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祁球的目的，楚天九也收起了玩的心态。
通过之前王达所述，如果西戎密探真有一个是歌技，而且级别不低的话，极有可能就是凝雪。
当然，这也只是楚天九的猜测，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想要抓出这个西戎密探，还需要掌握更多的线索和证据。
“那个方文轩，一直在盯着你，很仇视啊，你欺负他了？”
楚天九看都不看方文轩，冷笑一声：“他还不够格！”
“这倒也是，要是他老子，还差不多。”
就在这时，花船上的一名茶女来到了楚天九和祁球的面前。
楚天九看着来人，穿着很清凉的粉红色纱裙，露着香肩，身上还有一条长长的飘带，虽说容貌并非出众，但却是有技艺的女子。
刚才楚天九也观察了一下，整个花船，至少有六位这样的女子，主要为来的客人服务饮品。
“二位公子，请问需要喝点什么？”
“本公子火气旺，有什么能降降火啊？”祁球问道。
“公子可以喝甘菊蜜茶。”
“恩……听着不错，来一杯！”
随着祁球的话音落罢，茶女开始为祁球现场制茶。
先从旁边的小推车上，倒了几种泡茶的作料，其中便有甘菊。
紧跟着茶女舞动着腰肢，提起了壶，壶嘴足足有一个手臂长。
“花式沏茶，有趣，有趣……”祁球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随着茶女沏好了茶之后，又在茶内点了一滴蜂蜜。
“这位公子，请问喝点什么？”茶女又问向了楚天九。
“一杯清茶。”
茶女微微一愣，说道：“公子倒是很特别，来这里的人，都想喝些茶饮或者果饮，还是第一次遇到喝清茶的。”
“清茶最解渴！”楚天九淡淡的说道。
“如您所愿……”
倒好了一杯清茶，茶女推着小车离去。
就在这时，从右边走上来一位公子，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在一位女子的带领下，进了楚天九旁边的雅座。
楚天九看着这人，当时就懵了，随后看向了祁球。
“她怎么来了？”
“谁啊？”祁球喝着茶，明知故问。
“云潇郡主。”
祁球急忙放下茶杯，环顾四周，说道：“哪呢？楚大人，你是不是眼花了，云潇郡主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
“别说眼花了，就是瞎了，我也认不错，你看……”
楚天九抬头示意了一下。
祁球看了过去，透过雅间隔着的一层薄纱，看着里面坐着一个翩翩俏公子。
“是吗？”祁球依旧装傻。
“你先喝着……”
楚天九说完，起身走了过去。
来到隔壁雅间，云潇看了楚天九一眼。
落座之后，楚天九看着外面，小声说道：“郡主，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你是女子啊，而且还是郡主，要是传出去，不好听……”
“你不说，谁知道？”
楚天九苦着脸说道：“对面，有方文轩和谢笠，而且今晚还有其他王侯将相的公子，应该认识你的不少。”
“认识就认识，无所谓。”
“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楚天九问道。
“看着你……”
楚天九心中一惊，反问道：“郡主此言，我怎么听不太懂啊。”
“那是你的事，我不想解释，就像你，不愿意跟我解释一样。”
云潇直勾勾的盯着楚天九，面色依旧冰冷，但是口吻中，却透着酸意。
楚天九微微凝眉，回头看了一眼祁球。
发现祁球也正看着他俩，急忙又躲闪了目光。
看到祁球的这一举动，楚天九忽然明白了。
云潇身为女子，肯定不会明目张胆的去弄请帖，她手里的请帖，极有可能是找祁球弄来的。
“郡主，我来这，是抓西戎密探，不是来花天酒地的。”楚天九压低了声音说道。
“西戎密探？”
云潇一惊。
楚天九点了点头。
“这里面都是有请帖才能进来，你身边也没有人，你怎么抓？”
云潇说着，忽然看向了祁球。
“你该不是让祁球做你的帮手吧？”
“目前，只是怀疑，不一定真能抓到，都不一定会动手。”楚天九说道。
“其实，我来这里，并不是看着你。”
楚天九的表情缓和了一下：“我觉得郡主也没有这么无聊，那郡主这次来所谓何事？”
“在外面，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单独谈谈，我来这，是想告诉你一些事。”
“何事？”
“父王让我转告你，你住进去的新府宅，在巷口和巷尾的铺子，去了新伙计，他们应该是陛下安插的眼线，让你留意。”
楚天九心中一顿。
他本以为已经获得了炽帝的信任。
看来，炽帝虽然相信他，但也留了一手。
以炽帝多疑的性格，这么做，倒也合理。
“王爷是怎么知道的？”楚天九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父王还让我转告你，当年黑骑军的叛徒，杨明哲，秘密回了云都，他一直在监察司效命，好像是查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似乎与黑骑军有关。”
楚天九怔怔的看着云潇。
“干嘛这副表情？”云潇转而说道，“我说过，你可以相信八殊王府！”
此刻，楚天九已经确定。
八殊王知道了他的身份或者说，已经完全确定。
否则，这么重要的消息，他不会随便告诉一个外人。
只有与黑骑军有关系的人，才知道杨明哲是谁。
虽然八殊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是楚天九还是没有主动承认，选择了沉默。
“我只是负责转告，你不必表态！”
“杨明哲现在何处？”楚天九问道。
“杨明哲昨晚从渝州出发，按照路程推算，明天中午，应该就能抵达云都了。”
“渝州？”
云潇点点头：“这些年杨明哲一直潜伏在渝州。”
楚天九看了一眼祁球。
难不成，炽帝还想让八年前的惨案在西渝上演？
且不说杨明哲查到了什么，单凭今天云潇所说的话，楚天九对八殊王的实力进行了重新审视。
八殊王有这么庞大的情报网，恐怕与遍布各地的商号分不开关系。
做生意是假，布情报网才是真。
云潇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传达这个话，也是为了让楚天九更为相信，即便八殊王府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会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