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或已关机,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嘟,嘟,嘟.....”
顾北森站在剧院门口,不停地拨着电话,一样的无人接听,让人隐隐不安。
“喂?林晓,莺野跟没跟你在一起?”顾北森的声音带着急促。
“没跟我在一起啊,你不是约了莺野看话剧吗?不会是还没等到人吧?喂?”
“嘟,嘟,嘟.....”
林晓看着莫名被挂断的电话小声嘀咕:“.....怎么回事啊,话说一半就挂了。”
许伯瑞正在和家人在露台观雪放烟花,看到顾北森的来电有些诧异。
“喂,森森啊,你黏我黏到这种程度啊,这才半天不到就想我啦?”
“小辰和你在一起吗”顾北森没工夫和许伯瑞开玩笑。
“没有啊,今天他很早就从我家走了。”
“好像说,是有个什么网站报名,要约他聊聊什么动漫剧主题曲来着。”许伯瑞蹙眉回忆。
“大概几点钟的事?”
“7、8点多的样子吧?”
“知道在哪吗?”
连续的发问让许伯瑞也正经了起来:
“在哪.....哦,我想起来了,我看到过他搜的班车站牌,应该是在桐落湖附近。”
“怎么了森森,出什么事了吗?”
“如果你现在走得开,赶紧往桐落湖附近赶,我直觉莺野和小辰可能出事了。”
顾北森的声音带着急促的恐慌。
许伯瑞怀里抱着的烟花筒瞬间洒落一地,急冲上马路拦下一辆轿车。
对着话筒里的人安抚道:“森森你别急啊,我这就过去啊!”
桐落湖附近的废旧工厂内,杂物堆下是血肉模糊的沐辰。
被绳索捆住了手脚,像一只被抛弃的残破布偶。
顾北森一眼就看到了沐辰,心里的不安急剧飙升:“小辰,醒醒,快醒醒!”
沐辰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带血的手掌紧扣住顾北森小臂,嘶哑着声音说:
“北森哥,桐落湖,快去桐落湖...他们要逼死我姐....”。
随后赶到的除了许伯瑞,还有神色同样慌乱的林晓。
“北森,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成这样?”看着满身血迹的沐辰,林晓惶恐地问。
谁都没有想到,原本温馨美好的初雪之夜,会突然间被血色斑驳。
“没时间解释了!送小辰去医院,我去救莺野!”顾北森慌忙地冲向屋外。
林晓见许伯瑞打了120,立刻追上顾北森迎着风雪狂奔的身影:“北森,我和你一起去!”
赴约前,我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开始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声响,可之后的声音却让我恐惧到颤栗。
是沐辰接连不断的惨叫和求饶。
我甚至没穿外套和鞋靴,就闯进了漫天大雪里,可我已经顾不上感受寒冷。
还是那群熟悉又丑陋的嘴脸:“我弟在哪?你们把他怎么了!?”
我颤抖着声音问,可四周除了废旧的工厂根本看不到沐辰的身影,心里的恐慌越来越盛。
提着棍棒的男人目光猥琐地打量着我,甚至上前用肮脏的手掌钳住了我的下巴:
“妞儿,只要今天你能让哥哥舒坦了,哥哥自然就会告诉你他在哪。”
我深吸了口气,极力想撇开肮脏的钳制。
可面对无尽的黑暗,风雪里的我显得格外渺小。
“这个月的钱我们已经还给姚邱了,你们到底还要怎样!”
“小妹妹,你未免也太天真了。要是只靠一个雇主讨生活,我这么多兄弟早就饿死了!”
一人笑得戏谑,表情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不过没想到你还是个香饽饽啊,这么多人见不得你好。”
“上次你那个没眼色的闺蜜坏了我好事。反正雇主只说让你消失,不如去见你爸之前,先跟哥几个快活快活。”
“哥哥们一定会让你享受享受上天堂的滋味的。”
为首的黄毛搓了搓手,露出猥琐的神色,一边松着皮带,一边**笑着朝我逼近。
“先告诉我,我弟在哪!他到底有没有事!”
