有楚指导……各种形形色色的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人，一一在眼前盘旋。莫非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有可能是对华夏感到眷恋，也有可能是对未来隐隐感到担忧，有些压力过大了。莫非有一种扯下安全带跳下飞机奔跑回家的疯狂冲动。这种感觉很不好，莫非很是难受，却也无可奈何，本想带上眼罩睡上一觉，什么都不想，眼一闭就到达目的了，不过想着好歹这是自己第一次飞天之旅，就这么睡过去也忒可惜了，加上确实也睡不着，也只好作罢，继续发呆。
莫非把mp3掏了出来，把耳机带上。这是一个崭新的mp3，是余韵送给他的礼物，说是给他平时听听音乐解解闷的，据说还是一个很出名的牌子，不过莫非不认识，也就不在意了。烦躁的时候，音乐是个不错的东西。这个时候的莫非心情确实不大好，希望能从中找到安慰了。
mp3正在播放的是一首迪克牛仔的老歌《三万英尺》，略带低沉嘶哑的声音却带有一种直击心灵的力量，那种高昂地有些撕心裂肺的低吼却唱出了莫非此刻的心声，音起了他的共鸣：
爬升……速度将我推向椅背……模糊的城市慢慢地飞出我的视线……
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黏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要飞向哪里……能飞向哪里……我浮在天空里……自由地很无力……
渐渐的，莫非开始安静下来，心中的不安也散去了不少。虽然对家乡、对亲人朋友，对过往依然想念非常，不能释怀，却也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飞机的轰鸣提醒着莫非自己这是在飞往另一块大陆，去面对全新的挑战。不过他不再迷茫，他有信心，他要在那里得到他想拥有的一切，他要完成自己的梦想！
呆呆地望着窗外的云层和飞机下偶尔显露出的重山峻岭，波光粼粼的湖泊，还有偶尔从机身掠过的不知名大鸟，莫非心中有些感慨，自己终归是踏上寻梦的班机。对于德国，他并不陌生，这个发动了两次世界大战的国家几乎将人类的文明毁于一旦，却又为人类做出了无数的贡献，更是有勇气承认自己曾经所犯下的滔天大罪，并且从废墟中再度站立在欧洲之颠。这个国家有很多伟大的人物，比如马克斯、爱因斯坦、贝多芬……而其生产的奔驰、保时捷、大众等名车更是受到全世界的欢迎，当然，还有更多的物品和事件，无不张显着这个国度的强盛。
这些都不是莫非在意的，作为一名球员，令他感到激动的是他即将在德甲这个舞台登场，向世人展示他的才华。这可是欧洲五大顶级联赛，绝不是华夏超级联赛或者欧洲二三流联赛所能比拟的，这里有以前只能在电视上才能看着的巨星，里贝里、施魏因施泰格、克洛泽……这些以前只能瞻仰的巨星，而现在有了和他们同台竞技的机会，莫非感到心潮澎湃。华夏人对德甲是熟悉的，华夏电视台最先引进的欧洲联赛转播就是从德甲开始的，可以说华夏人是见证了德甲最辉煌的时期，而后来华夏球员杨晨加盟德甲球队法兰克福并且获得成功，更是将德甲的声望推上了一个顶峰。虽然现在的德甲有些开始没落，逐渐地被英超和西甲给超越，不过其竞技水平依然是欧洲顶尖的，在华夏国依然拥有一大批的球迷的坚定支持。
莫非在其父的影响下也看过不少德甲的比赛，倒也还知道一些德甲的球队情况。不过因为后来坎坷的经历，再加上一心投入在训练比赛上，对离自己还很遥远的联赛的关注就很少了。不过他不在意，从现在开始，自己就将踏入顶级联赛的舞台，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去关注和了解。
莫非坐在靠椅上呆呆地想着，竟然渐渐地有了睡意，意识有些模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在梦中，他似乎正在绿茵场上纵横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