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鱼池。
云鸿正在水廊上,撒着鱼食。
“先生以为,俞郡王突然从青州调到了大理寺,对本殿来说,是好事是坏事?”云鸿问道。
旁边的皇甫斋,看着鱼塘里不断聚集的鱼群。
“不好说!”
“说来听听……”
“如今的云都,就像这鱼塘,满朝文武就像是鱼塘里的鱼,之前只有太子和景王争锋相对之日,这些朝臣,选择的很简单,要么选择殿下,要么选择景王,要么选择中立!”
皇甫斋深吸口气,“现在不同了,众大臣就像这些鱼,没有了目标,没有了方向,全凭这鱼食,殿下投在哪里,他们就跑到哪里!”
“十六皇子云飞,突然被封齐王,绝非陛下心血**。”
“俞郡王从青州调回大理寺,原大理寺卿耿正耿大人可是陛下信赖的重臣,也告老还乡了,这一切看似巧合,却深藏玄机!”
“我们对俞郡王的了解,都不深,此刻最好的做法,就是以静制动!”
云鸿点点头,又抓了一把鱼食。
“先生所言,不无道理,只是露华浓是本殿的产业,这一点,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汤王很清楚,俞郡王不应该不了解,他如此针对露华浓,会不会是有意针对本殿?”云鸿问道。
“臣还是之前的话,最好还是以静制动。”皇甫斋说道。
就在这时,祝彪匆匆来到了云鸿面前。
“殿下,露华浓出事了。”
“露华浓能出什么大事?”云鸿依旧撒着鱼食,云淡风轻的说道。
“俞郡王今天又去了露华浓,比昨天的阵仗要大的多,这次将露华浓围了起来,把所有人都带去衙门了,其中还包括西渝世子!”
云鸿的手一顿,问道:“俞郡王疯了?”
“大理寺张贴了榜文,说是昨晚俞郡王的贴身侍卫,在去大理寺的路上被人暗杀了,死于暗器之毒。”祝彪说道。
“有这事?”
“千真万确。”
云鸿看了一眼旁边的皇甫斋,问道:“先生怎么看?”
“昨天,俞郡王在露华浓与西渝世子有过小冲突,但是这位西渝世子,应该不至于去杀了他的侍卫,当然,俞郡王借此时机,去将露华浓的人全都抓走,这不像是一个担任青州巡抚的人该做的事!”
“先生何意?”云鸿问。
“如此愚蠢的事,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除非,俞郡王别有用心。”
“俞郡王有理由怀疑是露华浓里有杀手,为何是愚蠢的事?”云鸿又问。
“如今,云都城内暗流涌动,任何一点小问题,都有可能被放大,俞郡王若是没有在露华浓里找出凶手,这位世子,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若是找到了呢?”云鸿问。
“不可能找到。”
“为何不可能?”
“殿下想想,昨天俞郡王刚去了露华浓,晚上他的侍卫就死了,在露华浓里跟俞郡王起冲突的,就只有祁世子,祁世子就算是报复,也不会这么快。”
皇甫斋又道:“更何况,西渝世子作为一名质子,保证的是西渝和云都的和平,他会去杀一个侍卫吗?”
“他完全,可以让别人动手!”云鸿说道。
“倒是有这个可能,不过,殿下似乎忘了,俞郡王是将露华浓围了起来,西渝世子也在其中,说明,他在露华浓始终未离开,应该是与那凝雪,度过良宵一夜。”
“西渝世子一向独来独往,又怎么去吩咐别人动手?”
皇甫斋,顿了下说道,“从目前的形式来看,俞郡王之所以搞这么大的阵仗,就是借用他的侍卫,来提升他的威严!”
“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
“这是其一!”
“其二,或许殿下方才说的不错,俞郡王是在针对殿下,想要逼殿下出面。”
“本殿与俞郡王无冤无仇,而且,俞郡王刚来云都,并没有选择谁,为何要针对本殿?”云鸿问道。
“我们掌握的消息还是太少了,臣还是那句话,以静制动,任由俞郡王去折腾吧,只要不涉及到殿下本身,殿下不必出面。”皇甫斋说道。
“依先生所言!”
“现在殿下,只需要做三件事,陛下自然会看在眼里。”
“先生请讲!”
“第一,继续查抚元太守被灭门一案。”
“第二,盯着吏部对扬州朝臣的任用。”
“第三,根据杜沅锡的办法,抓捕西戎密探……”
云鸿点了点头说道:“这三件事,本殿正在处理,今日本殿去找了杨梓桐,他对当年的事知之甚少,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至于西戎密探,上次被杜沅锡杀了不少,他那个办法已经行不通了,西戎密探早就有了防备。”
“今晚楚天九来赴宴,殿下不如试探一下虚实,楚天九掌管监察司十一处,他又领命暗查西戎密探,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如果楚天九愿意把功劳给殿下呢?”皇甫斋说道。
云鸿面色一喜:“先生的意思是说,我们当着他的面,说出他的身份可疑,但是又向他示好,楚天九必然对本殿感激涕零,将有关线索告知本殿?”
“正是!”
“就看楚天九接不接招了。”
“殿下放心,若是之前,他不会接招,但是现在不同了,云都的情势大变,他必须要有一个选择!”皇甫斋说道。
“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