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天九刚跑到三层的时候，从一雅间内，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的肩膀处和腹部被划开了两道口子。
“梁翊？”
祁球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楚天九愣了一下，祁球急忙介绍道：“这是忠勇侯之子，梁翊。”
“本官大理寺少卿楚天九，我看看你的伤势！”
楚天九查看了伤势之后说道：“好在伤口不深，只是皮外伤，你可看清杀手的样貌了？”
“是丽春院的女子，蝴蝶。”
“人呢？”
“跳窗户跑了。”
“世子，麻烦你把梁公子扶下去，问问花船的负责人，有没有创伤药！”
“好！”
“对了，外面有巡卫的人执勤，麻烦你叫进来帮忙，还有让人把杨仵作叫来。”楚天九说道。
祁球郁闷的说道：“本世子都成给你打下手的了。”
“明天请你喝酒！”
“这还差不多。”
祁球说着，看着梁翊问道：“梁公子，能走吗？”
“这点伤，死不了……”
梁翊捂着腹部，迈步离开。
就在这时，站在四层的一名青楼女子喊道：“楚大人，这还一个死的呢。”
“你听着，就站在那不要动，看住了门口，不得破坏现场……”
“我……我害怕……”
“害怕也不行，你敢动，本官就敢抓你！”
说罢，楚天九转身先进了梁翊遇刺的房间。
方文轩毕竟已经死了，而梁翊这边保住了一命。
楚天九可不会觉得杀手手下留情，应该是这个梁翊身手不错。
进了雅间。
楚天九环顾了一下，房间并不大，桌椅板凳横倒着，衣物也散落一地，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窗户也是开着的，半月湖面上的凉风，不时的吹着。
楚天九来到窗户边，探出了头，看到湖面与窗户的垂直距离，至少有八米左右。
在这个距离入水，一定会溅起很大的水花，引起湖边人的注意。
此刻，湖面上的人的确在看向这边。
奇怪的是，至少一个人跳下去的话，执勤的巡卫见了，应该上前去救，或者等待上岸。
似乎，巡卫并没有这样的举动。
楚天九离开了雅间，转而上了第四层。
来到方文轩死的雅间外，刚才那名女子果然没敢移动。
若是别人的话，她可能不听，但是楚天九的大名，名震云都，她可不敢忤逆。
“奴家，见过楚大人。”
“跟在我后面，一会儿本官有话问你。”
楚天九转而进了雅间，青楼女子紧跟其后。
刚进来，楚天九便看到趴在地上的方文轩。
楚天九没有着急去翻动方文轩，而是先看着周边的环境。
与刚才梁翊所在的雅间不同，这里看上去打斗的痕迹很轻，衣物摆放整齐，桌子上的茶具完好无损。
但是在方文轩的身下，有一滩血迹。
“这雅间是谁的？”楚天九问道。
“雅间不是个人的，而是醉花楼所用，供参赛的头牌和其他协助的歌技换衣服和休息的地方。”女子双手柔在一起紧张的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奴家秋菊。”
“秋菊，你是怎么发现方公子被杀的。”楚天九问道。
秋菊依旧在抠着手指头，说道：“马上要开始花魁争夺赛了，第一场比琴，奴家上来拿琴，就看到方公子趴在地上，就是现在这样！”
“那么，方公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雅间内，是谁叫他来的？”
“奴家不知！”秋菊摇摇头。
“你觉得，谁知道？”
秋菊想了想，说道：“五分钟之前，我们就已经下去准备陪新晋的歌技文君，参加花魁之争，在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邀请方公子到雅间内的。”
“好，你不必紧张，去到门口守着。”
“是，大人！”
楚天九又在雅间内转了一圈，依旧没有触碰尸体，直接走了出去。
“旁边的雅间是谁的？”
“露华浓的。”
楚天九走到了隔壁的雅间。
进去之后，看到雅间内的物品也是摆放有序，有所不同的是，窗户是关上的。
楚天九勘察了一番，然后出了雅间，站在了围栏处向下张望。
下面，巡卫已经进来了。
楚天九走到了一层，一名巡卫队长走上前：“楚大人。”
“恩，你们在外面执勤的时候，可有看到有人从花船上跳下去？”楚天九问道。
“倒是听见噗通一声，然后就没见到任何动静，我们还纳闷呢，说是不是谁往下扔的什么东西。”巡卫队长说道。
“是听见一声，还是两声？”
“一声！”
“确定吗？”
“非常确定，我还向其他人讯问过，他们也只听到了一声。”
楚天九点了点头。
“大人，我们能帮些什么？”
“看住了这些人，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花船。”
“是！”
楚天九说着，来到了梁翊面前。
此刻，祁球正在为梁翊包扎。
身为边界猛将，处理这些皮外伤，对祁球来说，不算什么。
不过，祁球毕竟不是郎中，这手法上较为粗暴了一些，疼的梁翊叫苦连天。
“梁公子，没事吧！”
“多谢楚大人关心。”
“本官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梁翊忍着疼痛，说道：“楚大人问吧。”
“梁公子在雅间的时候，可有看到对面方公子是怎么死的？”
梁翊摇摇头，说道：“我上四层的时候，对面的两个屋，门是关着的，我不知道雅间内有人。”
“可有听到喊声？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听到喊声，当时我所在的雅间也是关着门的，屋里只有我与蝴蝶，自然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梁翊说道。
“梁公子为什么去四层雅间，又为什么与蝴蝶发生打斗？”
“是在几位名妓下来的时候，蝴蝶也跟在他们后面，与我说了句悄悄话，让我到四层雅间等她。”
“你们认识？”
“认识大概有两个月了。”梁翊说道，“我上去之后，便关上了门，大概两分钟左右，蝴蝶上来了！”
“跟以往一样，我们缠绵了片刻，说是片刻，具体我也不知道多久，就是听到了一声尖叫，说是杀人了，我才愣住了。”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蝴蝶忽然抽出一把匕首，划向我的脖子，我从小习武，反应快了些，躲过了致命一击，但却被划破了臂膀。”
“然后，蝴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挥着匕首向我打来，在我腹部受伤的时候，我也用水壶砸中了她！”
“她见杀我不成，跳窗而逃。”
楚天九神情一怔：“水壶中，可有水？”
“有，是热水，大概还有半壶，洒在了蝴蝶的身上。”
听到梁翊的叙述，楚天九看向了祁球。
“世子！”
祁球刚刚包扎好伤口，站起身说道：“说吧，楚大人，让本世子去做什么？”
楚天九拿出了大理寺少卿的腰牌，给了祁球。
“劳烦世子，拿我腰牌去一趟豹骑营，以我的名义，请豹骑营主将聂燃将军，带兵前来协助，杀手潜水而逃，速度不快，有豹骑营相助，应该能抓住凶手。”楚天九说道。
“好，本世子就替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