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来的两天。

楚天九正常去大理寺协助耿正处理公务。

根据名门闺秀走失案遗留下来的案卷问题,大理寺少卿丁华被查办。

耿正查明,当初的案卷正是丁华篡改,一份变成了两份。

只不过,丁华并没有供出景王,因此事被革职。

红依则在王府里陪方蛟练枪。

在这个过程中,不仅方蛟的实战经验增加很快,就是红依也在进步。

毕竟遇强则强,稍微懈怠,红依就有可能受伤。

红依可不想丢这个人。

景王忍气吞声在府里没有任何行动。

太师方简之在控制住陶宗旺一家之后,询问了陶思思病情和关于所知的案情。

暂时风平浪静的云都,实则暗流涌动。

直到这一天,太子回云都。

涌动的暗流,掀起了波涛。

这天早朝。

楚天九穿上官服,如约上朝。

与上次一样,楚天九依旧站在了文武百官的最后一位。

“上朝!”

随着炽帝发话,文武百官齐齐下跪。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

百官起身之后,太子出列,手持笏板。

“启禀父皇,儿臣奉旨前往渝州剿灭神月教总坛,功成回朝。”

炽帝面带笑容:“呵呵呵……太子立此功,造福百姓,稳固社稷,想让朕赏你点什么?”

“启禀父皇,儿臣不要什么赏赐,剿灭神月教乃是儿臣应该做的。”

“太子能这般想,朕心甚慰。”

太子云鸿顿了下又道:“父皇,在渝州剿灭神月教的时候,得慾天盟相助,儿臣擅自做主,招揽了慾天盟盟主做儿臣幕僚,以辅佐儿臣为父皇分忧!”

“朕已经下旨,让他进宫面圣,不是说他跟你一起回云都吗,人呢?”

“回父皇,慾天盟盟主皇甫斋,在表忠心的时候说,庙堂与江湖只能相望,所以,要去解散慾天盟。”

太子看了一眼炽帝的表情,跟着说道:“见皇甫斋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儿臣便擅自做主,让他先回慾天盟解决了盟内的事,在来云都面见父皇,以免突然一走了之,江湖会纷争不断,不利于社稷。”

“慾天盟的盟主叫皇甫斋?”炽帝问道。

“对,此人不仅医术卓绝,而且熟读兵法,是难得的人才。”

“既然如此,朕在给他一些时日。”

炽帝的脸上虽然不悦,但是太子既然说了,也不好当众驳了他的面子。

毕竟,圣旨说是一月之内,时限还未到,不算抗旨不遵。

“谢父皇!”

太子说完,看了一眼平日里与他平站的景王,此刻却空无一人。

“启禀父皇,儿臣回云都,不知景王为何没有上朝?”

炽帝面色又是一暗,说道:“景王身体不适,告病在家。”

“父皇,儿臣听闻,景王牵连了一桩大案子,此刻告病,定是心虚。而且楚天九身位钦差,督办案件,却私自放走了重要证人,必定是被景王收买了,还请父皇明鉴。”

太子此话,任谁都听得出来,戾气十足。

恨不得,抓住这次机会,让景王彻底毁灭,而且还捎带上了楚天九。

站在最后面的楚天九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心中暗喜。

楚天九就怕太子不咬这件事,要是死死咬住,陛下就算是想保景王,也要大费一番周折,如果不保景王,太子就没有了任何对手。

到那个时候,满朝文武还不全都向他示好?

炽帝也就成了一个被架空的皇帝,这自然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此案来龙去脉,朕已经了解的很清楚,霍泉是指正了景王,但是没有证据,你所说的人证可是陶家的大小姐陶思思?”炽帝问道。

“正是!”

“陶思思的疯病刚刚被楚天九医治好,而且楚大人举荐陶思思的父亲陶宗旺,上任扬州丹阳郡县令,放走证人一说,从何说起?”炽帝反问。

太子没想到,此事炽帝竟然知晓。

“儿臣以为,证人应该时刻待在云都,即便陶宗旺去上任,但是陶思思身为受害者,应该妥善保护,以免发生不测,儿臣也是一时冲动,将陶宗旺一家从路上接了回来。”

太子说罢,急忙认错:“儿臣甘领责罚。”

“罢了,不知者不罪!”炽帝沉了口气。

“父皇,就算此事证据不足,但是儿臣听闻,楚天九让长乐公主陷于危险之境地,还与长乐公主假扮夫妻,此等欺君大罪,断不可饶恕。”

见太子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竟然把此事也说了出来。

此事关乎皇家颜面,炽帝心中不悦。

觉得太子未免太急功近利。

刚刚有的一丝好感,**然无存。

不过,对于太子炽帝一向了解,也并不意外。

“启奏陛下,臣,有罪!”

就在这时,楚天九在后面喊了一声。

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太子巴拉巴拉的说完了。

“楚天九!”

“臣,在!”

楚天九拿着笏板,急忙出列走到了中间的位置,双膝跪地。

“启奏陛下,臣,有罪!”楚天九再次重复道。

“何罪?”

“陛下,太子殿下说的不错,此案虽然告破,但是在破案的过程中,臣的确将长乐公主至于危险之地,并与长乐公主假扮夫妻,虽说是长乐公主同意的,但依旧是乱了礼制!”

楚天九看了一眼太子,又道:“臣自被陛下敕封以来,也算做了两件轰轰烈烈的事,死也足矣,臣子罪,死不足惜。”

“启奏陛下,楚大人一片忠心,又屡屡立功,若是就这么杀了,不仅可惜,也会让我上云天朝损失一名人才,相信,长乐公主的本意也不想如此!”乐儒说道。

炽帝看了乐儒一眼。

“楚天九!”

“罪臣在。”

“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臣惶恐,臣甘领责罚,哪怕发配边境,也毫无怨言。”楚天九一个头磕在了地上,看上去无比的真诚。

“你倒是想好了去处,朕便成全你!”

“陛下息怒。”乐儒急忙又道,“楚天九之罪,罪不至此。”

“乐大人,他明明是罪有应得!”太子急忙说道。

看到太子与乐儒各有分说,朝中文武也在心中琢磨着,一会儿该如何进言。