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袁炳荣家离开的时候,楚天九的心情还久久未平复。
在云都,有这么一个人,让楚天九觉得有一种归属感。
他不是无家可归,他还有惦念的人。
还有北辽无数将士的英魂在看着他……
红依跟着楚天九的身后,没有多言,她知道,这个时候的楚天九,只想静静的走着,不被打扰。
也不知道走了几条街。
来到了大理寺的门口。
此刻大理寺外围着不少人,议论纷纷。
“公子,大理寺是不是出事了?”
“去看看!”
楚天九迈步走了过去,在门口一位年轻妇人带着一个孩子,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不活了……不活了啊……”
“楚天九抛妻弃子,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
“你先起来,大理寺外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牛驰说道。
“我不起来,我要见大理寺耿大人,我要状告楚天九……”
楚天九狐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有些傻了。
“楚大人,是楚大人来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楚天九,喊了一声。
这一喊不要紧,妇人急忙转过头。
在看到楚天九的那一刻,妇人急忙站起身,埋怨道:“楚天九,你个挨千刀的,你抛妻弃子,把我们娘俩仍在了北辽,自己在云都逍遥快活……”
“楚大人,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牛驰跑过来不解的问道。
“爹……爹……”
这时妇人旁边的孩子突然扑向了楚天九。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乱认爹呢?”红依指着孩子问道。
“我没有乱认,楚天九就是我爹。”孩子趾高气扬的说道。
楚天九不慌不忙,知道这是有人在给他使绊子。
不过这种小把戏,他实在不明白,是谁出的主意,也太过幼稚了些。
楚天九摸了摸孩子的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天九,你怎么连自己儿子都不认了,他叫楚锋,锋利的锋,还是你给取的名字,你这就不认账了。”妇人说道。
“是吗?”
楚天九看着妇人,问道:“孩子多大了?”
“七岁了!”
牛驰闻言,急忙说道:“你这妇人,简直胡言乱语,楚大人今年刚满二十,这孩子七岁了,往前倒七年,还有十月怀胎,那时候楚大人才十二?”
“你当年多大啊?”
妇人一时间有些慌了,说道:“我……我比楚大人大两岁!”
“那也荒唐。”牛驰呵斥道,“楚大人从小就是孤儿,跟他师父长大,十二岁他还是个孩子!”
“说!到底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污蔑朝廷命官,信不信本官给你一百大板?”
妇人被牛驰给吓到了,低着头不敢言语。
“我……我说的楚天九,不是他……”
妇人说完,拉着孩子就要跑。
议论的百姓,当时话锋一转,说道:“我就说楚大人是被陷害的。”
“就是,楚大人医术好,人品又端正,连破大案,不畏权贵,怎么可能是抛妻弃子的人呢?”
听到老百姓的议论,楚天九对红依使了个眼色。
红依点点头,跟了出去。
牛驰看向了楚天九说道:“楚大人,没事吧?”
“一对儿被利用的可怜的母子罢了,没什么,耿大人呢?”
“耿大人正忙公务呢。”牛驰说道。
“乡亲们都散了吧。”
楚天九喊了一声,进了大理寺。
来到耿正办公的地方。
楚天九走了进去。
“下官见过耿大人。”
“楚大人,见过陛下了?”耿正抬头问道。
“见过了?”
“陛下怎么说?”
“没说什么,虽然证据确凿,但是陛下恐怕不会对景王有太重的处罚,说是等回来在定,至于翟利民一案,由耿大人接手督办。”
耿正微微错愕:“翟利民的案子,你不是办的很顺利吗,为什么移交给本官?”
“陛下旨意,不敢妄加揣测。”
“行吧,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休息。”
耿正说道:“你是该休息休息了,从鹦鹉案到现在,你一直在奔波,都没睡过几个好觉。”
“谢大人理解。”
“刚才有人汇报,说外面有妇人状告你,抛妻弃子,怎么样了?”耿正问。
“大人信吗?”
“本官是不信,所以派牛驰去处理了,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肯定有人别有用心。”
楚天九想了想说道:“这种小伎俩,虽然对我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但是也会对我的名誉造成一定的影响!”
“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好在刚才那妇人露馅,带孩子跑了。”
“太子,景王都已经离开云都了,谁会在这个时候坏你清誉呢?”耿正问道。
“不知道。”
楚天九摇摇头。
“罢了,你先回家好好休息,没有要紧的事,就不用来大理寺了。”
“是,大人,有件事下官要提醒一下,翟利民一案,虽然有他涉案的证据,但是查封云潇郡主产业的,是有人假冒,也是因为易容。”
“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陷害翟利民,翟利民反用一个替身,金蝉脱壳,说明,双方都有精通易容术的人,此案非同一般,大人多加谨慎。”
楚天九说完,微微施礼:“下官告退!”
看着楚天九离开的背影,耿正的表情也陷入了沉思……
如此复杂的案件,突然从楚天九的手里交给了他。
“且慢!”
“大人有何吩咐?”
“那个死士训练地,去复查了吗?”
楚天九摇头:“还没有,下官这便带人去查。”
“不必了,既然已经证据确凿,没必要在跑一趟。”
楚天九再次施礼,转身离去。
出了大理寺,正好遇到折返回来的红依。
“公子,那对母子进了一个宅子。”红依上前说道。
“谁家的宅子?”
“普通民宅。”
“有意思,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