尽管害怕至极,我还是紧紧咬着牙再次厉声。
我绝对不能让沐辰再因为我而出事。
黄毛和已经扣住了我的男人交换了眼神,一副我不知好歹的模样。
“条件不都说了,只要你伺候好哥几个,你弟他自然就安全了。”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脱衣服了,这么矜持干什么。”
“哦——,我知道了,该不会是想跟哥几个玩那什么,对,欲擒故纵是吧!”
黄毛笑的愈发猥琐和猖狂,紧接着就和其余的人一起撕扯上了我的衣服。
“你们给我放手!”
“放手...”
“放开...”
我用尽全力拽打开不断抓在我身体上肮脏的手。
我不想屈辱的求饶。
可我挣扎的越奋力,他们就撕扯的越疯狂,瞳孔渐渐被**糜的身影围满。
白色的衣裙瞬间被撕扯成几片,**在外的皮肤被寒风抽打到发紫。
“放手...放手!”
“不要....”我不住抵抗拒绝,可面前好像有无数只利爪,贪婪地撕噬着血肉。
脱力的挣扎后,还是瞬间被几人推搡按压在地上。
可我还是紧裹着残存的衣裙,白色的裙摆上已经沾满了脏污。
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狼狈的芦鸭,被现实撕破了那件偷穿的白羽。
可我却还向往过...有一天真的能成为天鹅....
身后是高岸的边缘,只要再退避一步,就会砸穿湖面上的薄冰,坠入无底的深寒。
我深吸了口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沐莺野,不如就痛快地结束一切吧。”
等一切都结束了,就彻底自由了...
可是,他会难过的吧...
顾北森,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本身就是那束可以照亮黑暗的光。
这样,我就能一身洁白的站在你身边。
我终于拼尽全力挣脱利爪,猛然朝着深渊跃下,随着下坠的体感,周围慢慢变得安静。
老沐,好可惜啊,如果知道会有今天,五年前我一定跟你学游泳...
但想到跳下去就能见到你,我好像就不那么怕了……
残破的身影不断坠落...
耳边只听到呼啸的风声,有雪花飘落在脸颊慢慢消融的冰凉...
“沐莺野!”
绝望中,我听到了那个让我在无数黑夜里,重燃起希望的声音。
突然有了睁开双眸的勇气。
那抹紧循着我而来的身影,义无反顾地跳下了高岸。
眼眶里有热泪滚落,好像那一瞬间,委屈和恐惧全都**然无存:“老沐,对不起,我好像...不能去陪你了.....”
顶空是无尘的皎月,少年迎着水浪翻覆,光亮就昭然若现。
意识愈发昏沉,那抹光亮却越来越近,直到脱离了刺骨的汪洋。
“沐莺野,别放弃,别放弃,你还有我..还有我.......”少年一遍遍按压我着胸腔。
看着苍白到近乎气绝的脸庞,声音恐慌到发颤。
迷蒙中,我好像感受到了少年汹涌的泪意。
一滴一滴,轻轻落在脸颊...像爱人小心翼翼地轻吻。
鼻腔里有**呛出,我缓缓睁开眼睛。
在看清顾北森的那一刻,极力挤出了一抹灿烂的笑:“顾北森,我刚才...好像听到了盛夏的蝉鸣...”
至暗中,是你凝聚了一片片碎裂到尘埃里的生息,再一次带给了我羽化重生的力量。
……
林晓说,那天的顾北森像疯了一样,一秒钟都没有犹豫。
拿她的话说,像三头牛都拉不回的倔驴,一猛子扎进了被我坠穿的冰窟窿。
能把一件死生相随的名场面说得这么接地气,林晓绝对当得搞笑艺人的首位。
她还说,那天还好她胆大心细,及时报了警还叫了救援队。
她说经历这次以后,她的黄牛胆都快缩水成草履虫的胆了,再也经不起折腾。
于是,她又一次吃了没文化的亏。
“可惜的是,草履虫没有胆,不过,能记得初中生物书的内容,也是难为你了。”顾北森无情地降维。
林晓哀怨地看向顾北森:“吼,学神,你这样说人家的话,人家是会有一点伤心的啦。”
我和顾北森同病相怜地各自在家抱了三天的窝,才拖着虚弱的身体去上课。
沐辰虽然挂彩最多,但好在都没伤到要害。
就是右腿小腿轻微骨折,还需要住院观察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