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看到两个人互抽，余光瞥到了楚天九那骇然的眼神。
“楚大人，我……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裴晗被绑到你的环翠阁，此事你知道吗？”楚天九问道。
老鸨看了裴晗一眼。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在说谎了。
说谎的人下场，她也看的真切，只能提心吊胆的说道：“知……知道，不过……也是事后才知道，一开始，真不知道。”
“赵生钱就是说，卖给我们一个姑娘，长的很俊俏，就是性子辣了些，会些武，让我们好好收拾收拾，也是后来裴大人来了，我才知道。”
楚天九看向了裴晗：“是这样吗？”
“爹爹来的时候，她让人把我关进了小黑屋，让那些人打我，说是把我打老实了，才能陪客人，至于，她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没有证据。”裴晗说道。
“大人，您看，我真没骗您！”老鸨的脸上挤出笑容，笑的很僵硬。
“根据买卖法，只有奴籍才能随意售卖，如果是平民，必须得到父母的许可，而且要验明身份，至于官家的子女，除了罪犯可以导致流放之外，任何人不得买卖。”
楚天九盯着老鸨，眼睛如同一把钩子，“你说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是说，你没有验明她是何人，也压根没想验明，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走私！”
老鸨没想到，跳出来一个坑，又陷入了一个大坑。
“看来，今天本官得好好查查你这环翠阁了。”楚天九仰头环顾着四周。
“楚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老鸨说道。
“光天化日，你想说什么，可以大胆的说出来，何必背着人。”楚天九问。
“这……”
老鸨难以启齿，想了想，又道：“大人，毕竟人都让裴大人带回去了，咱们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这环翠阁，不是奴家的，这背后的东家，也不是简单的人，大人何必咄咄逼人呢。”
“是吗？”
楚天九眼神一睁：“真是没想到，这环翠阁的背后，还有大人物？”
“本官还真想知道，这背后的东家是谁，别到时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听到楚天九这番话。
老鸨的心里稍微放松了许多，这话的意思，如果这东家不是仇人，那就是朋友。
在老鸨看来，楚天九跟汤王应该没有什么仇。
老鸨哪知道，最近发生的太多事很是密集，他一个小小的老鸨，消息哪知道这么快。
不过，老鸨也没有直接把汤王亮出来，而是先说道：“环翠阁的东家，是尚云商号！”
“尚云商号？”
楚天九恍然大悟，说道：“本官知道了，在扬州的时候，本官也与尚云商号的人打过交道。”
老鸨听闻，心里又松懈几分。
“大人，您可真是吓死老奴了，不如大人在我们环翠阁玩玩，我让幽兰陪大人，她可是环翠阁的头牌，大人在花船的时候见过的。”
听到这，裴晗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她抬着头，看着楚天九。
她以为，楚天九可能就这么算了心里有些不安。
“贿赂本官！”楚天九的表情赫然一变。
“不敢不敢，这不是贿赂，大人办案这么辛苦，又不是没来过青楼，醉花楼，露华浓，大人不也常去吗？”老鸨说道。
“尚云商号的东家是谁？”楚天九没有接老鸨的话茬。
老鸨见楚天九的脸阴晴不定，说变就变，心里又开始打鼓了。
“是，是忠勇侯啊。”
“原来如此……”
楚天九点点头：“忠勇侯虽然现在无官一身轻，但对上云朝可是有功之臣，定不会做出走私这种行为！”
“没错没错！”老鸨陪着笑脸。
“红依！”
“公子吩咐。”
“去一趟忠勇侯府，请侯爷来料理家事，顺便在去一趟大理寺，让牛驰带人来查环翠阁！”楚天九说道。
“是！”
红依转身离开的一刹那。
老鸨的心凉了半截。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是看出来了，楚天九的确是油盐不进，六亲不认。
现在只能等忠勇侯来，把事情平息了，若是随便就交代出了汤王，那么她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别停，接着打。”楚天九指着老四，“要是敢偷懒，我就让别人打你！”
“不敢不敢！”
老四说着，抡起手继续抽。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裴晗松了口气，看着楚天九的表情，流露出一丝崇拜的眼神。
“九儿，那天你被关进小黑屋，都是谁打了你？”
“他，他，他……”裴晗指了三个人。
这三人扑腾就跪下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你们仨，站成一个三角，相互抽吧。”楚天九说完，坐了下来，忽然又道，“不对，老鸨好像是你命人把九儿关进小黑屋的吧？”
“大人，老……老奴……”
“别老奴小奴的，自己加入！”
楚天九挥了挥手，老鸨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了三个人。
三个人加上老鸨，站成了四个边，四个人相互对抽巴掌。
当然这三个人不敢对老鸨下重手，楚天九也看的出来。
“一刻钟之后，要是谁的脸没肿，谁的嘴没出血，本官就将他带回大理寺，剁了他的手！”
话音刚落，只听环翠阁里面的巴掌声提高了不少。
清脆的声音不绝于耳，裴晗忽然掩嘴而笑。
“出气了？”楚天九别过头问道。
裴晗一施礼，说道：“九儿谢楚大人为民请愿！”
楚天九微微一笑，没有在说话。
在这个时候，环翠阁里的姑娘，陆陆续续都出来了。
没多久，整个大堂人满为患。
在环翠阁的三楼，头牌歌技幽兰，也走了出来向下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