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太子云鸿看着面前的方简之,心中琢磨不定。
“本太子已经按照你的话说了,父皇怎么迟迟没有对你动手,就是今日早朝,也丝毫没有提及刺杀一事。”云鸿说道。
方简之淡然的说道:“老臣这条贱命,不值得陛下出手,更何况,太子殿下真以为,陛下不知道你被陷害的吗?”
“太师何意?”
“刺杀一事,诸多疑点,不说陛下本就多疑,就是乐儒也能轻易看出端倪。”方简之捋了捋白须,继续道,“老臣之所以让太子殿下,将老臣供出去,同时也供出景王,就是要粉碎景王的阴谋!”
“景王想嫁祸你,那太子就不如略施手段,把此事给还回去,陛下心中清楚,但不会深究,否则,怎么会将太子殿下和景王再次支开!”
看到方简之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云鸿跟着问道:“说起这事,父皇真够绝的,竟然把本太子和景王的权利都收回了,而且一并交给了云安打理!”
“太子殿下,事已至此,已经很明显了,自从八年前,北辽王被满门抄斩之后,朝中的局势就日益稳定,到如今已经是一潭死水,非太子即景王!”
云鸿愁眉苦脸的看着方简之。
“老太师,父皇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三名侍郎,当殿就斩了,朝局必定动**,本太子又没了权利,该如何留住人心?”
方简之慢条斯理的说道:“太子殿下莫急!”
“本太子怎能不急啊。”
“太子乃是储君,储君乃国之大策,不可轻易更改,这是太子的优势,现在陛下执意肃清朝局,殿下又何必顶风而上,此时应当顺势而为,去北辽,推行新税,在立大功!”
听闻此言,太子就更纠结了。
“不提这个还好,好端端的,改什么税,这云遥赋可是要得罪不少豪门仕族,除了朝中大臣,这仕族的支持也是十分重要的,这新税,实在不知道如何推行!”
方简之捋着胡须说道:“殿下不必担心,难道殿下忘了,慾天盟的盟主的势力,可以在北辽根深蒂固,有他相助,又何须殿下出面。”
听到慾天盟,太子的心情才缓和了许多。
他差点忘了,慾天盟现在可是辅佐他。
“不对,皇甫斋已经去解散慾天盟了。”
“不过缓兵之计罢了。”方简之言道,“太子尽快前往北辽,定能阻止皇甫斋解散慾天盟,他不过是不敢面圣,找的理由,现在,等的就是殿下的一句话!”
“等公文手续下来,便启程。”
“太子殿下此去,记住四个字:顺势而为。”
“放心,本太子这一次,定要做的出彩,让父皇高看一眼。”
云鸿斩钉截铁的看着方简之,“不过,这一走,云都就得仰仗老太师了。”
“太子放心离开便是,老臣就是太子殿下的眼睛,云都又任何大事发生,老臣都会想办法告知。”
“好!”
……
景王府。
景王一脸怒火,把今天朝上的事情与莫文君说了一遍,连喝了三杯冰蜜水。
“殿下何必动怒。”
“本王要嫁祸给太子,这莫名其妙把手里的权利给丢了,能不上火吗?”景王说道。
莫文君忽然笑了。
“这对陛下来说,并不是坏事。”
“不是坏事难道还是好事?”景王问。
“相比之下,利大于弊。”
“本王怎么听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莫文君看着景王,耐心的说道:“殿下还是先消消气,否则文君说什么,殿下也不会细想。”
景王深呼吸着。
紧跟着,又喝了两杯冰蜜水,才稍稍降了怒火。
“行了,说吧,本王自然听你的。”
“今日上朝,听殿下描述之后,至少有一件事可以暂时松一口气。”莫文君说道。
“什么事?”
“名门闺秀走失一案以及刺杀一案,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转移视线,现在目的达到了,不管陛下现在怀不怀疑殿下,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莫文君来到棋盘前,将棋盘上的棋子归于棋盒之中。
“殿下请看!”
“如今,楚天九就是陛下手中的一颗明棋,这颗棋子代表圣意,横冲直撞。”
莫文君又摆上了几颗棋子:“这颗白棋代表太子,这颗黑棋代表景王,如今两颗棋子的身后,损兵折将,尤其是重臣。”
“陛下已经打乱了朝局,说明,陛下要重启棋局,棋局上的所有人,都必须要重新考虑位置,因为棋局中,多了一颗棋子!”
景王见莫文君在黑白两颗棋子的三角形的顶点处,同时放了黑白两颗棋子。
“康王?”
“不错,康王是黑白两子,一定会在短时间内,招揽一批大臣,至少在大殿上,刚被敕封的柳溪明,必定会辅佐康王,柳溪明的选择,自然也就代表了礼部侍郎柳传的选择。”
莫文君说着,指了指中间的白棋子:“楚天九身为陛下的明棋,位居中间,也就是太子,景王和康王三者之间徘徊。”
“眼下楚天九还没有选择站队,但是不代表他不选择。”
“陛下旨意,将殿下兄弟三人分别支了出去,云都就剩下了楚天九,他便如鱼得水,任意施展手段,查清楚之前案子的所有疑点,到那个时候,他必定会选择康王!”
景王神情一怔:“如果让他查清了这些事,不就代表,本王和太子都有把柄在他手上?”
“殿下所言极是,所以,此次东去,文君不能随同前往了,必须要留在云都,密切注意楚天九的行踪,至少绝不能让他去辅佐康王!”莫文君说道。
“此次刺杀,陛下已经震怒了,还要再刺杀?”
莫文君摇摇头说道:“阻止楚天九,并非只有刺杀一条路可以走,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跟太子有共同的敌人!”
“云都可以二虎相争,但绝不能三足鼎立。”
“你想联合太子?”
“太子去北辽,无法联合,但是老太师方简之可以。”
景王眉头一凝:“可是,他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我不必出面,只需要派人给他递个信便可。”
“也好,此次去推行新税,父皇一定还会派其他人一同前往,你也的确不方便与本王同行,就留在云都,为本王看好家。”景王说道。
“殿下放心。”
莫文君顿了下又道:“殿下此次前往济州,一定要顺势而为,以推行新税为首要任务。”
“凡是阻拦者,便是置黎民与不顾,此次前往,一定要树立一个为民请愿的好形象,而且一定要亲力亲为,深入百姓之中,不怕苦累,要相信,你的付出,陛下全都看的见。”
说罢,莫文君从身上拿出了三个锦囊。
“殿下,锦囊中有三计,第一个锦囊,到济州后打开。第二个锦囊,阻挠的力度最大化的时候打开。第三个锦囊,在新税完全推行之后打开。”
景王接过了三个锦囊,问:“为何不直接告诉本王?”
“现在说就不灵了,殿下一定要按照我说的顺序,且不可擅自打开。”
景王心烦意乱的,将一杯冰蜜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