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

王宫大殿。

阿依夏木也同样接到了诏令。

只不过,这个诏令是密诏。

西戎和北辽在外部的连接道理已经打通的差不多了,楚天九给阿依夏木发诏令,让她领兵十万,前往北辽。

“文君,中原屡屡发生兵变,如今,瀚帝迁都去了北辽,王爷定会权倾朝野,为何还要西戎领兵支援呢?”阿依夏木问道。

“回女王,冀州王之所以造反,就是因为不服当今年幼的天子!”

“如今,上云朝已经有十州之地,但是新归附的楚州,有百越之地牵扯,陇州又得稳固楚州,能出的兵力也有限,如此一来,王爷真正能动用的兵力,只有扬州,豫州,辽州三地。”

莫文君转而又道:“北辽还要防着北狄的偷袭,内忧外患,王爷应该也是缺少兵马。”

“既然如此,我亲率十万西戎兵,增援北辽,你随本王一同前去!”

“是!”莫文君应了一声,“卢珂芸怀了王爷骨肉的事,还是要由女王去告知,虽然卢珂芸说了,不愿意去争夺名分,但是,这毕竟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

“王爷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但却不滥情,除了云潇,真不知道他的心里还能装下谁,如果真告诉他此事,卢珂芸的孩子,便是庶出!”

“庶出长子,一定备受争议,这个孩子的命运,还不知道会如何,不如留在西戎长大,培养成才,若是此子真有本事,至少也可在西戎封官拜将,也总比在中原勾心斗角,要好的多。”

听到阿依夏木的话,莫文君深思了片刻。

“就怕王爷知道了真相后,会迁怒女王!”莫文君说道。

“自从我坐上西戎女王的那一刻,我与王爷的情缘已尽,虽有妾室之名,但却没有妾室之实,本女王会对卢珂芸的孩子视如己出,此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在告诉王爷。”阿依夏木说道。

莫文君心里虽然有些犹豫,但也没有在说什么。

……

扬州。

追击瀚帝的冀州反兵,五万前军,在前往扬州的路上,遭遇了三波埋伏,被打的落花流水,败退五十里。

冀州王所在的中军,见前军溃败,势气低落。

还没到扬州,就已经损兵折将,若是继续攻打,势必越打越衰,索性下令撤退,入住云都,休养生息。

冀州兵败退,在楚天九的意料之中。

冀州王太过急功近利,连续奔波到云都,又直奔扬州,看似一鼓作气,实则兵力脱节。

一旦陷入包围圈,第一次还好,连续三次,势气必然会低迷。

打退了冀州兵,楚天九便命姜洪,固守扬州城外十五里处。

而楚天九,则去了龙舟之上。

鸿帝死后,龙舟一直停靠在扬州湖面上。

来进献的美女,已经被楚天九纷纷遣返,唯独留下了商瑶。

此刻的商瑶,就被软禁在龙舟上。

楚天九来到甲板上,守卫的士兵对楚天九施了礼:“王爷!”

“人怎么样?”

“一日三餐按时送,没什么异常。”

楚天九迈步走了进去。

此刻的商瑶,依旧抱着她的白色的兔子,坐在一张椅子上发呆。

看到楚天九来了,这才起身。

“一别十数日,你倒是还能坐得住。”

商瑶微微一笑,说道:“不然呢,外面的守卫不分白昼的看着奴婢,奴婢想跑,也没有机会!”

“为何刺杀鸿帝?”

楚天九没有理会商瑶抛的媚眼,面无表情的说道。

商瑶一怔,笑的更加谄媚:“王爷好凶啊!”

“本王不是鸿帝,美人计对本王没有用,收起你的那一套,否则,只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楚天九脸色冰冷,身上散发着一股王者之气。

这股气息,是她在鸿帝身上察觉不到的,几乎让她连呼吸,都要控制住。

“是鲁王!”

楚天九面色淡然,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商瑶。

商瑶低着头,不敢直视楚天九。

楚天九用手托起了商瑶的下巴,正色道:“你以为本王不会查你吗?”

“青州的奴籍上,是有一个叫商瑶的人,不过,她可没有你这么漂亮!”楚天九目光如炬。

“你到底是谁?”

商瑶心中一颤。

“商瑶,便是商瑶!”

见商瑶一口咬定,楚天九松开了商瑶,冷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来人!”

说罢,船舱外,走进来几个捕快。

带头的,便是楚天九从扬州府衙叫来的扬州第一名名捕,孔麟!

孔麟带了几个捕快,手里拿着各种刑具。

商瑶的心中一颤,说道:“王爷,你们要对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动刑吗?”

“弱女子?”楚天九反问道,“恐怕,你比十个女子加在一起都歹毒,敢刺杀帝王,你得有多大的胆子?”

“用刑!”

“知道她开口为止!”

说罢,楚天九转身走了出去。

楚天九走到甲板前端,望着湖面风光,心中平静了下来。

不多时,船舱内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楚天九无动于衷的望着水面,站在旁边的方蛟,小声说道:“王爷,这个商瑶,竟然能扛得住酷刑。”

“恐怕,她是从小就接受了这种训练,一个女死士,就是在非人的折磨中诞生的,派他前来的人,本王必须得弄清楚。”

“王爷,鸿帝都已经死了,知道这个很重要吗?”方蛟问道。

“当然,当时,本王并不在乎是谁派的商瑶,因为穆王造反,理所应当就安在他的头上了,但是穆王说了,商瑶不是他派的,他没有派任何人,去刺杀鸿帝!”

楚天九沉了口气:“我信他的话,因为,他的确没有必要那么做。”

“此刻,派商瑶来的幕后指使,一定在偷着乐呢,他以为本王忘了……”

“呵呵……本王的记性,可没这么差。”

正说着话,船舱内接连的惨叫声回**在船舱之上。

过了足足十分钟之久。

孔麟才走了出来,说道:“王爷,商瑶要招供,说要见你。”

楚天九转身进了船舱。

看到商瑶双指被指夹板,夹的满手是血,身手也布满了伤痕,整个人倒在地上,汗水已经打湿了头发。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商瑶奄奄一息的看着楚天九:“我可以说,但是王爷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没有资格跟本王谈条件,不过你也可以说来听听,本王要是有兴趣,会答应你。”楚天九说道。

“我不叫商瑶,但是我的确是商氏后裔,我叫商锦,燕州人士,也是奴籍,是燕州盐运使家中的丫鬟。”

“说是丫鬟,实际上,是别人将奴婢献给盐运使的礼物,当燕王来了之后,盐运使又将我献给了燕王!”

“不过……奴婢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燕王,而是被冠智候乐儒拦住了。”

楚天九眯着眼睛,看着商锦的表情。

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情感,也没有丝毫想生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