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依见这二人不依不饶，又看向了楚天九。
“你自己决定！”
楚天九再次表明了态度。
裴晗和陈露目光期许的看着红依。
“拜师不是儿戏，首先得你们父母同意，另外还有师门的规矩，以我的资质，在青城山还没有资格收徒。”红依委婉的拒绝道。
“红依剑卫，在青城山什么样的资格才能收徒？”
红依没有想到，裴晗这么难打发。
红依沉默了片刻，说道：“只有在青城山修行的道长，才可以收徒，外出历练的弟子，没有收徒的资格。”
听到这，裴晗和陈露的眼中透着失望。
“回府吧。”
楚天九说着，绕了过去。
裴晗在原地愣了片刻，陈露说道：“九儿小姐，恐怕我们没有机会了！”
“肯定是骗我们的，要是这么轻易就放弃了，还怎么学武？”裴晗说道。
“那怎么办，红依剑卫都已经说了，她没有资格收徒，我们总不能强迫她吧？”陈露想了想，又道，“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楚大人这么大的官，怎么不做轿子啊？”
“是有点奇怪，先跟上去看看！”裴晗心思一动，拉着陈露就跟了上去。
没跟几步，红依的余光就看到了二人。
“大人，他们跟上来了。”
楚天九没有回头，只是正常走着：“你觉得她们俩怎么样？”
“她是裴铮的女儿，跟北辽有仇，我怎么可能收仇人的女儿，况且，我刚才说的的确是真的，我没有资格代表青城山收徒，我的辈分太高，如果随便收徒的话，她们俩，就会无缘无故多出来一些师侄，甚至还有徒孙。”
红依这句话并不夸张。
他是现任掌门，青城剑尊罗翊的关门弟子。
如今的青城山，从掌门往下，最小的一辈已经到了第四代弟子。
红依身为罗翊的关门弟子，乃是一代弟子。
同为一代弟子，青城山上的人，都是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士。
“其实，按照之前调查裴铮的罪名，就算不问斩，也足够他在牢里坐到死了，可是，炽帝并没有重罚，而是从轻处罚，轻的不能在轻了，你觉得这是为什么？”楚天九问道。
“公子，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这脑子实在是想不出来。”
楚天九笑了笑说道：“炽帝起初应该是没有想到，我一个初出茅庐的郎中，能搬倒一个兵部尚书。”
“裴铮是辅佐太子的辅臣，先不说他的能力怎么样，至少在陛下的眼里，裴铮一定很得圣心，安排到大理寺做一个七品官，应该是为了监视我，或者也怀疑我的身份。”
“只不过，当初我并没有中炽帝的圈套，我没有对裴铮进行打压，而是谅了他一段时间。”
“炽帝便以为，我只是初出茅庐不畏强权而已，一直到现在，炽帝对我不能说百分之百信任，至少有八成信任不会怀疑我的身份。”
“这个时候，我在启用裴铮，自然更不会被怀疑。”
听到楚天九的这番话，红依好奇的问道：“此事，红依也一直好奇，大人应该视裴铮如血仇才对，为什么还要对他这般仁慈。”
“起初，我的想法，是要让裴家家破人亡，但是云都情势复杂，让我不得不改变计划，加以小心。”楚天九边走边说，“那夜感染了风寒，次日我又看了一些监察司整理出来的情报，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
“什么线索？”
“裴铮在被贬职之后，当时我还在担任大理寺丞，不过，那个时候，十一处已经形成了，也十一处的人陆陆续续也抵达了金光寺，按照监察司的工作模式，李天德安排了人，对云都进行第一遍摸底！”
楚天九顿了下，又道：“在摸底的时候，一条记录中，裴铮曾去过半月湖对面的密林，上面记载的时间，是在花船杀人案之前，两个时辰左右。”
“而那个时候，我刚刚升任大理寺少卿。”
红依好奇的问道：“裴铮去半月湖对面的密林做什么？”
“那晚，刺杀忠勇侯之子梁翊的女子蝴蝶，刺杀失败逃走之后，豹骑营在半夜胡对面的密林中发现了她的尸体。”楚天九说道。
红依倒吸了一口冷气，“大人的意思是说……”
“只是有这种可能，但也只是推测，不能作为证据，但是，裴铮绝对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炽帝当初没有重罚裴铮，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如果裴铮真的是杀害蝴蝶的凶手，那么他岂不是有可能与西戎密探有染，炽帝应该除之后快才对？”红依问道。
“所以，此事才有蹊跷，我总觉得，一个曾经当过兵部尚书的人，如今的生活一落千丈，而且还在我的手下当差，这乃是奇耻大辱，但是裴铮却忍住了，就连家眷被欺负成这样，也不曾报大理寺，太不符合常情，这也是我重新接近裴铮的目的。”楚天九说道。
听了这番话，红依才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原来如此，公子，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收裴晗为徒？”红依问道。
“裴铮一定会提防着我，我要想查到他背后的秘密，可没有像当初那么容易，裴晗这丫头不一样，她是非分明，而且在家里从未受过重视，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人，如果能够利用她，来探查出裴铮的底细，也未尝不可。”
楚天九顿了下又道：“当然，你师门有师门的规矩，可以不收徒，只是指点一二。”
“这倒也可以，只要能帮到公子，红依自然愿意。”
红依说着，准备回头。
“不必操之过急，让她们跟着吧，说不定能帮上忙。”楚天九说道。
“是！”
红依应了一声，面不改色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