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儒进来之后,先对炽帝施礼。
见炽帝面色不悦,才询问道:“陛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惹龙颜大怒?”
“景王背着朕,竟然训练了几百名死士藏匿于卸岭山,还窝藏了价值两百万两的财务,前几次楚天九遭遇刺杀,嫁祸给太子的,就是这批死士中人。”
炽帝黑着脸说道:“就在刚才,太子觐见,楚天九提供的消息,太子带着府兵,将卸岭山死士聚集的寨子一锅端了。”
见炽帝在气头上,乐儒也没有急着说话。
炽帝顺了几口气,并没有告诉乐儒,楚天九方才为他看病的事。
“查的怎么样?”
“回陛下,臣去太医院,将方子给所有太医看了一遍,几乎达成了一致,都说太医开的方子没问题,是第一副药冲撞了第二副药方的药效。”
乐儒顿了下又道:“不过,只有一个人没有表态,也没有给出两个方子任何说法。”
“何人?”
“太医院左院判,崔贤!”
“他为何不表态?”炽帝问道。
“崔贤说,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不一样,病情不一样,仅凭方子,武断下结论,有失偏颇,这两个方子到底谁冲撞了谁,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分开服用,每一副方子服用三日,便可看出效果,只有陛下亲身感受,才最为真实。”
炽帝看了乐儒一眼,心中不禁疑惑。
除了左院判崔贤,其他人的说法一致。
自身的感受才最为真实,他已经感受过了,而且刚才楚天九也已经明确的提到,是两副方子。
在炽帝看来,楚天九并不知道这些事,自然也不会说谎。
那么,关键是,太医院那么多人,为什么口径如此一致。
“陛下,既然楚大人来了,为何不让他看看?”乐儒问道。
炽帝微微看了乐儒一眼,然后靠在了椅背上,闭上眼说道:“这点病还要不了朕的命,朕乏了,退下吧!”
“臣告退……”
乐儒离开了寝宫。
但是,他并没有回长乐宫,而是再次去了太医院,在他的身后,还跟着长乐宫中的侍卫。
此刻的乐儒,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淡然,脚步比之前也匆忙了许多。
楚天九这个时候入宫,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太医院。
楚天九的到来,让这里的太医很是震惊。
楚天九同样如此,很难得,太医院的太医会聚集的这么齐,而是还是在这个时间段。
“楚大人!”
众人齐声施礼。
“不必多礼,发生什么事了,诸位大人为何齐聚于此啊?”楚天九问道。
“回大人,出大事了,陛下召御医诊病,也没点名,右院判冯径南冯大人就去了,开了副方子,我们都觉得方子开的没问题,但是陛下似乎龙颜大怒,刚才还派乐大人来查呢。”一名御医说道。
“原来如此,乐大人来查,可查出什么?”楚天九问道。
“我们都觉得方子没问题,乐大人回去复命了,陛下总不能一怒,把我们都杀了吧?”又一名御医说道。
“别我们我们的,这件事,本官可未参与,陛下真若怪罪下来,本官也保不了你们。”
楚天九率先把话说在了前面,随后又道:“既然你们都到齐了,就站在这候着!”
“你们谁有银针,帮本官取一下。”
楚天九说着,聚在这里的御医,纷纷都说有。
这时,于良刚好站的比较近。
“就你吧,带本官去取银针。”
“是,大人!”
于良带着楚天九,来到了卧房。
刚刚进来,楚天九便关上了门,红依和方蛟护在外面。
“楚大人,请稍等片刻。”
于良从医药箱内,拿出了一套银针,刚转过身的一刹那,一个玉牌出现在他的眼前。
于良心中一惊,看了一眼楚天九。
他不敢置信,这玉牌会在楚天九的手中。
“于大人,可认识此玉牌?”
于良不清楚楚天九是敌是友,没有急于承认。
“于大人可听闻,这几日宫外,抓捕了西戎密探,而且在汤王府中,也找到了西戎密探?”
“有所耳闻。”于良说道。
“你们这一支,大多都出了城,只有堂前燕李轻,在汤王府抓获,蔡启明在布行抓获,这二人并没有供出你,也没有供出任何人,只供出了汤王。”
楚天九的这番话,让于良的心一颤。
他知道楚天九在抓西戎密探,不确定是不是为了试探。
“楚大人什么意思?”
“这玉牌不陌生吧?王女将玉牌交给我,就是要让你配合完成一个任务。”
楚天九看到于良依旧不说话,知道他的心里还在怀疑。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因为,西戎密探与汤王之间根本就没有往来,为什么会在汤王府抓到西戎密探呢?”
“那是因为,这是本官和王女布的局。”
楚天九又指向了外面,“外面的那些御医,基本上也都是汤王的人吧?”
“除了西戎密探这个身份之外,你也要受汤王摆布,冯径南给炽帝开的药方,可不是什么好方子,但御医的口径却一致,这都是汤王的主意,本官说的可对?”
于良倒吸一口冷气。
乐儒不过才刚刚来查,楚天九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汤王的谋反之心,已经很明显了,西戎想看到的是云都乱,一旦汤王谋反,九州各地势必揭竿而起,那么坐拥三十万大军的西渝,会做什么?”楚天九问道。
“我只是一个御医,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楚大人这般聪慧,下官对家国大事更是不懂,我只知道,见玉牌如见西戎王,楚大人不妨直说吧,让下官做什么?”于良直言道。
楚天九忽然一笑:“早说啊,我还用得着跟你废这半天口舌。”
“一会儿跟我去见陛下,揭发太医院的真实面目,揭发汤王是如何掌控太医院的,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于良一施礼:“下官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