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打开了第四道圣旨,看向了楚天九。
“楚天九,楚大人接旨!”
“臣,接旨!”
“先帝遗旨,汤王谋反一事,楚天九护驾有功,加封一字并肩王,封地辽州。”
“现,北辽王云穆,调回云都,封穆王,钦此!!”
“臣,领旨谢恩……”
当一字并肩王的身份一出,整个大殿哗然。
没有人想到,楚天九身为一个一品官,已经是在这个岁数,前无古人的存在。
哪怕是给楚天九先封侯,朝中百官倒也理解。
可是,从一品直接跳到了一字并肩王,这是什么概念?
这可是能跟皇帝称兄道弟的存在,哪怕亲王见了,也要给三分薄面。
所谓功高震主,不过如此了。
就在百官等待着,想看看是否还有圣旨,但是海公公没有在拿新的出来,众人也就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云鸿说道:“众卿,昨夜汤王谋反,多亏楚大人未雨绸缪,才瓦解了汤王的阴谋,可万没想到,汤王竟然早就派人在陛下寝宫的茶水中,投了毒!”
“先帝躲过了谋反,却没有躲过汤王的暗杀,谋逆之心,何其歹毒,秉承先帝遗旨,将汤王府上下,裴松源府中上下,午时三刻,午门斩首示众!”
“并肩王。”
“臣在!”
“由你亲自监斩。”
“臣,遵旨……”
云鸿随即又道:“昨夜,有谋反,便有护驾,先帝有交代,有过要罚,有功便赏。”
“雄阔海!”
“罪臣在。”
云鸿看着雄阔海灰头土脸的样子,心中便有气。
昨夜,雄阔海所在的房舍起了大火,他又与副统领裴松源喝了酒中了蒙汗药。
若不是他的下属,将他从大火里背出来,他此刻已经成了焦炭了。
“你可知罪?”
“臣,知罪,请陛下处罚。”
“雄阔海,身为云武卫大统领与反臣副统领裴松源饮酒,被下其蒙汗药,险些误了大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连降三级,终生不得饮酒,择仗一百。”
“云武卫何在。”
“在!”
“即刻行刑……”
堂堂的云武卫大统领,在大殿之上,生生被打了一百仗。
让楚天九竖起大拇指的事,这一百仗打完,雄阔海冷声没有喊一声,哪怕他的表情已经扭曲,哪怕已经皮开肉绽。
或许,在雄阔海的心里,他的失职,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毕竟,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就连炽帝都驾崩了。
“拉下去!”
雄阔海被拉下去之后,云鸿说道:“刑部何在?”
“在!”
“太医院众太医,受汤王控制,加害先帝多次,除太医院令楚大人,左院判崔贤以及御医于良之外,其余人推出午门斩首!”
“臣,遵旨。”
“乐大人……”云鸿忽然叫了乐儒。
“老臣在。”
炽帝驾崩,乐儒也是伤心至极,即便他也有反心,但毕竟伴君数十载,怎么都有了感情。
“拟旨,昭告天下,太医院招贤纳士,杜绝贪腐,凡是医术卓绝,背景干净者,哪怕是乡野郎中,也可入云都参加太医选拔!”
“臣遵旨!”
“崔贤。”
“臣在……”
“你及时揭露太医院丑事,又及时告知楚大人,瓦解汤王阴谋,乃大功一件,即日起升为太医院院使,主掌太医院,太医于良,升为左院判,选拔太医之事,由你亲自监管,要公平公正公开。”
“臣,遵旨!”崔贤说道。
“向松,何在?”
“末将在。”
“向松在昨夜随本殿杀进元清宫,护驾及时,功不可没,敕封云武卫大统领。”
“臣,领旨谢恩。”
随后,鸿帝对救驾之人,意义论功行赏。
红依,被敕封五品剑侍。
剑侍和剑卫一字之差,却天壤之别。
剑卫只是保卫,但是剑侍只是女子的专称。
也可以说,云鸿给了红依一个侍奉楚天九的名分。
至于楚天九愿不愿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方蛟,被敕封虎威将军兼齐肩王第一护卫。
皇甫斋被封为内阁大学士兼大理寺卿,替代楚天九之职。
陈冠林如愿以偿,官复原职。
李元项被封为云武卫中郎将。
杜沅锡被封为云武卫中郎将。
至于冯吉、方延和唐久仁,也相继被敕封,但是这三人同时请愿,希望能回归江湖。
这三人都慾天盟的人,他们跟着皇甫斋,也是辅佐太子登基。
如今云鸿已经得到了帝王,至于这三人的去留,他也不是很在乎,只要皇甫斋不走,他便不担心,也就准了三人的辞行。
至于李元项,自然是留下来保护皇甫斋的安全,也为了能够牵制杜沅锡这个不稳定的因素。
论功行赏之后。
云鸿站起身,说道:“先帝刚刚过世,朕匆忙继位,还未举行登基大典,西戎弹丸小国,竟然趁此举国哀痛之时,攻打西渝!”
“西渝八百里急报,西戎羌兵**,已经战至敦煌,众爱卿,可有良策?”
云鸿的话,让下面的大臣,小声嘀咕着。
“乐大人,你身为无双国士,可有良策?”云鸿主动问道。
乐儒站出来,施礼道:“启奏陛下,西戎羌兵只有二十万,但整个西渝有三十万精兵,西戎突袭才能一路打到敦煌,如果庆王调集兵力,守住敦煌应该不成问题。”
乐儒说这番话,等于没说。
云鸿也知道,乐儒是何许人也,精明的不能在精明,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露锋芒。
“西渝已经发来急报,乐大人认为,庆王守得住吗?”
“老臣愚钝,并无良策,还望陛下恕罪。”乐儒说道。
“皇甫斋。”
“臣在。”
“你可有良策?”云鸿问道。
“回陛下,正如乐大人所说,西渝有三十万精兵,西戎目前看似神速打到了敦煌,但远没有到发急报的地步,就算敦煌没了,还有凉州,凉州没了才到西渝,西渝之所以发来急报,是想要陛下一个态度!”
“要朕的态度?”云鸿问道。
皇甫斋摇头说道:“西渝尚不知朝廷变故,庆王要的是先帝的态度,陛下莫要忘了,西渝世子祁球,还在云都作为质子,如果放其回去,便是选择相信庆王,相信西渝。”
“听闻,西渝世子武艺高强,若是他亲到敦煌督战,二十万西戎羌兵,不足为惧。”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下面的几个大臣见风使舵,现在皇甫斋可以说是鸿帝的心腹,乐儒的时代即将过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人比谁都清楚。
虽然皇甫斋现在只是一个大学士和大理寺卿,但是日后的仕途,绝对不可限量。
先帝重用楚天九,竟然破天荒的封了齐肩王,那么皇甫斋也未必不会拜相封侯。
“准!”
云鸿也不拖拉。
“众爱卿,可还有本要奏?”
见没有人在上奏,云鸿说道:“先帝过世,云都所有风化场所关闭一月,停止所有民间活动,云都城内大小官员,需系白腰带,穿白鞋,带白袖章,哀悼三月。”
“各部,各司其职,不要在朕为先帝哀悼之期找麻烦。”
“礼部,准备先帝葬礼,朕心悲痛,登基大典在先帝过世一年后举办。”
“并肩王,随朕前来。”
“退朝!”
“臣等,遵旨……”
众臣齐声喊道,跟着纷纷跪拜,同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