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书房。
谢笠大步走了进去。
“草民谢笠,见过楚大人。”
楚天九手里拿着书,并未抬头,而是问道:“何事?”
谢笠见楚天九趾高气扬的样子,跟第一次在望月阁中,见到他时完全不一样。
那个时候的楚天九,在四大才子面前,还是要低下些头。
这才过去三个月,便已物是人非。
“草民来见大人,是有一事相求。”
“说之前,考虑清楚,裴铮是怎么垮的,别给谢家招灾。”楚天九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的说道。
“草民不敢,草民来此是想求大人救命!”
听到此言,楚天九这才抬起眼睛,看向了谢笠。
“救谁的命?”
“家父!”
“令堂怎么了?”
“家父病重,遍访云都名医,都束手无策,草民无奈之下,斗胆来求楚大人,若是楚大人能救家父一命,谢家定有重谢。”
楚天九眯了眯眼睛,问道:“令堂得的是什么病?”
谢笠面色焦灼,摇着头说道:“草民也不知,请来的名医,也没有给出一个正确的病因,虽然也开了方子,但是没有起色,有的甚至连方子都不开了。”
“多长时间了?”
“就是近一个月,家父突然就病倒了。”谢笠说道。
“带路吧。”
楚天九放下手中的书,出了书房。
随后,叫上了红依,让她带上了药箱,跟着谢笠去了谢府。
一路无话。
到了谢府。
谢笠步履匆匆带着楚天九来到了谢巡的卧房。
卧房外,一些下人着急的等待着。
谢巡的妾室也都围在了门口,只有正妻李娴在屋里伺候着。
“母亲,楚大人来了。”
谢笠跑了进去,在里面以泪洗面的李娴,听到楚天九来了,急忙起身相迎。
“民妇见过楚大人!”
“起来吧。”
楚天九随口说了一句,大步的走向了躺在**的谢巡。
此刻的谢巡,双眼紧闭,脸色发暗,印堂发黑,这么热的天,身上还盖上了厚被子。
谢笠看到这一幕,又看向了跪在塌前哭泣的李娴。
“母亲,儿走的时候,父亲还睁着眼呢?”
“这……这……”
李娴痛哭流涕的说道:“你父亲走的急,没等楚大人来,就撒手人寰了……”
楚天九看着母子二人,探了探谢巡的鼻息,随后又搭上了脉,确实已经断气了。
楚天九跟着又检查了一下,鼻,口,眼。
这时,李娴抽泣的说道:“楚大人,我们家老爷已经走了,您就让他走的安详些吧。”
楚天九收回了手,转过身。
“节哀顺变!”
“楚大人,我父亲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走的这么突然?”谢笠问道。
楚天九看着谢笠,说道:“你说,你父亲身体状况不好,已经近一个月了?”
“是!”
“人已经走了,本官也不好准确的说,你父亲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可以请仵作验尸,本官可以从旁协助。”楚天九说道。
“算了吧,老爷一生操劳,不能死了,还让他不得安宁。”李娴哭的越来越惨。
这时,屋外也接二连三的传来哭泣的声音。
“楚大人,让您白跑一趟,我送您……”谢笠说道。
“不必,你父亲刚走,你身为长子,需要料理后事,留步吧。”
楚天九说着,带着红依离开了谢府。
二人走在路上,沉默不语。
这时,红依憋不住了,说道:“公子,那个谢笠可真是个白眼狼,要我看,他父亲死了,他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
“你发现了什么?”
“公子没注意吗,他娘都哭的跟个泪人一样,谢笠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有,知道他爹死了,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去他爹面前吗,怎么还追问你他爹是怎么病死的?”
红依弃之以鼻的说道:“死都死了,怎么病死的,有那么重要吗?”
楚天九突然停了下来。
“公子,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觉得,好像有点道理。”楚天九说道。
“本来就是吗,谢笠要是真孝顺,为何不在他爹刚病倒的时候来找大人,偏偏快死了才来,说不定就是做给别人看的。”
楚天九笑着说道:“有长进,继续说!”
红依想要说什么,发现话都已经说完了。
“公子以为呢?”
“这就没话说了?”楚天九问道。
“我就想到这么多,我就是单纯的觉得,谢笠不对劲。”红依说道,“公子,他爹到底怎么死的?”
“我哪知道?”
“你看不出来吗?”
“你见过医生有给死人号脉的吗?”楚天九看着红依说道。
“你之前不也有很多次,知道死者是怎么死的吗?”
楚天九沉了口气说道:“那是因为,那些死者的症状很明显,但是谢巡的死亡症状比较模糊,不好妄下定论!”
“不过,有一点可以可能性很大。”
“哪一点?”
“按照谢笠所说,他的父亲是近一个月内,病倒的,而且病情越来越重,很多名医也找不到原因,这其中倒是有蹊跷。”楚天九说道。
“什么蹊跷?”
“云都的名医,也不是随便说说就能称得上的,从谢巡的死亡症状来看,他在活着的时候,那些名义不应该看不出缘由,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实话。”
红依不解的问道:“公子怎么知道?”
“谢笠有轻微中毒的迹象,但是这种迹象如果真是在近一个月以来发生的,被谢笠请去家里的郎中,不可能看不出来。”楚天九说道。
“难道,那些郎中都收了好处?”
“没有直接或者间接证据,还是不要妄加猜测,不过你的想法,也未必没有可能,走吧!”楚天九说。
“去哪?”红依问道。
“刚才脑子挺灵光的,这会儿怎么又迟钝了?”楚天九打趣着红依。
“公子又取笑我!”
“呵呵呵……我们去拜访一下云都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