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生钱的短刀,在红依的眼中,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还没有到近前,红依的手中剑一挑,啪嗒,短刀被瞬间挑开偏移了方向,紧跟着剑招一变,红霞剑直接抵在了赵生钱的脖子前。

赵生钱大口的喘息着,他连一招都走不过去,知道今天算是栽了。

“走!”

赵生钱扔掉了手里的短刀,乖乖的往回走去。

“来人!”

楚天九喊了一声,外面的衙役急忙跑了进来。

“铐上!”

随即,衙役从腰间拿下了链条,将赵生钱铐了起来。

“赵生钱,知道本官为什么抓你吗?”楚天九问道。

赵生钱看着楚天九,然后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倒是有几分骨气!”楚天九点点头,“来人,将赌坊贴上封条,等本官派人来查收,除了赌坊的人,其余人,立即离开!”

此话一出,这些赌客哪敢停留,有些鸡贼的,随手顺走了桌子上的一些银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待这些人跑干净,楚天九一只手背在了身后,说道:“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随本官去大理寺受审!”

“当然,你们可以耍点小心思,也可以跑,但是你们应该听过本官的手段!”

“所以,最好不要自作聪明,免得小错变大过,得不偿失……”

说罢,楚天九转身离开了赌坊。

除了赵生钱被铐着之外,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赌坊里的伙计竟然真的没有动什么歪脑筋,老老实实的跟了出去。

在衙役的看管下,这些人竟然还排成了一排。

他们不傻,楚天九谁不敢查,还担心抓不到他们这几个小人物。

就在这时,楚天九忽然停了下来。

身后的这些人,心里均是一颤。

楚天九回过头,看着之前与他搭话的伙计,问道:“你之前说,这赌坊是谁罩着的来着?”

“小……小的口无遮拦,不……不作数的!”

“这么说,你已经做好了为这人顶罪的准备了?”楚天九问道。

“不敢不敢,小人万万不敢!”这人吓的腿直发抖,“是,是冯大人……”

“哪个冯大人?”

“南城都县丞,冯大人。”

都县丞,也就是云都所管辖的县,县丞。

在其他县称为县令。

而在云都则称为县丞,虽然也是正七品,但是顶头上司没有郡令,而是大理寺。

办理的什么案子,就相应的找六个兵院的寺丞。

赵生钱能如此明目张胆的绑人,然后卖到环翠阁,并且丝毫不怕东窗事发,就说明,在他们上面罩着的,不仅仅是冯县丞。

他不过是摆在最底层的人而已。

楚天九突然查封了环翠阁和南城赌坊,让很多人都始料不及。

当南城都县丞‘冯绪’得知赌坊和环翠阁被查封了之后,便觉察到事情不妙。

关键是,楚天九带人去查封,这就大不一样。

尤其是,环翠阁和赌坊都在南城。

露华浓,醉花楼,丽春院和环翠阁,各占据东南西北四城。

而环翠阁和南城赌坊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旦楚天九查到了些什么,必然会查到他的头上。

冯绪不敢细想,第一时间去了吏部郎中府。

吏部郎中有两个人。

冯绪去的吏部郎中府,全称是尚书左选郎中,简称尚左。

古人,以左为大。

当冯绪见到了吏部尚左,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

尚左孙柏岩来到了冯绪面前,看到那一张苦瓜脸,说道:“冯大人,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就跑到本官府中,成何体统?”

“尚左大人,您务必要救救下官啊。”冯绪哀求道。

“慌什么,这里是南城,到底出什么事了?”

“大人,大理寺卿楚大人,查封了环翠阁和南城的一家赌坊,这赌坊的负责人,是赵生钱!”冯绪说道。

孙柏岩一惊。

他知道楚天九的手段,心里也有些发毛。

刚刚坐下的身子,便站了起来。

左右走了两步,孙柏岩才说道:“楚大人一向只查大官,最次的也是尚书,这一次,怎么连青楼和赌坊也查了?”

“想立功想疯了吧?”

“孙大人,恐怕没这么简单,衙门里的人报信说,楚大人带了两个女子去现场指认,那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是裴铮的女儿,也就是之前赵三钱绑的那个。”冯绪说道。

“什么?”

孙柏岩不敢置信的说道:“这个楚天九,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是他亲手将裴铮从尚书的位置上拉下来的,现在竟然还未他的女儿出头?”

“谁说不是呢,下官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按理说,这裴铮裴大人,应该恨他入骨才对!”冯绪眉头紧拧。

“另一个女子呢?”

“另一个还不清楚底细,但是根据环翠阁那边传来的信,说是从里面带出来的,而且带出来不止她一个女子,有六七个,老鸨和伙计脸肿的跟包子似的,满嘴是血,恐怕是那件事暴露了。”冯绪说道。

“冯大人啊冯大人,南城的街面,可是你管着的,大理寺可是在东城,楚天九怎么会知道走私的事?”孙柏岩质问道。

“大人,下官也很费解,恐怕就是从裴铮的女儿身上打开的突破口,具体怎么回事,下官真是不知道,从来就没有发现楚大人派人来查过,怎么就一查一个准?”

孙柏岩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监察司,一定是监察司,楚天九身上的官职可不少,监察司十一处提司,监察司总处侍中,你要知道,监察司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无孔不入!”

孙柏岩此刻真的慌了,说道:“楚天九只要出手,一定掌握了什么证据,走私的事,上面根本就不知道,赚的钱都进了你我的口袋,如果东窗事发,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绑裴铮之女可不是咱们的主意啊。”

“不是又能怎么样?”孙柏岩瞪大了眼睛,“难道,你敢揭发那位吗?!!”

“是你想自己入狱,还是想全家跟着完蛋!!”

孙柏岩突然的爆发,让冯绪更慌了。

“孙大人,事已至此,可还有补救之法啊?”

孙柏岩不停的走着,大约过了三十秒左右,才停了下来:“冯大人,你听着,你立刻回去,楚天九一定会去将你带去大理寺!”

“如果你还想活着出来,最好自己扛下所有,本官一定想办法捞你,如果你要供出本官,你只有死路一条,自己好好想想,回去吧。”

听到孙柏岩的话,冯绪已经感觉到,他将要成为一颗弃子。

只不过,他已经没有机会在去争辩什么,唯一的出路,就是听孙柏岩的抗下所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下官告退!”

冯绪浑浑噩噩的出了门。

孙柏岩的眼神,突然变的杀气凛然。

在冯绪走远之后,孙柏岩出了屋,对门口的心腹说道:“去换身衣服,找个机会……”

孙柏岩话未说完,对心腹做了一个灭口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