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楚天九拔出了所有的银针。

再一次恍如劫后余生的莫文君,全身无力的看着楚天九,依旧想杀了他,方能解除整个过程的煎熬。

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莫文君仿佛这一次身体适应了许多,也更舒服了许多。

这让她忍不住对下一次有了期待。

“这次比我预想的效果要好,下次间隔的时间,可以短一些。”楚天九自顾自的说道。

莫文君趴在床榻上,用着仅有的一丝力气呼吸着,她一个字都懒得说出口。

“好好休息。”

楚天九收起了银针袋,离开了莫文君的房间。

看着楚天九离开。

一股困意袭来,莫文君放松了全身的戒备,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楚天九带上了门之后,对红依说道:“小婵不在,你去让丫鬟准备一桶热水,半个时辰之后,送到莫文君的屋里,让她沐浴。”

“是!”

交代好了之后,楚天九便回了主院。

进了屋。

看到阿依夏木正坐在凳子上,绣着十字绣。

见到楚天九,阿依夏木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站起身,阴阳怪气的说道:“良人回来了,累坏了吧,妾,帮你宽衣!”

看到阿依夏木一反常态。

楚天九急忙伸出手,问道:“王女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啊?良人在美人屋里欢愉,妾身高兴……”阿依夏木咬牙切齿的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一屋子的醋味!”

楚天九知道,肯定是莫文君方才的叫声,引起了阿依夏木的误会。

“什么醋味?”阿依夏木还闻了闻。

“没什么。”

楚天九解开了衣服,说道:“原本没什么要解释的,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要说一句,刚才我的确是在给莫文君治病,一种比较罕见的病!”

“什么病?”阿依夏木问道。

“这关乎个人隐私,王女就不要打听了,但是有件事,确实要告诉你一声。”

楚天九将衣服递给了阿依夏木,转身走向洗脸盆,洗漱着。

阿依夏木将衣服挂好之后,问道:“什么事?”

“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西戎密探的计划,钓鱼,弑杀,嫁祸,虽然这些都已经实施了,但是,都是神月教干的,西戎密探比我想象的要隐秘,藏的更深,人数相对较少。”

楚天九擦了擦脸,“当然,他们的计划失败了,那么西戎密探的最终计划,可能要更改。”

“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管他们怎么改,应该都会找到你。”楚天九说着,再次打起了地铺。

“我每天都待在府里,他们怎么找到我?”

“办法总比困难多。”楚天九看了一眼阿依夏木,“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阻止你,而是让你小心点,我的身边,没有几个正常人!”

“什么意思?”

“巷口两边铺子里的伙计,是陛下安插的眼线,莫文君是景王的人,陈冠林是乐儒的人,那些下人的身份也未必干净,你我的一举一动,几乎都被人监视,你若是轻易接触到了西戎密探,不仅你的计划完不成,而且还会连累我,我若是死了,对你和西戎都没好处!”

阿依夏木看着楚天九,不解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知道俞郡王吗?”

“不知道!”

“他是汤王的次子,而是郡王中,在云都唯一担任职务的,现任大理寺卿,他也在查西戎密探,而且他跟我不对付,已经结了梁子!”

楚天九转而说道,“汤王有不臣之心,俞郡王又手段残忍,一旦给他机会,他会将你甚至西戎密探,扒的皮都不剩,我也不例外!”

“朝局刚刚平稳,陛下又封了两个亲王,又让朝局乱了,西戎密探也一定在等机会乱中取胜,好给西戎迎得进攻的时机。”

“不过,这无疑是以卵击石罢了。”

听到这番话,阿依夏木不耐烦的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知道西戎密探都有谁,我只能等他们来找我!至于他们有什么计划,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只是提前给你通个气,让你有个心里准备,至于你知道还是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当西戎密探全部被抓的时候,你不要太过激动。”

楚天九自然不相信阿依夏木什么都不知道。

只不过,他也的确是不在乎。

从监察司十一处这段时间掌握的线索,已经有二十三个人被锁定了,只是没有实施抓捕而已。

“你知道西戎密探在哪?”阿依夏木问道。

“睡觉吧,今天喝了不少酒,乏了……”

说罢,楚天九躺在了地铺上,闭上了眼睛。

阿依夏木看着楚天九,内心五味俱全。

他一边挣扎着,西戎密探的安危,一边对于陷入楚天九的情感中,无法自拔,而感到恼火。

阿依夏木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软鞭。

她想要杀了楚天九,一了百了。

一个不会武的楚天九,在她的面前,绝对活不了。

可是,她的手,迟迟无法将软鞭取下……

蹬蹬蹬!

就在这,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阿依夏木耳朵微动,急忙将手从软鞭上放了下来。

“大人!”

陈冠林的声音传了进来。

阿依夏木沉了口气,去开了门。

“大人歇息了,有事吗?”阿依夏木问道。

“什么事,说吧。”楚天九坐了起来,问道。

“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监察司的,要见大人。”

楚天九急忙起身,走到了门口,问道:“人呢?”

“人已经被我带到偏房了。”

“走!”

楚天九迈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