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愣了,谁也没看明白楚天九这是闹的哪一出。
“你何罪之有?”
“臣,有罪,当初,臣与红依姑娘遇到了淑妃娘娘的胞弟赵恒,赵公子。”
“因为言语不和,赵公子与红依姑娘起了冲突,这才让赵公子怀恨在心,调动了云武卫前往八通酒馆捉拿我二人!”
楚天九顿了下又道:“如果不是我们冒犯了赵公子,如果红依姑娘乖乖的跟赵公子走,那么就不会有八通酒馆,赵公子顶撞西渝世子一事,也不会调动云武卫,自然就不会被刺配!”
“赵公子被刺配,却被神月教暗算,丢了性命,这一切的起因,皆因臣与红依姑娘!”
楚天九说罢,红依也急忙跪在了旁边。
“民女也有罪!”
楚天九一番话,看似在请罪,实际上是给自身脱罪。
而且,刚才他已经说过,红依是炽帝赐给他的剑侍,瞬间就把炽帝给架了起来。
“陛下,这事与楚大人无关,若不是他在八通酒馆救了我一条命,恐怕我今日也不可能站在这里。”祁球急忙说道。
“好了,不必在解释了。”
炽帝随后看向了淑妃娘娘:“爱妃,令弟在半途被神月教所杀,这个仇,朕一定会为你们赵家雪恨。”
“臣妾,谢过陛下,全凭陛下做主!”
炽帝又看向了赵博城:“赵都尉。”
“臣在。”
“你有何要说的?”
“臣教子无方,无话可说。”
炽帝点点头,说道:“今日是朕的寿诞,本不应该见血,但是有时候不见血不行啊!”
说着话,炽帝刚才严肃的表情,突然露出了笑意。
“血是好东西,他能让一个人,一个地域,敬畏……”
“不过,云都近来不太平,淑妃险些被毒害,长乐公主昨晚也险些被刺客所伤!”
炽帝这番话,让群臣倒吸口冷气。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当事人,应该只有炽帝。
如果这个时候,谁表现的比较淡定,那么自然有可疑之处。
“父皇,真有此事?”太子云鸿问道。
“早上,你们请安的时候,长乐公主亲口所说,好在有楚天九的剑侍红依在,挡住了刺客!”
炽帝说完,看向了红依。
“红依!”
“民女在。”
“你救长乐公主有功,今日又大败西戎第一勇士,为上云天朝扬威,朕封你为七品云武剑卫,跟随御前大夫,保护其周全!”
“谢陛下。”
“你二人平身吧。”
“谢陛下。”
楚天九和红依起身之后,向后退了回去。
楚天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因为红依是女子,剑侍其实就是婢女。
侍卫和侍女又截然不同。
剑卫和剑侍。
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对于女子来说,一个是官,一个却是婢,身份完全不同。
炽帝看了看太子和景王,“眼下,神月教在江湖上肆意猖獗,根据监察司的情报,他们的势力甚至渗透到了各州府!”
“神月教的大本营,就建立在西渝!”
“庆王!”
“臣在。”
“攘外必先安内,可有信心彻底清除神月教?”
“势在必得。”
“好!”炽帝点点头,“此次清剿神月教,朝中也会派一位钦差协助你。”
“诸位爱卿,谁愿与庆王前往西渝?”
炽帝这番话,摆明了就是派一个人去监督庆王清剿神月教,在一个就是深入西渝,彻底打探西渝的情况。
炽帝虽然在问满朝文武,实际上只是在问太子和景王。
这个时候,满朝文武也并没有人出来请命。
“父皇,儿臣愿往。”景王率先起身。
“父皇,儿臣身为东宫太子,理由为父皇分忧,为社稷尽微薄之力,儿臣愿前往西渝,协助庆王剿灭神月教。”
炽帝见二人当仁不让,满意的点了点头。
“朕的儿子,应该有这样的血性。”
炽帝说着,看向了云鸿:“太子,你代朕前往西渝,朕赐你尚方宝剑,如遇逆臣或者与神月教勾结的臣子,可先斩后奏!”
“儿臣遵旨!”
见炽帝已经下了决定,景王心中愤愤不平。
这简直就是一个白白的立功机会,却就这么给了太子,在炽帝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偏袒。
“起驾回宫!”
“陛下回宫!!”
海公公喊了一嗓子,群臣也纷纷起身。
此时,祁球看了一眼楚天九,拖着狼狈的身体走向了庆王。
“潇儿!”
八殊王也同样看了一眼楚天九,喊了一声云潇。
“走吧!”
云潇对楚天九说了一声。
原班人马按照原定路线回宫,在马车上,云潇一直在看着楚天九。
“我脸上有花吗?”
“从祁球跟希克王子比拼狩猎,到祁球与柯达魁大战以及红依大败柯达魁,这一切,看似好像与你无关,都是希克王子在挑唆,但是,细细想来,好像希克王子每走一步,都在你的预料之内!”
楚天九忽然笑了:“郡主太过奖了,我若真有料事如神的本事,又岂会是一个郎中呢。”
“你对祁球到底说了什么?”
见云潇继续逼问,楚天九知道,如果不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恐怕不好糊弄过去。
“扬长避短,我只是告诉世子,不用浪费在小的猎物身上,要猎大的猛兽,我也没想到,西渝世子会斩杀了一头巨蟒。”
“堂堂西渝世子,为何会听你的?”云潇问道。
“西渝世子的身体患有顽疾,我在为世子治病,今天的受伤是治病的关键。”楚天九半真半假的说道。
“受伤也能治病?”
“世子体内常年积攒的淤血,不受重伤,无法排出,柯达魁乃是西戎第一勇士,力大无穷,正是最好的‘药引子’。”
云潇质疑的问道:“你就不怕西渝世子有什么闪失?”
“怕,不过,目前来看,一切还算顺利,只不过……”
“不过什么?”
“答应郡主的事,恐怕做不到了,希克王子被押入天牢,我无法去天牢让他受罪。”楚天九说道。
“用不着你去,进了天牢,想不受罪都难。”
“岂不是,正如郡主之意。”
“本郡主只是看不惯他无耻的做派,下天牢也是他咎由自取。”
楚天九也不在多言,缓缓的崴坐在马车的一角,双手抱在一起,闭上了眼睛。
“楚天九,这是本郡主的马车,怎能坐没坐相?”云潇不悦的说道。
“遵郡主之命,狩猎之后,微臣就病了,重病不起啊……”
楚天九说着话,声音突然装出了特别虚弱的样子,发出一声声哀嘘。
“楚天九!”云潇加重了一丝语气。
“哎呦……难受……”
看到楚天九演的逼真,云潇忽然发现,眼前这家伙,才是最无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