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大帐。

呼延绝的尸体被带到了营帐外。

单于赤沙等人,怔怔的看着呼延绝的尸体,均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上一秒还一起喝酒,转眼就死了!”提淳紧紧的攥着拳头,看着护卫队,“那个大和尚,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大和尚,好像是住在东胡部落的一个落难的僧人,在东胡的边缘处,住了两三年了,平日里靠着给东胡的人做劳力为生。”兰獨说道。

“知道叫什么吗?”

“不知道,东胡的人都叫他大和尚。”

“禀告单于,刚才那个大和尚在于呼延将军大战之前,自报过家门,他说他是暗夜地藏。”

“暗夜地藏?”单于一惊,“这是什么门派?”

“他是楚天九的人。”

这时,站在后面的白殇插了一句。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白殇缓步走上前,说道:“暗夜,是中原的一个杀手组织,这个杀手组织一直很神秘,一直到楚天九拉陇南王下位的时候,才浮出水面!”

“这个杀手组织,高手如云,杀人如麻,为楚天九做了不少事。”

“一个地藏,就搅的你们王营鸡犬不宁,你们还以为,单凭一己之力,能夺下北辽之地吗?”

白殇的话,如同当头棒喝。

一个人可以在王营来去自如,而且还是轻易的杀了一名大将,两三百名骑兵和护卫,这样的人,怎能不让人胆寒。

“若是燕王想要联合,可有诚意?”单于阴沉着脸说道。

“还是之前那句话,北辽之地,燕王绝不踏入,待入秋之时,燕王会进攻扬州和豫州,避免北辽从这两处调兵,而你们北狄可专心对付北辽,两面夹击!”白殇说道。

“好!”

单于痛快的看着白殇:“回去告诉燕王,北狄即刻整军备战,待入秋,攻打北辽。”

“好!”白殇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图纸,“这张图纸,便是燕王最大的诚意?”

“这是什么?”

“这乃是燕王帐下,无双国士,冠智候乐儒所绘制的盾车,可抵御北辽的车弩!”白殇说道。

闻言,兰獨急忙接过了图纸。

看到上面所画的盾车,欣喜不已:“单于,若是造出盾车,咱们就不必怕北辽的车弩了。”

“如此甚好,派人护送白使臣回去。”单于说道。

“单于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一人一马,不会惹人注意,自己便能回去,临走之前,还有一事相告,东夷列国已经起兵进犯济州边境,此次起兵,只是佯攻,是燕王与东夷达成的协议,目的是为了不让北辽从济州调兵!”白殇说道。

兰獨佩服的点点头说道:“无双国士,果然名不虚传,一切都算在了前面。”

白殇微微一笑,对众人施礼。

“告辞!”

……

燕州。

白殇独自一人,回到了燕王府。

当白殇将在北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对燕王和乐儒作了汇报之后,二人也微微有些震惊。

“先生,这楚天九竟然早就派了使臣去了北狄,看来,之前他就有攻打北狄的想法。”燕王说道。

“应该是,只是中原内乱,拖住了他。”

乐儒说完,看向了白殇,“白殇,此一行,你立了大功,本官没有看错你,年纪轻轻魄力十足,日后定有一番作为。”

白殇。

燕州名士。

在乐儒的再三招揽之下,决定效忠燕王。

这一行,便是白殇对自己的展现。

“先生眼光独到,白殇,本王封你为,谏议大夫。”燕王开口说道。

“谢燕王。”

白殇刚入职,便是正五品。

对于白殇来说,也知足了。

而且,燕王身边缺人,只有一个乐儒是万万不够,所以他可以有很大的一番作为。

“先生,楚天九的手下,又出现了一员猛将,若是入秋之时,真打过去,如何耐得住他手底下的强将?”燕王担忧的问道。

“燕王不必担心,我已经广纳贤士,已经有不少良将投奔,况且,楚天九手底下的强将,大多出身草莽,不是慾天盟的人便是暗夜的杀手!”

“打仗,不是主将对垒,而是兵法的运用,这些人不会排兵布阵,纵使在强,双拳难敌四手,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乐儒转而又道:“而且,我相信,以楚天九的城府,也不会用这些人为将。”

“侯爷说的极是,莽夫永远都只是莽夫,臣,卧于寒舍二十载,自创一套绝世阵法,进可攻,退可守,待攻打扬州之时,或可派上用场。”白殇说道。

“哦?”燕王来了兴趣,“什么阵法?”

“此阵名为《锁龙盘虎阵》,专门对付的就是猛将,不管他是谁,只要敢闯入此阵,定粉身碎骨!”白殇说道。

“好,本王倒是对你的《锁龙盘虎阵》颇感兴趣,本王给你五千兵,半月之后,给本王演练。”燕王说道。

“臣,谢过吾王!”

“暂且退下吧。”

“臣,告辞……”

白殇退下之后,燕王笑着说道:“先生,可真是招揽了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是燕王命中有此人相助,我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

“先生觉得,白殇的《锁龙盘虎阵》有他说的这般厉害吗?”燕王问道。

“空口白话,半月之后,自见分晓。”

燕王点点头,说道:“对了,你之前派去暗杀炽帝的那个奴女,如何了?”

“她应该是被楚天九保护起来了,或许此人已经将我们供出来了,派去的几波人,到现在没有回信。”

乐儒沉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也不重要了,楚天九留着她的目的,是为了给我们泼脏水!”

“待入秋之前,我们可联合其他反王,共同讨伐楚天九,就以挟天子不臣之心的名义。”

“到时候,区区一个奴女,哪怕她是刺杀炽帝,也不会有人在乎!”

“他们更在乎的,是眼下的利益以及能瓜分到多少城池。”

“先生所言极是,若是如此,本王就踏实了。”

燕王说完,站起身道:“本王乏了,先生回去吧。”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