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跑的倒是快,可是留下来的这些兵就惨了。

虽然说还有近八千人,但是太过分散,被西戎羌兵的三万人瞬间给击溃。

等他们在集结起来的时候,已经被逼到了河边,也不过只有三千余人。

饶河的对岸也被西渝的枪兵给占据。

吊桥放下之后,一部分西渝的兵马也冲了过来,与西戎的兵一同,将这三千人斩杀殆尽。

这一战,从子时一直打到了天亮。

足足大战了八小时,饶河两岸,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这一次,就连楚天九也没有置身事外,而是亲自冲杀在乱军之中。

楚天九手中的龙棘和虎辟,还染着鲜血……

当楚天九与阿依夏木碰面的时候,周围的北辽骑兵,又懵了。

“王爷!”

“单于呢?”

“被他跑了……不过,我们杀了北狄六千多人,想必单于的身边也没多少兵马了。”阿依夏木说道。

“一路杀来,根据朱葛明所说,北狄的大将军都已经出现了,宇文焕,呼延邢,提淳,但还有一人没出现!”

“何人?”阿依夏木问道。

“北狄的军师,兰獨。”楚天九眉头紧锁。

“恐怕兰獨未在北狄军中,若是在的话,也许北狄没这么好骗。”莫文君说道。

“兰獨若是不在,那么他一定去找救兵了,北狄还有许多部落,他若是都借一遍,至少还能借出五六万兵马。”

楚天九随即看向了方蛟:“方蛟!”

“末将在!”

“率领本王府兵,速去追赶胡国单于,切不可让他逃回王营。”楚天九说道。

“末将领命!”

方蛟说完,回头大喊一声:“王爷有令,所有府兵,随本将军追赶胡国单于!”

“驾!!”

方蛟从人群中踏马而出。

在连续作战中,精力相对较充沛的,便是楚天九的府兵了。

楚天九环顾四周,说道:“各将军传令下去,所有人,按照兵营划分,各找地方休整,搜集北狄的物资,统一配发!”

“是!”

众将军相继离开,楚天九对阿依夏木说道:“走,去北狄单于的大帐。”

众人来到大帐内。

楚天九环顾了四周,说道:“这大帐倒是气派。”

“王爷,看桌子上还有牛羊肉和马奶酒呢。”阿依夏木说道。

楚天九走上前,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心中一笑。

“看来,昨夜胡国的单于心情不错。”

楚天九说着,从盘子里捏起了一片牛肉,塞进了嘴里。

“味道不错。”

说罢,楚天九看向了阿依夏木:“把这些肉,端去给你们西戎的伤兵。”

“王爷,为何要给伤兵?”阿依夏木问道。

“不然,你怎么有机会,去给你的西戎兵解释,你去送两盘肉,即便他们不够分,但是女王的智慧让他们信服,女王的行为,更让他们感动,一举两得!”

阿依夏木撇撇嘴,说道:“到最后,他们还不是得对王爷敬佩,好人还是王爷当。”

“都一样!”

“好,妾身这便去……”阿依夏木接过了两盘肉,去了西戎的兵营。

就在这时,祁球也走了进来,咧嘴大笑,还搓了搓手。

“王爷,我看阿依夏木怎么端着两盘肉出去了,这营帐里有肉啊?”祁球问道。

“祁王兄,来晚了一步,本王让阿依夏木将那两盘肉去分给西戎的伤兵去了。”

祁球急忙说道:“王爷,我们西渝也有伤兵啊。”

“肉就那两盘,要不你去要去?”

“那就不必了,本王怎么好意思从女人的手里要肉吃。”

“呵呵呵……”楚天九忽然笑了,“放心吧,既然这大营里有肉,这北狄的军营,一定有待宰的牛羊,我不是已经派人去搜刮物资了吗,等集中起来,都有肉吃!”

“这我是一百个放心,不过,就算没有肉,也无妨!”

看着祁球咧嘴笑着,楚天九突然觉得,他来准有事。

“祁王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本王说?”

“小王哪有什么事,没有……”祁球摆摆手。

“都写脸上了,说吧,什么事?”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来的时候,我们西渝不是在侧翼打下了一个营寨,缴获了三万多匹马么。”

“什么?”楚天九一惊,“缴获了三万多匹?”

“是,这不是夜里偷袭,他们的马大多数都在马场和马厩,绝大多数人都没来得及骑。”

楚天九这才明白,祁球是来找他谈判来了。

“你的意思,这些马匹,要上交给我们北辽?”

“王爷,这个时候,咱们得严谨一点,那可不是交,我们西渝是来助战的对吧,虽然有您的命令,但是这缴获的东西,应该是我们的吧?”祁球问道。

“这个没错。”

“所以,那就不是上交,是交换。”祁球说道。

“祁王兄啊祁王兄,你不去做商人可惜了,行……那就交换,你想换点什么?”楚天九问道。

“那小王可就直言了?”

“你我的交情,就别藏着掖着了,说吧。”

“王爷您看,这在上云朝,一匹普通的战马,需要4000文钱,这北狄的战马,就是普通的马,那也要比中原好太多了,小王也不漫天要价,6000文钱一匹马,怎么样?”

祁球担心楚天九不愿意,急忙又道:“这三万匹马,至少有一百匹马是宝马良驹,要是单个卖,至少也得三万钱呢。”

“一共是32600匹,折算下来是十九万五千六百量银子,零头就算了,王爷就给我们西渝拨十九万两白银即可。”

听到这番话,楚天九摇头笑了。

祁球心里觉得没戏了,急忙说道:“王爷,这价格,绝对是够低的了。”

“祁王兄啊祁王兄,西渝的将士,就缺这十九万两银子吗?”

“缺,太缺了。”祁球感慨的说道,“王爷,您是不知道,自从小王掌管西渝之后,大大小小的开支,头都快炸了,十九万两,虽然不多,但小王也知足。”

“少了!”

“什么少了?”

“三万多匹北狄的战马,十九万两少了,只要等回去的时候,你把这些马带到北辽,本王给你拨五十万两白银。”

祁球脸色一喜:“王爷当真?”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这可就太好了,要不说还得是王爷呢,够大气!”

“你们西渝此次出人出力,本王心中自然记着,这五十两银子是用来买马的,回去之后,中原的内乱还未停歇,你们西戎的枪兵,兵种还是太过单一,本王在给你拨一百万两银子,扩充军种!”楚天九说道。

“谢王爷。”祁球脸上堆满了笑容。

“这下没有别的要求了吧?”

“那还有什么要求,咱知足,小王告退……”

“先别走。”楚天九叫住了祁球,说道,“等物资集结之后,带上你们的那一份在回去,也好给西渝的将士解释一下昨晚的事。”

“是!”

其实也不怪祁球。

俗话说,有路才能致富,但是渝州想出来难,想进去也难。

天下九州,最穷的地方,便是渝州。

以前祁球没当家感觉不到,自从当了家,心中的雄心壮志差点被这几两碎银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