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天九风头正盛的时候。

远在燕州之地。

燕王也收到了并肩王加封的昭告。

毕竟昭告天下,凡上云朝之地,皆要告知。

此刻,燕王云飞看着眼前早已经来投奔他的国士无双,乐儒。

“先生,楚天九如日中天,功高震主,本王这个皇兄,怎么就如此容忍他呢,若是父皇在,恐怕楚天九早就死了。”

云飞虽然只是一个少年,但言语之间透着少年老成。

若是楚天九见状,恐怕会联想到《三国》中的,孙权,孙仲谋。

“王爷,当今陛下的性格,就是如此,他没有主见,却有安于太平,只要皇甫斋和楚天九不谋反,他不会担心功高震主,如今长乐公主也嫁与楚天九,这便是鸿帝的一厢情愿之计!”

“一厢情愿?”

乐儒点了点头说道:“陛下想以此,来给楚天九套上枷锁,无论他立过多少功,在他想来,只要成了一家人,那自然就不会谋反!”

“可笑之极,汤王与父皇还是亲兄弟呢。”云飞说道。

“如今说这些已经晚了,在汤王谋反的时候,我已经算了一卦,汤王必败!而楚天九,异军突起,势不可挡。”

乐儒叹了口气:“临出宫之前,楚天九找到了我,喝了一顿酒,我看的出来,他的雄心壮志,此人绝非是池中之物,更不会满足于两州之地……”

“如此说来,先生断定,他会谋反?”燕王问道。

“以他的城府,应该不会背上谋反之名,为了北辽平反,他隐忍了八年,他不会重蹈覆辙,但是未必不会行谋篡之实。”

“先生此言,意味深长啊。”燕王说道。

“楚天九曾直言,上云朝风雨飘摇,气数已尽,一定会有人揭竿而起,他还问我,谁会是第一个揭竿而起之人,我未回答……”

“先生以为,楚天九的话,有几分为真?”燕王问道。

“从目前局势来看,陇南王在陇州一手遮天,民怨死起,还上奏了万民血书,应该是陇州第一个造反才对,但是却莫名其妙的被楚天九接了手!”

“天下九州之地,老臣也不敢妄言,谁会第一个揭竿而起了……”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门口步履匆匆进来一人。

“启禀燕王,外面来了一个人,自称是监察司的,说是叫罗毡。”

乐儒一喜,说道:“王爷,罗毡乃是老臣的心腹,在监察司一直担任一处提司,他能亲自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快请!”

很快,罗毡被带了进来。

“下官见过燕王,见过乐大人。”

“起身说话。”

罗毡站起身,乐儒问道:“罗大人千里迢迢亲自来燕州,所谓何事?”

“大人临走之前,让我密切观察宫中之事,有一件事,下官思考再三,觉得让谁传信都不放心,只能亲自前来!”

“何事?”

“当今陛下失得,不仅强占景王正妃,使得羞辱自尽,而且还……”

听到此话,燕王眉头一凝:“你说什么,鸿帝竟然强占了景王兄的正妃?”

“不错,这已经是年前的事了,下官也是才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景王的正妃,就死在了皇陵。”

“你刚才说好像还有话未说完?”燕王又问。

罗毡难以启齿的看着燕王,突然又跪了下来:“下官不敢直言,还请王爷恕罪!”

“但说无妨,本王赦你无罪!”

“监察司走漏出来的消息,陛下即将天下选美,而淑太妃不知什么原因,被打入了冷宫,但是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冷宫被带走了。”

“下官收到的消息是,是……”

“是什么,快说!”燕王急切的问道。

“是陛下欺辱了淑太妃,并且是皇甫斋献策,让淑太妃先出宫,等选美之时,在易容混进宫中,便可名正言顺的被鸿帝册封为妃!”

哗啦啦!

燕王愤怒的将桌子给掀翻,上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站在旁边的乐儒,从未有过的紧张。

在之前,楚天九跟他说过此事,但是他并没有告诉燕王。

一来,他无法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担心是楚天九挑拨离间。

二来,他担心告诉了燕王,燕王小小的年纪,无法承受。

“昏君,无道昏君……!!”

见燕王失控,乐儒示意罗毡先出去。

待罗毡走后,燕王愤怒的看向了乐儒:“先生,楚天九说的不错,天下九州,纷乱将起,他当时问你,谁会是第一个揭竿而起的人,一定是他早就知道了内情!”

“而本王,就是第一个揭竿而起的人!”

“王爷息怒。”

“本王如何平复?”燕王怒道。

“王爷,想想楚天九,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心中背负的是常人所不能背负的沉痛。”

乐儒紧跟着说道:“王爷,燕州只不过是冀州的附属州地,兵马,粮草,都不充足,若是此刻揭竿而起,恐怕连冀州都出不去,就被灭了。”

“先生,依你之见,该当如何?”燕王问道。

“修生养息,整备兵马,除此之外,必须要与冀州达成一致,冀州王云颂,不会跟着王爷起兵,就算起兵,内五州的亲王与外四州的藩王不同,他们没有兵权。”

“冀州的兵权,在冀州指挥使的手里,冀州指挥使常蓬与我乃是故交,也是当初炽帝继位时的功臣。”

燕王闻言,压住了心中的怒火,不由问道:“先生是想先拉拢常蓬?”

“不错,只要常蓬愿意助王爷,只需要运作两个月,将军中士气调动起来,让将士对炽帝充满了愤怒,便可起兵讨伐昏君。”

“既然如此,本王便给常蓬下一道请帖。”燕王说道。

“正有此意,此请帖,老臣亲自去送!”

燕王点点头,眼神中透着一股,本不该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