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斋在沉思了良久。
方简之沉笑一声:“难道,皇甫大人也无良策?”
此刻,云鸿的期待也变的弱了一些。
一直以来,云鸿遇到的所有问题,皇甫斋都可以想出不止一条计策,从中他取最合适的一条。
而今天,当着方太师的面,却犯了难,这让云鸿也有些难堪。
毕竟,刚才皇甫斋没来的时候,云鸿可是一顿夸。
“先生,倒也不及一时,想好了,在告诉本殿也未尝不可!”
“回殿下,并非没有良策,只是……”
看皇甫斋欲言又止,太子脸上缓和了许多:“先生,可是有什么顾虑?”
“消息是杜沅锡查到的,杜沅锡出入太师府,难免会有人发现,如果贸然将消息给景王,那么景王自然知道,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也不会上这个当!”
“先生的意思是……”
“此事,想要透露给景王,就必须有楚天九在场,才能让景王相信。”皇甫斋说道。
太子不解的看着皇甫斋:“先生,难不成,你要让本殿将景王和楚天九一并请来,当面说出?”
“非也,只叫楚天九一人便可。”
方简之反问道:“难不成让楚天九去说,真是笑话。”
“太师莫急,在解散慾天盟之前,云都尚且有慾天盟的人,一些消息,我也了然于胸,楚天九从入朝为官到现在,可以说是平步青云,楚天九升的太快了,难道他身边就全是亲信吗?”皇甫斋问道。
“倒也未必!”太子说道。
“楚天九的身边,除了红依之外,其他人的来历可都不简单,陈冠林曾经是云都节度使,是裴铮裴大人一手提拔的,他原本应该在大牢内,为何能为楚天九效力,这其中缘由耐人寻味!”
皇甫斋顿了下,又道:“除了此人,他府上的丫鬟小婵,乃是云潇郡主的贴身丫鬟。”
“纳的妾室还是西戎王女,说不定就与西戎密探有瓜葛!”
“最被人忽视的,便是楚天九从醉花楼赎回的头牌歌技文君。”
“据臣所知,醉花楼之前的头牌稳固这个位置有两三年了,这个文君突然之间就成了头牌,殿下不要忘了,醉花楼的东家是何人?”
说到这,云鸿恍然大悟。
“醉花楼私底下,可是景王的产业。”
云鸿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如此说来,这楚天九的身边,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全是探子?”
“呵呵……看似楚天九现在辉煌,其实危机四伏。”
“可是,这与本殿叫楚天九来,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方简之已经明白了。
“殿下这一次,的确是找到了一个能够辅助殿下的人才,慾天盟盟主,江湖人称的神医,没想到也有这般才智,了不起啊!”方简之感慨的说道。
若是之前,方简之还想为难皇甫斋。
但是现在,他儿子都死了,女儿也受了西戎密探的连累。
他一个孤家寡人,也早已经没什么野心了。
“太师知道何意?”
“皇甫先生的办法,是阳谋……殿下之前还有派人杀楚天九的嫌疑,今日大殿上,听闻殿下与楚天九还一致对付了景王,景王自然愤怒!”
方简之笑着说:“殿下可以趁热打铁,叫楚天九到府中一叙,并且嘱咐,想欣赏一下,醉花楼头牌歌技的舞姿,楚天九断然不会拒绝!”
“饮酒时,殿下可用玩笑的语态,将杜沅锡查到的事情,告知楚天九。”
“明着是给楚天九提个醒,暗里是让那个歌技听见,如此,传到景王耳中,景王必然信以为真,有了准备的楚天九,也自然会反击。”
“皇甫先生,老夫说的可对?”
“姜还是老的辣啊,老太师一针见血,下官佩服……”皇甫斋说道。
方简之摇了摇头说道:“老了,不比以前了。”
“殿下身边,文有皇甫斋,武有杜沅锡,老夫也就放心了。”
云鸿听闻急忙说道:“老太师何出此言,在本殿心中,老太师对本殿而言,无可替代!”
“谢殿下,有陛下这句话,老臣这心里就知足了。”
云鸿知道,皇甫斋的出现,也让方简之的心,有些觉得多余了。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方简之也的确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了。
“老太师,依你之见,本殿何时叫楚天九最为合适?”云鸿问道。
“今日刚刚上朝,不少人都需要时间审时度势,殿下也不必着急,可以缓几日,殿下一路奔波,也好休息几日。”方简之说道。
“就听太师所言。”
“杜沅锡就留在殿下身边了,老夫府上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方简之深深施礼。
“来人,送老太师出府。”
方简之离开之后,云鸿很是高兴的看着杜沅锡和皇甫斋。
对于皇甫斋的能力,方简之深信不疑。
但是至于杜沅锡,云鸿还抱有迟疑的态度。
“杜沅锡。”
“小人在。”
“你既然排名风云榜第五名,可否露两手,让本殿见识见识?”
太子说完,沉声道:“祝彪!”
“在。”
“切磋切磋,点到为止!”
“是,殿下。”
祝彪从太子的身后走出了凉亭。
身为太子的近身侍卫,祝彪的武力值自然不一般。
杜沅锡对太子施了礼也走出了凉亭。
只不过杜沅锡没有去找祝彪,而是走到了旁边的一颗树前,一跃而起,跳了上去。
掰断了两根差不多的树枝后,才从树上跳了下来。
将手中的剑,靠在树旁。
杜沅锡拿着两个木枝,走到了祝彪的面前。
“你我同为殿下效力,刀剑无眼,不如用木枝?”
“随便!”
祝彪也是心高气傲,风云榜他自然知道,只是并没有去打榜而已。
将手里的剑放在旁边,杜沅锡扔给了祝彪一根木枝。
二人以枝为剑,对面而坐,眼神中闪烁着锋利的目光,似乎,这一根木枝,也能杀人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