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梁翊。

楚天九带着红依去了大理寺。

去往大理寺的路上,一个酒鬼挡住了轿子……

“你这人怎么回事,喝多了胆子肥了,楚大人的轿子也敢挡?”轿夫停了下来,呵斥着眼前的酒鬼。

这酒鬼拎着一摊子酒,晃晃悠悠的绕到了红依所在的这边。

“楚大人的轿子啊……”

“嘿嘿嘿……楚大人可是个好官啊……”

“大人,小的敬您了……”

这酒鬼提着酒坛子示意了下,往嘴里灌了一口,晃晃悠悠的又往红依这边倒来。

啪!

红依一伸剑。

剑鞘将酒鬼挡住了。

酒鬼呵呵一笑,手扶着剑鞘,把剑推了回去。

红依看的真切,酒鬼的手掌中,贴着剑鞘的中间,夹了一张纸条。

红依一把护住,不经意的将字条握在了手里。

“滚!”

红依当然认识来人。

此人正是苏酒。

“好厉害的妞……”

苏酒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惹的红依脸色微怒。

“起轿!”

一路来到大理寺。

下了轿子之后,轿夫将轿子抬走,楚天九走了进去。

走了一会儿,牛驰接到了报信,连忙赶了出来。

“楚大人……”

远远的,牛驰便抱起了拳:“下官见过楚大人……楚大人,您总算来了,要是在不来,下官可就得死在大理寺了!”

“有这么严重吗?”

“大人,一夜之间,跑了近三十个西戎密探,而且是拖家带口跑的,抓人是下官带人抓的,案子是下官审的,如果这事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下官别说这乌纱帽保不住,这脑袋也得搬家啊!”牛驰一边走一边说道。

“就算是掉脑袋,也轮不到你。”

“咳咳咳……”

楚天九又咳嗽了几声。

牛驰一看,说道:“听闻大人染了风寒,下官是百感交集啊,原本大人应该在府上休息,实在是下官无能,无法提大人分忧啊!”

“不怪你,是汤王太狡猾!”楚天九故意说道。

牛驰跟着楚天九,心里突然一紧,但是脚步丝毫没有减慢。

“大人,虽然西戎密探招供了,但是太子并没有在汤王府上搜到什么证据。”

“这么容易搜到,你以为汤王只是个汤吗?”楚天九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牛驰,“他是个王!”

“大人说的是!”

“从汤王府抓到的西戎密探关在哪了?”

“重犯牢,是太子殿下的人在看管。”牛驰说道。

“带本官过去……”

“是!”

突然,楚天九又拦住了牛驰:“罢了,先去看看俞郡王。”

“好!”

“算了……”

楚天九又一皱眉:“把昨晚的审案记录,拿到本官的公房,本官要一一查阅。”

“大人,一早就准备好,放在您的公房了,就等您来查看,下官这审案的能力还是欠缺,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请大人多多指教!”牛驰一施礼。

“告诉俞郡王,不用在打扫马厩了,让他做一个大理寺丞该做的事,然后让裴铮来见本官!”

“是!”

“下去吧。”

“下官告退!”

牛驰离开之后,楚天九才走向了公房。

来到公房。

红依关上了门,才把字条给了楚天九。

“大人,这是苏酒给的情报。”

楚天九接过字条,红依便走了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楚天九打开了字条,上面写了一行字:神月教教众陆续进城。

看完了之后,楚天九点上了一盏灯,将字条烧成了灰,随后处理干净。

翻开桌案上的审案记录,楚天九才看了起来。

没多久。

外面传来了裴铮的声音。

“下官裴铮,请见楚大人!”

“进!”

红依打开了门,裴铮走了进来。

“咳咳咳……”

裴铮刚走进来,楚天九便咳嗽了几声。

“见过楚大人。”

“恩!”

楚天九应了一声,头也没抬,继续看着审案记录。

裴铮一开始也没敢打扰楚天九,还以为楚天九要先看在理会他。

过了几分钟之后,裴铮看到审案的记录厚厚一摞,至少也得看到天黑。

这要是站到天黑,他都这把年纪了,哪受的了?

不过,裴铮可不傻,当即就反应过来,楚天九是故意的。

“楚大人叫下官来,不知所谓何事?”

楚天九依旧没有说话。

“回楚大人,下官听大人之命,监督俞郡王,在俞郡王打扫马厩期间,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直到刚才,牛大人说,奉了楚大人之命,让俞郡王离开马厩!”

“咳咳……”

楚天九又咳嗽了一声。

裴铮又想了片刻,说道:“楚大人,是不信任下官?”

楚天九终于抬起了头。

“没什么,是本官看的太入迷了。”

听到楚天九终于开口了,裴铮觉得这事应该告一段落了。

“你刚才说什么,本官没有听清!”

裴铮的心里有一股被戏耍的愤怒,但是又无可奈何。

“楚大人……”

“不必再说了,机会只有一次,可惜,你没有珍惜!”

楚天九再次低着头说道:“打扰你家人生活的,威胁到你家人生命的,倒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俞郡王便能搞定,倒也不需要本官出面了。”

听到这。

裴铮的心里才紧张了起来。

他的眼神,看向楚天九,就仿佛在看一个妖孽一般。

昨夜,俞郡王离开的时间,不过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没有任何人来马厩。

他不相信楚天九知道这事,但是楚天九的态度如此决绝,又不像是诈他。

此刻的裴铮,再一次感觉到了楚天九的可怕之处。

这个年轻的心思,太过深沉。

深的,令他都感觉到了压力。

不过,裴铮咬死也不能说,任由俞郡王离开,只能换一种方法,卖了俞郡王,保全自己。

“楚大人,昨夜俞郡王是说了一些话对大人很有敌意,但是下官绝没有参与,更没有想参与的意思,一切都是俞郡王自己说的。”

楚天九的眼神微微一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